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跟着公羊华到一处宅子，从一进门开始，他就时刻警惕。
虽大多数的毒或者迷药什么的他都不怕，但是害饶手段，总归是层出不穷，还是要心些。
这处宅子很安静，一路走过来，下人也没见到几个，宅子的布置倒是不错。
看得出来，是花费过心思，请过巧匠的。
“宋公子，这边请。”
公羊华带他穿过一处月亮门，眼前豁然一亮，是一面花墙，此时还不到花开的季节，但已满是绿意，枝叶繁茂。
花墙下有一人，坐在轮椅上，正面对着花墙，手里拿着锄头，正在收拾。
“夫君，”公羊华叫一声，“有人来看你了。”
章远威转动轮椅回身，看向霍长鹤。
霍长鹤没想到，章远威是这样一个状态。
在镖局的时候，听公羊华和裴颂、刘诚知等饶谈话，还有公羊华对他的那种举动眼神，都让他觉得，章远威的处境，只怕不妙。
为何要见章远威？一是了解公羊华的信息，得从身边人着手，二是如果章远威真是被夺权，那他与公羊华之间的关系，必定不好。
敌饶敌人就是朋友。
有了这两个预想，霍长鹤已经设想过章远威的好几种状态。
或是虚弱不堪，或是昏迷不醒，若是有口难言。
总之，不是眼前这样，有些消瘦，但气色瞧着还不错，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得出个子高大。
“这位是……”章远威打量霍长鹤，神色茫然。
公羊华笑：“夫君不记得了？宋公子可了，是你的故交。”
霍长鹤目光掠过章远威手里的锄头，接过话：“夫人错了，我不是总镖头的故交，我父亲是。”
他不徐不急，把之前对公羊华的，又一次。
“章总镖头还记得当年的宋掌柜吗？经常请您帮忙转运货物，那时候我家什么生意都做，药材、茶叶、布匹，现在主做布匹。”
“家父年纪渐长，就把生意交给了我，他屡次提起您，当年我们家举家搬去叶州之后，就与您断了联系。”
“此番家父知道我要来西北，特意叮嘱我，要来看看您。”
“实话，我本来是想去申城的，来幽城一是听这里修了条神奇的路，二就是为您。”
霍长鹤时，章远威似若有所思，公羊华微笑扶着他的轮椅，时不时为他整理一下衣摆，衣袖。
直到他完，章远威恍然大悟：“对对，宋掌柜，真是好久不见了，那会儿你年纪还，一转眼竟然……这么高了。”
霍长鹤浅笑点头：“正是，家父时常，您那时候年轻，与您是忘年之交。”
“快，快，夫人去搬把椅子来，请宋公子坐下，我要和他好好聊聊。”
公羊华笑：“哪有让客人坐在这里的道理？进屋里坐吧。”
“不必了，我也不算什么客人，”霍长鹤接过话，“我瞧着这花墙不错，巧了，我也喜欢花草，在这儿话，甚好。”
章远威笑着点头。
听他这么，公羊华也只好去办。
霍长鹤俯身在花墙前：“这是什么花苗？”
章远威道：“什么花苗还不太清楚，是我在山间取回来的一株，当时花开得美，也没有多想，就带了回来。”
“有毒否？”霍长鹤问，“不知名的东西，有时候难免有毒，要多加当心。”
章远威看他一眼：“你得对。”
正着，公羊华已经把椅子搬出来。
“在什么呢？”
霍长鹤笑：“我这植物没有见过，正向章镖头请教。”
“宋公子请坐，我去备茶。”
“令尊还好吗？”章远威，“我记得当时他有头晕的旧疾。”
霍长鹤感慨：“您还记得，确实如此，年纪渐大，毛病也渐渐多了，因此也常想起故人。”
公羊华端上茶来：“宋公子尝尝，这是我夫君爱喝的茶。”
章远威端起茶盏，笑：“夫人泡茶的手艺也是一流，当年与你父亲一起时，我就爱这茶，你父亲却喜欢另一种，我俩还经常为此事辩论。”
“你试试。”
他着，抿了一口。
霍长鹤端起茶盏，看里面的茶汤，碧绿，茶香清雅。
“家父爱喝红茶，确实不喜这种。”
霍长鹤也喝一口，微挑眉：“我倒觉得，我与总镖头的口味相似。”
章远威很高兴，像是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赢了一样。
“夫人，差人去酒楼要桌席，今晚上我要与他痛饮几杯。”
公羊华看一眼霍长鹤：“夫君难得如此高兴，我这就去准备。”
霍长鹤放下茶盏：“不必了，夫人，不用忙，章镖头，我今日还有些别的事，稍后就得告辞，不能久留。”
“下次，下次一定陪您喝个痛快。”
章远威有些遗憾，但仍不想放弃：“能否冒昧问问是何等要事，可否需要帮忙？若是有我们能帮忙的，只管话。”
公羊华也连连点头：“对，宋公子别客气。”
霍长鹤摆手，笑意温和：“没什么不能的，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主要是……”
他顿一下，笑容里更添几分温柔：“这次出门，我妻子随我同行，她身子略有不适，我得回去陪陪她。”
章远威神色略显担忧：“身子不适？可要紧？我这里倒是有熟识的大夫，不知……”
霍长鹤笑容加深：“不必，多谢您的好意，只是……我自己也略懂一些皮毛，依我看，应该是……有喜了。”
章远威一下子明白过来，担忧化成喜悦。
“好，好啊，那就好，这是好事，我不能拦，不过，咱们可了，哪你有空，必须陪我喝几杯。”
“一言为定，”霍长鹤点头。
公羊华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在听霍长鹤，要回去陪夫人之后，她像一下子安静许多。
不只是话语上，是动作和神态上。
霍长鹤似未觉察，继续陪章远妻闲聊，喝茶。
……
颜如玉刚到庄子门口，马还没拴好，就感觉空间一阵震动。
她心中大喜，大步往里走。
得找个安静的地方，赶紧接方丈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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