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到了除夕日。窗外的色还带着几分清冷，淡淡的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街巷间，而屋内，新年的气息已如炉火般渐渐升温。
李梅和林绍田难得地搁下陵里的生意，将一整日的时光全然交付给家的团圆。
林云与董曦月也没赖床，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便洗漱好下楼。
餐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红糖汤圆，芝麻馅的甜香裹着暖意，李梅笑着往董曦月碗里多盛了两个：“曦月，尝尝阿姨做的芝麻馅汤圆，咱们除夕吃汤圆，图个团团圆圆。”
董曦月舀起一个，吹了吹送进嘴里，甜糯的外皮裹着细腻的芝麻馅，暖意在舌尖蔓延开来，她眼睛一亮：“好吃！比我以前吃的速冻汤圆香多了。”
上午的重头戏是“除尘布新”。李梅给每人分派了任务，颇有指挥若定的大将风范。
“老林，你个子高，负责所有门窗玻璃、灯具吊扇，还有那些高处的边边角角，务必擦得锃亮！”
“得令！”林绍田笑着应道，立刻搬来人字梯，打湿抹布，干得一丝不苟。
“云，你力气大，负责把所有地板拖一遍，客厅沙发、餐厅的椅子都挪开，死角也不能放过！阳台也冲一冲！”
“保证完成任务！”林云搞怪地敬了个礼，换来母亲一个嗔怪的白眼。
“曦月，”李梅转向准儿媳，语气瞬间柔和了八度，“你就跟着妈，用软布擦擦柜子、茶几、电视柜，还有那些摆件儿。这活儿轻省，咱娘俩边边干。”
董曦月却笑着摇头，主动道：“妈，我没那么娇气。擦家具我和您一起，等会儿拖地我还能帮阿云挪东西呢。”着便利落地挽起了毛衣袖子。
李梅见状，眼里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董曦月拿抹布仔细擦拭茶几上的摆件，偶尔遇到擦不掉的污渍，林云就会凑过来，手把手教她用白醋擦拭，两人头挨着头，声着话，连干活都透着甜蜜。
林绍田擦完窗户，看着客厅里忙碌的两口，笑着对李梅：“你看他们俩，干活都黏在一起。”
李梅白了他一眼，嘴角却藏不住笑意：“年轻人嘛，感情好才好。”
......
忙完清扫，便是更具年味的仪式——贴春联和福字。林云负责熬制浆糊，林绍田主贴，李梅和董曦月则站在下面当“总参谋”。
“爸，往左边来一点，哎，过了过了，再往右回一点点…好！正了！”董曦月仰着头，认真地指挥着。
林绍田心翼翼地将写着“万象更新”的横批贴在大门正上方。接着，又贴上手写的春联，红底黑字，笔墨酣畅，洋溢着对来年的美好祝愿。
最后，董曦月拿起一张精美的烫金“福”字，仔仔细细地抹上浆糊，然后端端正正地…倒着贴在了大门中央。
“福‘倒’了，福就到了！”她回身笑道，眼眸亮晶晶的。李梅看着，欢喜地连连点头：“对对对！曦月就是聪明！福到了好！福到了好！”红艳艳的春联和福字映衬着每个饶笑脸，
董曦月伸手轻轻摸了摸福字上的纹路，心里满是新奇——这是她第一次跟家人一起贴春联，以前在家都是家里的佣人帮忙，从来没有这样热闹的氛围。
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满客厅，全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包饺子。李梅早已发好了面，调好了三鲜和猪肉白菜两种馅料。
李梅是擀皮的主力，面团在她手下飞快旋转，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张张中间厚边缘薄的完美饺子皮。林绍田在一旁帮忙递皮、摆放包好的饺子。
林云虽然也会包，但手艺显然生疏，包出来的饺子形状各异，有的像船，有的像胖元宝，还有的勉强捏合，引得董曦月掩嘴轻笑。
“笑什么笑，有本事你来试试？”林云故意逗她。
“试试就试试！”董曦月不服输地洗了手过来。她这是第一次亲手包饺子，看着李梅包得飞快又好看，自己动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是馅儿放多了合不拢，就是捏得奇形怪状，放在案板上直接“瘫”了下去。
李梅笑得慈爱，放下擀面杖，手把手地教她：“瞧，这样…手指这么弯…对，轻轻捏褶…哎，对了！曦月真聪明！”
在婆婆耐心的指导下，董曦月终于包出了几个能稳稳站住的“月牙饺”，虽然卖相远不如李梅的，却让她充满了成就感，鼻尖甚至不心沾上了一点面粉犹不自知。
林云看着她的花脸，笑着伸手用指腹帮她轻轻擦掉。董曦月脸一红，李梅立刻打趣：“哎呀，包饺子就好好包，别在这儿腻歪！”
包完饺子，李梅便开始张罗年夜饭的重头戏。
厨房里很快飘出令人垂涎的复合香味：砂锅里炖着老母鸡汤，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灶台上，红烧肉在锅里收着浓油赤酱的汁水；清蒸鲈鱼也已入锅，等着最后泼上热油；炸春卷在油锅里滋滋作响，变得金黄酥脆…
董曦月帮着择菜、摆盘，林云则负责“尝味”（并多次被李梅嫌弃偷吃），林绍田统筹全局，偶尔指点江山。
厨房里交响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家饶笑语，一派热火朝却秩序井然的景象，充满了浓郁的烟火气与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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