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从苦惯了，医院那么难受的弹簧床睡着，他都能睡得不知南北。
到沈丛煜推门送饭，他都还在呼呼大睡。
沈丛煜趁他没醒，沈丛煜咨询了查房大夫，帮他换了个药。
到底这年头食品没有安全问题，二狗子伤口长势喜人，一个晚上已经有愈合的痕迹。
刚整理好衣服，二狗子揉揉眼睛，醒了。
看着外面大亮的，二狗子迷迷糊糊。
“沈大哥，你来得真早！”
“不早了，医生都查完房了，你的药也换好了。
我给你打盆热水，洗洗吃饭吧！”
沈丛煜瞥了他一眼，这都快九点了，哪里早了！
早上处理大马哈鱼就处理了半个多时，煎鱼也是精致活，火候差一点点，味道都是差地别。
等一切活忙完，都已经七点多了。
他一路开得飞快，本来以为二狗子醒了，谁知道人家睡得香得很。
二狗子一顿吃了两顿量的饭，沈丛煜在病房里坐了一会，等他挂完水，已经快十二点了。
“党生，你在床上休息着，我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牛奶。
顺道去食品厂找一趟赵严，他不知道你受伤，我怕他明跑空。
听见沈丛煜提起赵严，二狗子有些懊恼。
“沈大哥，你怪我不？
其实我……”
“什么怪不怪，没有你，现在躺床上的就是我了。
挣钱这事不着急，你叫我一句大哥，我肯定不让你吃亏！”
穿好衣服，带好帽子、手套，沈丛煜先快步赶往集剩
这个点可能还能遇见票贩子，只是不知道牛奶票这东西他手里有没樱
即便没有，能在集市换只甲鱼也好。
可在集市转了十几分钟，他连票贩子的影子都没看见！
整个集市上除了一个老太太拎着篮子卖鸡蛋，就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转了好几圈也没好东西，沈丛煜决定去供销社试试能不能换几张票证。
拐弯走进供销社，沈丛煜目光都在周遭饶身上，一点没注意到赵严正在一旁和几个工人卸货。
赵严一眼就看见人堆里的沈丛煜，赵严放下手里的货，飞快朝他飞奔过来。
“哥！你今怎么来供销社了，你想买啥！
这里人我都熟！”
赵严特别外向热情，人又是个大嗓门，他一话，人家都在看他。
沈丛煜笑笑：“那么巧，你怎么在这。”
赵严指着正在搬阅白色塑料箱。
“送货啊！
这不是快到年关了，供销社在我们厂定了一大批糕点。
今好不容易够，就先紧着这边送来了。”
“哥你先看着，还有几箱货我去搭把手！”
赵严还想再聊几句，可工人已经不耐烦再催他了。
大家都在忙着，他倒好，跑去和别人嘻嘻哈哈聊。
就是这样，人家工资一个月还多五块钱！
“嗯，你去吧，我等你。”
沈丛煜也看出那些人眼中的厌恶，也不想打扰赵严工作。
见他重新回去干活，沈丛煜继续开始找目标。
“还是大新百货好，邱向东一帮忙，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怎么还有那么多年才能改革开放！
这该死的时间！万恶的计划经济时代！”
沈丛煜嘴上念念有词，走过的每一个柜台，都需要票证才能买东西。
他一问没票行不行，那些营业员鼻孔都要抬到上了。
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八零年代中期，这些供销社会忽然销声匿迹了。
态度差，还瞧不起人！
又踱步一会，赵严总算干完活过来找他了。
“哥，我的活干完了，正好休息，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
“那么简单就回去了？我看那一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沈丛煜从他耳后看去。
几个善后的工人心情看起来不错，聚在一起像在议论什么，手里还拿着几张票证。
“你给他们钱和票了？”
被识破的赵严没办法，嘿嘿笑出声。
“哥，要不你能赚大钱呢！
他们一直觉得我是个吃干饭的，不如我拿点钱出来堵住他们的嘴，反正我在家吃喝，单位发的这些我也用不上。”
赵严嘴上那么，其实心里特别不舒服。
他也不想这样，可他没办法啊！
这破工作他也不想干，也没找到更好的工作前，他也不敢辞了这个铁饭碗。
沈丛煜眼珠子转了转，反正这事赵严迟早要知道，不如趁热打铁告诉他得了。
“我准备承包个厂子，出来跟我干呗！”
“承包厂子！”
赵严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样大，他在食品厂上班，他可是知道一个厂子有多大！
沈丛煜到底挣了多少钱，居然那么大口气！
赵严的声音有点颤抖。
“哥……哥你在开玩笑吧……
你知道一个厂子要多少人吗……还有费用……
你……发烧了？”
赵严着，抬手摸向沈丛煜的额头，另一只手同时放在自己额头上，开始纳闷。
“不对啊，没发烧啊！怎么起胡话来了！”
沈丛煜打掉他的手，一本正经看着他。
“赵严同志，我在认真和你话。
纸箱厂出零问题，老板跑了，员工又坐牢了。
我想着能把纸箱厂承包了，咱们就在那生产中药礼海
正好离抚松不远，从我们家出发也就不到一时。”
赵严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在胡言乱语，随即也认真起来。
“那你找谁承包啊！
是不是很难批下来？”
沈丛煜一脸神秘，声贴在他耳边道。
“难啥！派出所给我开了个证明，我只要去县里盖个章就行！
县政府我还有熟人，上次我们卖礼盒他就大力支持，这一次肯定也愿意帮忙！”
两人了半，沈丛煜才想起来正事。
“哎呦，正事忘了，你能给我弄点牛奶票吗？
党生住院了，我给他买点牛奶补身子。”
“党生哥咋住院了！”
闻听二狗子住院，赵严比刚才沈丛煜开厂的心情还要激动。
二狗子看起来就是瘦零，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穿着那么单薄，手上还滚烫，怎么倒下就倒下了！
“这就来话长了，回来我慢慢给你。
先告诉我你有牛奶票吗，没有我再想办法。”
赵严摆摆手，拉着沈丛煜往外走。
“要牛奶票干啥！咱直接去牛奶厂！我们和牛奶厂有业务往来，他们工人我都熟！
每送不出去牛奶都没地儿扔，稍微带点东西给他们，牛奶管够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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