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傅聿川第一次晚归。
他之前都很准时，六点钟下班，七点左右到家。今将近十点才回来，林浅在客厅里等他，没什么兴趣玩消消乐，电视也没看，闲着便开羚脑辅导学生作业。很凑巧，又是那个姓南的少年连上她。
两人也合得来。
相处愉快。
听到林荫道上传来车声，林浅与南同学道了再见。合上笔记本电脑，下了沙发穿好拖鞋便往屋外去了。她到院子门口时，傅聿川刚好下车，林浅主动上前将手放进他宽厚的掌心，她闻到了他身上很淡的烟酒味。
他回来的时候应该是换了套衣服。
去味儿。
但是在局会的时间有点长，特意换了衣服也多多少少还带着点气味。林浅知道他是烟酒不沾的，他也不喜欢喧嚣的场合，为了工作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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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聿川进屋后去了二楼书房。
工作还没处理完。
约莫十一点，林浅敲门走了进去，“要忙完了吗？”
“快了。”
“我在这里坐会儿可以吗？”
“当然可以。”傅聿川。
林浅关上门，捧着那台刻有她名字的平板溜了进来，静悄地躺上他那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他的房间连个抱枕都没有，林浅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趴在沙发上，葱白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点来点去。
书桌这边。
其实她很安静，静到可以被忽略的程度。可是，傅聿川的余光就是会下意识往她身上落。他这张沙发于她来有点硬，还有点枯燥，没什么可爱的摆件。她此刻趴在那，这画面落在傅聿川眼里，倒觉得她这个人是个摆件。
蛮可爱。
感觉书房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照明灯都变成暖色调了。
傅聿川处理好最后一项工作，保存文档后合上羚脑。他站起身，迈开步子往林浅所在的地方走去，就近在她身旁坐下。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倾身看她的平板，没在玩游戏：“消消乐通关了？”
“没呢。”林浅应着。
拿着平板爬起身。
傅聿川也跟着直起身子，撑在沙发上的那只手下意识往她后腰处放，没碰上去，只稳妥地护着，等她坐稳了，他才收回手。
“你看这个视频。”林浅将平板递到他跟前，开启了声音。
傅聿川看了过去，画面中的人正是她，是昨晚上在院子里捧着玫瑰，穿着粉色连衣裙笑颜如花的她，她的身后是漫烟火。
这个视频点赞量和讨论量很高。
是昨晚发布的。
林浅靠近他，分析道：“这是韩嫂昨晚发的视频，就发在她自己的账号里。韩嫂有发视频的习惯，之前的都没火，这一条忽然很火，一时间快五百万点赞了。”
“唐千兰团队负责的“老城区开发项目”自带热度，很多来京城旅游的人都会去老城区玩，受众群体庞大。你负责的“沿海滨江项目”主要是对标高奢人员，在宣传的时候热度肯定打不过她。”
“这条短视频给了我一个启发，我可以借助这条热度视频开一个自己的账号，就更新总裁太太的日常。请一个传媒团队，让他们帮忙编写情侣脚本，把热度炒起来。”
“你就专注地去把“沿海滨江”其他几块地皮的批文拿到手，到时候就以我们夫妻俩的形象去拍宣传片，不走独居高奢白领，走高奢情侣的路线。”
“上流圈子中那些背地里见不得饶情情爱爱太多了，滨江沿海别墅预设89套，我觉得光京圈里男老总的女情人，女老总的男情人就不止89个。”
“傅聿川你信我，这个世界上最好赚的钱就是情侣的钱。尤其是有钱的情侣，相比钱，他们更在乎氛围和浪漫。”
“只要我把总裁太太这个短视频账号经营好，把视频拍出一样的浪漫感，到时候楼盘一发布，宣传片紧跟着上发，为浪漫买单的人绝对不少。”
两人对视了数秒钟。
傅聿川先是盯着她的脸，随后又拿起她的平板，点开她的学信网页面，里头显示是京城大学金融硕士、外国语翻译学硕士双学位。
“你自学市场营销专业了？”
“没有啊。”
林浅不懂他的意思，她将平板从他手里拿回来，点开另一个网页，是傅氏集团内部网，“你把你总裁的密码给了我，我闲着没事就看傅氏的内部资料。也看了你入职五年里做的项目，你的项目做得真好，我学到蛮多呢。”
傅聿川注视着她。
明白了。
她只是看完内部资料和他做过的项目，就触类旁通积攒了经验。
林浅又：“账号我都创立好了，也联系了一个新媒体团队。他们今晚就会写好本子，明发给我过目。这账号我先做着，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这其实不用考虑了。
很完整的策划。
也很完美，非常符合现今的市场。
迟迟没听见傅聿川话，林浅抬头看他。她有点看不懂他的神情，“我的提议是哪里不太好吗？还是你的团队已经商量好了对策。没关系的，我只是随便一下，账号我做着好玩，跟网友分享日常，你不用有负担——”
“我只是觉得庆幸。”
“什么？”
“如果你真的是唐千兰的眼线，我不敢想会有多少麻烦。”傅聿川。
原来是这个意思。
林浅关了平板，靠近他，故意冷下眼眸阴恻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不准我很会佯装，已经准备了一个大麻袋，就等着你钻进去了。”
离近了。
男人眉宇间的疲态映入她眼帘，看见他的倦色，林浅烟眉微拧。她不跟他开玩笑了，“很晚了，你今忙了一整，快去洗漱睡觉了。”
傅聿川确实累了。
他弯下腰，抱住她的同时，缓缓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下意识地、连大脑都没反应过来就开了口：“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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