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善短暂愣怔，立马反客为主。
恒顾忌着门外的人。
谢善多了解他，猜到他此刻还分心想着别人，眸色一暗，却没有挑破。
阿煦不容易。
比他更早知道世界的真相。
还被那个系统催眠杀了他，饱受留下的阴影折磨半年之久。
如果霍琰没回去。
他无法想象阿煦一个人该怎么撑过来。
谢善之前后悔过，自己引狼入室，让狼子野心的霍琰占了便宜。但得知全部真相后，他反倒后知后觉松了一口气。
阿煦活着才最重要。
一切都没有阿煦的生命重要。
至于霍琰，以后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对方不来跟前找死，他就不让阿煦感到为难。
这时。
卫生间门忽地被打开。
微凉的空气从面庞吹拂过。
恒打了个激灵，蓦地睁开眼。
只见霍琰站在门口，黑漆漆的眸盯着他，背着光缘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低气压。
“……怎么躲在这里玩？带我一个啊。”
僵持之际。
霍琰开口了，走进来关上门。
谢善将他挡在身后，冷声警告道，“滚远点，你不是我对手。”
霍琰当然知道。
那些鬼，谢善都能独自解决掉。
更何况是他一个普通人。
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阿煦投奔别饶怀抱，还无动于衷。
霍琰不管不顾，只盯着恒，将旁边的谢善当成了空气人。他微微俯身，抬手蹭了下恒的唇，皮笑肉不笑道，“阿煦真是雨露均沾啊。”
谢善脸色微变，侧眸看过来。
恒顿时心头一跳，同时被盯着，喉结禁不住上下滑动。他抿住唇，琥珀色的眼眸闪动着无措之色。
“我……”
话音未落，霍琰打断他的话，“阿煦不用回答。”
“反正，也没一句真话。”
霍琰完就低头靠近。
恒感觉到谢善还在附近，立马慌乱地想推开对方。
霍琰漆黑的眼眸紧盯着他，不容逃离。
他额头冷汗都渗下来了。
不得已使出屡试不爽的招儿。
恒眼睛一闭，身子一软倒进不知谁的怀里。
卫生间里安静两秒。
霍琰率先开口，“我抱阿煦回去。”
车厢里还有其他人。
要是被人撞见阿煦飘在半空里，那他们三个以后只能在研究所里度过了。
谢善看着他抱走恒，攥紧手又松开。
回到包间。
恒被放到床上。
霍琰一直没话，片刻后，包间里响起收拾行李的声音。
他忍不住睁开眼。
就看到霍琰背对着他，高大的身影蹲在地上，沉默着叠衣服裤子。
其中包含了他的贴身……
恒眼眸轻闪，看着霍琰置气的背影，猜到他还不知道真相，依旧把自己当负心汉。
既然如此，那就好哄了。
渣男，嘴甜就够了。
恒想着，也不装晕了，他起身离开床铺，蹲在霍琰身边。
霍琰不理他，把他当空气。
他不傻。
猜到了恒要去卫生间，或许是想见谢善。
但是自欺欺人假装不知道。
可是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内心的焦灼再也忍不住。
“要不要抱抱？”
霍琰动作僵了下，没动。
他才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流浪狗，他也有自尊心，他也不是没人喜欢……
衣角又被揪了两下。
恒歪头，“等会谢善就来了。”
霍琰呼吸一滞，薄唇紧绷成直线，半晌他没忍住低骂了声，转头看向恒，眼眶不知是气得还是急的，微微发红，“我到底算什么？”
他只能偷偷摸摸的亲近。
换成谢善就光明正大的，也不怕他发现。
恒看着他险些气哭的模样，既心疼又觉得好笑，鼻尖轻轻贴近他，柔声道：“你问我？”
他们的关系，霍琰一开始就下过定论了。
——“肩夫”。
霍琰屏住呼吸，不想被他身上的香气引诱，眼睛却控制不住，将恒此时眉眼弯弯，只注视着他的样子尽收眼底，喉结一动，“我……”
刚开口，恒就靠近了。
过一会儿功夫，霍琰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搂着他低声道：“想听阿煦喊我老公。”
恒迷糊着，几乎是脱口而出。
“老公。”
阿狗就是他老公。
在他心里，霍琰和谢善都是他重要的人。
霍琰高兴坏了。
一直到下车，嘴都没合拢过。
恒意识渐渐归位，默默祈祷谢善没有听见看见。
到家属院放下行李。
霍琰兴奋劲儿还没过，趁着还没黑，非要带着他去商场买衣服。
路过一家男装店就走不动道。
“这件好看，这件也适合阿煦。”霍琰拿了好几件，一块拿着陪他走到试衣间，黑眸清亮，“阿煦，你都试试吧。”
恒拒绝不了他的好意，接过衣服拉上帘子。
试衣间里空间很。
他今穿着牛仔裤，脱下来时得弯腰拽住裤脚。
刚弯下腰。
脚踝处似乎被碰了下。
恒眼睫颤颤，腿一下软了。
谢善贴心扶住他，让他站稳了，随后拿了件米白色阔腿牛仔裤，替他穿上。
这期间。
恒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感觉到谢善的动作，缓慢将他裤腰提起。
恒抿唇摇头。
但谢善显然听见了他喊的那一声，醋坛子被打翻了。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升起。
恒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站不稳，慌乱之中抓住布帘。
这时，外面霍琰瞧见，体贴握住他的手，“换裤子呢？没事，有我扶着。”
恒指尖控制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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