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刚想回她，便见一个身形闪现过来，一把将木青捞起抱在怀里轻斥道：“怎么不穿鞋袜就出来了？”
卓兮用衣袖盖住那双玉足，眸子装作无意地瞥向晏玄，满脸的防备。
这个眼神正好被晏玄捕捉到，它火气立马上来了，放下碗筷双手环胸轻笑一声道：“对对，盖盖好别让我瞧见了，省的某人早食没吃，醋先吃饱了。”
它随即语气一转道：“不过以前青儿睡熟之时，光脚伸我怀里，也是有过的。”
卓兮的脸霎时白了几分，他不甘心地垂下头来向怀中人求证。
木青急得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它是狐狸啊！浑身毛茸茸热乎乎，我睡熟了连它正反都分不清好嘛......”
那便是真的了。
见卓兮仍不动弹，木青只好声央求道：“我进去穿上鞋袜，放我下来吧。”
卓兮终于回过神来，他冷眼看了一眼晏玄，抱紧怀中之人往洞内踏去，脚底步步生风。
到了洞内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后，卓兮便一脸坦荡地伸手来解她腰带。
“哎！哎！我才刚起来呢！你干嘛！”木青羞得满目通红，她属实没想到都早上了，他子还没忘了昨晚没做完的事。
卓兮手稍顿了一下，眼神移到她脸上道：“师姐今日准备就穿这寝衣出门吗？”
木青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醒了就冲出去了，鞋袜都没穿，更别更衣了。
稍愣神的功夫，腰带便被卓兮挑开了。
“我，我自己来就行了，又不是孩子了，还......”木青话这点功夫，身上就被剥得仅剩衣了。
多无益，还不如就此打住。
卓兮抖开榻边一套罗裙仔细辨认着前后，然后一脸痞相地看向木青，哼了一声道：“刚给你儿子换好衣服，不多你一个。”
木青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咦，他怎么不穿昨日的大红袍了，换了一身白衣呢？
“你怎么也换衣服了？”
“童子尿滋一身，穿不了了。”卓兮叹口气道。
木青捂嘴偷笑道：“昨晚，谢谢你了。”
卓兮眉心皱起，掐着她腰将她拢过来一些道：“谢我什么？”
“额......难得有个好眠......”
“你本就该夜夜好眠，是他不乖。今后他都跟你分开睡，饿了我自会带他过来。”卓兮垂头开始给她穿衣，手下滑过的肌肤，柔腻极了，他脸微红着，正经得帮她规整着服饰。
木青脸上浮出笑意，侧头重重一口亲在卓兮侧脸上，由衷地感叹道：“真是个好爹！”
卓兮傲娇地哼了一声，撇过脸凑近她：“这边，也要。”
她只能又红着脸啄了啄他另外半边脸。
笑闹够了，卓兮又亲手给她穿上鞋袜，才留她一人稍稍洗漱一番。
洞内一时安静下来。
木青看着镜中之人眉心处的一个妆印，还是恍惚了一会儿。心神解封之后，自己额上的那滴血印便现了出来，晏玄嫌它造型突兀，索性施了法将它改成女子装饰的妆印模样，倒是显得服帖自然。
卓兮这两日，什么都没问。
他曾，无论自己是什么，都无所谓的。
木青想到另一些事，心底生出一些烦躁，她将镜子翻了个面，不欲再看。但过了片刻，她又将镜子好好归了位。
镜中之人，没变过。
罢了，有些事情，也许根本不需要解释，何必现在庸人自扰呢？
思及此，木青打起精神来洗漱好，走出洞外，见二人还在等着自己，赶紧入座道：“傻吗你们，先吃啊！”
卓兮微笑着回道：“不饿，等等你也一样。”
晏玄斜了他一眼。它都快饿死了好吗！偏偏这这家伙硬要等她，霸着碗筷不让开动！
三人开始早食。木青喝粥时偷瞄了晏玄一眼，还未开口，便听它先道：“不校”
“哎？我还未什么，怎么就不行了？”木青放下碗皱眉道。
“淮水那一带，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晏玄淡定的开口道。
“……没去过呢怎知没有呢？”木青有些不甘心地声嘀咕道。
“要有，无支祁那家伙早就挂在嘴边日日炫耀了，它什么都要跟我这青丘比一比，饶是传言，也是断然不会放过的，而淮水的气候与青丘完全不同，那等娇气的神花，在那处是长不聊。”晏玄吃饱喝足后，放下碗筷。
这鸡丝粥，还真是鲜美，这子手艺绝了，看不出来啊！
晏玄眯着眼见卓兮给木青夹了一筷菜，心里暗叹道，这家伙伺候青儿可真是周到的很！
木青正在认真思考着晏玄的话，沉默片刻后，她犹豫地问道：“无……无支祁？可是传中那位？你跟它也有交情？”
“怎么，青儿的意思是，我九尾狐的名号，还没它个猴子响亮吗？”晏玄突然有些不服气地道。
“也……也不是，可能，可能是因为我们熟了，并不觉得你遥不可及，而那位，从来只在册子上看到只言片语。”木青盯着晏玄实话道。
“切，你们猎兽堂的册子，传着传着就变了味，最早的时候只是对异兽的客观记录，后来猎着猎着突然发现奥秘了一般，开始描述起了异兽的食用价值……”
晏玄突然顿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已经垂眸看不清神色的木青，将后面的话吞入腹中，不再多。
“那文鳐鱼，似乎就因一句能治癫狂，就被大肆捕杀近灭绝了。而且，每一代的版本好像都不一样……乌夷王皇叔当年在西山学到的文鳐鱼的药用价值，是平心悸……他就是因为看到皇叔给他留的册子，才动了偷盗的心思的，盗了......给王氏服用的。”卓兮到这些，有些难堪地别过头。
王氏是他的生母。这层关系让他在告知二人这件事之时，心里生出几分愧疚。
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这文鳐鱼开始的。
木青的手覆过来，盖住卓兮的大手，眼里闪着柔和的光道：“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改变不了别人，我们能守住本心就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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