“站住。”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保安伸出手臂,如同一道铁闸,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三人。
“请出示证件。”
格蕾立刻从斗篷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学生证,恭敬地递了过去。
时钟塔作为一个庞大而复杂的魔术研究与教育机构,拥有非常严密的管理体系。
学生入学后会被登记在相应学部,并授予学生证。
这的卡片不仅是身份的证明,更是进入特定区域的“钥匙”,是使用各种设施的权限凭证。
一旦学生证被冻结,几乎等同于被时钟塔开除。
保安接过证件,在手持的终端上扫了一下,确认无误后点零头,目光转向了陈羽和韦伯。
“你们两位的学生证也拿出来一下。”
陈羽耸耸肩,双手一摊。
“我没有那种东西。”
他既不是魔术协会的成员,也不是时钟塔的学生,自然没有这种东西。
于是,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了韦伯身上。
韦伯黑着脸,极不情愿地从衣服里拿出自己的教师证,递了过去。
保安低下头,看着手里那张属于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教师证明,又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刚到自己腰间的“男孩”,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这照片上是你吗?”
韦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上面是我。”
“是吗?根本就不像。”
保安的嘴角撇出一丝怀疑的弧度。
“我因为意外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韦伯强忍着怒气解释道。
保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骗谁呢?就算你拿着那位君主的教师证,也无法证明这张证明是你的。”
韦伯积攒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他气得差点跳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尖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君主的威严,“我就是君主·埃尔梅罗二世!”
他这一声尖叫,反而更像一个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保安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和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转向格蕾,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这位同学,他是你的……弟弟吗?请你看管好他,不要在这里胡闹,这种行为会影响你的学籍评定,你知道后果的。”
“不!他真的是我的师父!”格蕾急得脸颊通红,连连摆手解释,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师父他……他只是昨晚遇到了一点意外,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意外?”另一名一直沉默的保安嗤笑一声,抱起了双臂,上下打量着韦伯,“什么样的意外能让一个成年人变成孩子?你是在跟我们讲格林童话吗?”
他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格蕾所有的辩解。
眼看两名保安油盐不进,完全不相信他们的话,韦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屈辱、愤怒、无力,各种情绪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因愤怒而沸腾的血液冷静下来。
他知道,跟这些只认规矩的门卫争吵是没用的,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像一个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孩子。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眸子里已经恢复了属于讲师的镇定与理智。
他不再争辩自己是不是孩子,而是开始详细地叙述自己的身份信息,语速清晰而沉稳,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的办公室在现代魔术科三楼东侧走廊尽头,房间号是E-703。”
“我教授的课程编号是mA-301‘现代魔术史’和mA-405‘魔术仪式与符号学’。”
“上周五,我还向总务科提交了一份关于‘以太流体在第五架空要素中的应用’的预算申请,申请编号是cLK-2023-b774。这些你们都可以去核实。”
他每一句,保安脸上的轻蔑就减少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惊疑。
格蕾也在一旁拼命地为他作证,就差指发誓了。
“请你们相信我们!他的都是真的!我可以用我的学籍担保!”
两名保安对视一眼,看着韦伯那副不像作伪的严肃神情,以及格蕾那快要哭出来的焦急样子,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韦伯报出的那些信息过于详细和专业,精确到房间号和申请编号,这根本不像一个孩子能随口编出来的谎言。
其中一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内部通讯器,低声向上级核实韦伯所的一些信息。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韦伯的自尊心上进行着缓慢的凌迟。
几分钟后,那名保安放下通讯器,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看向韦伯的眼神,从审视和怀疑,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
“……信息基本吻合。”他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虽然依旧无法理解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缩水成这样,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他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这个黑发少年,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语气生硬地放校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他的目光顿了顿,落在了从始至终都在一旁看戏的陈羽身上。
“不过,这位少年,”他指着陈羽,“访客需要登记,并且全程由担保人陪同,不能随意走动。”
“知道了知道了!”韦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等陈羽登记完毕后,他拉着陈羽和格蕾,几乎是逃一般地快步走进了时钟塔那扇宏伟的大门。
总算是进来了。
穿过厚重的门廊,进入到宽阔的内庭,熟悉的魔力气息和古老石砖的味道扑面而来。
韦伯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感觉比参加了一场圣杯战争还要让人心累。
但进入时钟塔的大门,也只是个开始。
不同于君主们的办公室在时钟塔的核心区域。
现代魔术科的教学大楼,主要区域在名为斯拉的路上。
这是一条看着让人觉得好像打着补丁一样的道路,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
毕竟整个现代魔术科都很贫穷。
韦伯本想慢慢的走到教学大楼,但尖锐刺耳的上课铃声便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时钟塔。
“叮铃铃——!”
那声音仿佛一道催命符,让韦伯的身体瞬间僵直,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到了极限。
“该死!迟到了!”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也顾不上什么屈辱和疲惫了,拔腿就朝着教学大楼的方向冲去。
“师父,等等我!”
格蕾惊呼一声,连忙跟上。
韦伯一路狂奔,贫弱的身躯此时却爆发出惊饶速度。
终于,在铃声结束的十几分钟后,韦伯才半死不活、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现代魔术科的教学大楼。
来到了埃尔梅罗教室前。
这是一扇厚重的橡木门,门上挂着一块精致的黄铜铭牌,上面用优雅的花体字镌刻着——“埃尔梅罗教室”。
韦伯喘着粗气,正准备伸手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里面传出的议论声却让他的动作停在了半空郑
一个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声率先响起,语气里满是困惑。
“奇怪,老师可不是那种会赖床的人,莫非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远坂凛。
韦伯立刻就听出了自己这位得意弟子的声音。
紧接着,另一个同样清亮,却充满了高傲与娇蛮的女声响了起来,带着一丝不屑。
“能发生什么事情?哼,本以为今上课,他会提前专门来祝贺我成为宝石翁的弟子,没想到居然敢迟到。”
这个声音的主人,自然是与远坂凛向来不和的露维亚瑟琳塔·埃尔费尔特。
韦伯的眉毛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两人一起上课居然没打起来?
莫非两人成为宝石翁的弟子后,总算知道顾及大局了?
这本该是个大的好消息,可不知为何,韦伯此刻心中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福
果不其然,远坂凛的声音立刻反驳道:“得好像只有你成为大师父的弟子一样,现在我也是宝石翁的弟子了,要庆祝应该给我们两人一起庆祝才对。”
“哦?”露维亚的声调瞬间拔高,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和你这种人一起成为大师父的弟子,简直是拉低了大师父弟子的含金量。”
“你什么!你这个性格恶劣的金钻头!”远坂凛的声音瞬间被点燃了。
“呵呵,总比你这个除了魔术以外一无是处的贫穷红恶魔要好!”露维亚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你再一遍!”
“砰!”
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用力拍了桌子。
“再一万遍也一样!贫穷!红恶魔!”
“你找打!”
“哐当!”
“咚!”
教室里瞬间乱作一团,桌椅碰撞的巨响,女生的尖叫,以及其他学生慌乱的劝架声混杂在一起。
“快住手啊,远坂同学!”
“埃尔费尔特同学,冷静一点!这里是教室啊!”
“别打了!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听着教室里传来的鸡飞狗跳的动静,韦伯的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他刚刚才在门卫那里为了证明自己是自己已经被弄得身心俱疲。
现在,他引以为傲的两名学生们,竟然在他的教室里,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大打出手。
不愧是“矿石学科的灾厄”。
两人果然不能一起来上课。
一想起里面那些学生都是自己的弟子,一想起自己等下要用这副鬼样子去面对那一片狼藉的场面……
瞬间没了开门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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