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她的身体忽然就僵硬了。
萧景云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败妹，那便由你来试试吧。”
沈清漪点头，“好。”
她知道，他这是怕白檀内疚。
她叹了口气，转身对众壤：“你们先出去吧，一会儿好了我叫你们。”
影月很有眼色的把白檀拉了出去。
萧景云看着他们，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沈清漪摇了摇头，“六王爷，你们之间的事我本不该管，可如今都涉及到你的性命了，这又是何必呢？”
萧景云神情一顿。
好半晌，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落寞的道：“是本王对不起她。”
“杀父之仇？”沈清漪皱眉。
“……”
萧景瑜忍不住好笑，老八这媳妇，确实与旁的女子不太一样。
他不答反问，“你可知道，她为何这么厌恶女大夫？”
“为何？”沈清漪配合的问了句。
“因为她自己的存在，就不受期待，甚至不被允许。”
萧景云怅然道：“她家中是医药世家，所有医术传男不传女，到了她这一代，家中血脉唯有她一人，可她祖父宁愿去领养一个男孩接受传承，也不愿把教她。”
“她心有不甘，便偷偷去学，只望有朝一日能获得她祖父的认可。可她祖父发现以后，却把她送到了本王这里。她家中长辈对本王的母妃有恩，本王只能答应他们的请求。”
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心思？
无非是想让孙女嫁入皇室。
起初他也是排斥的，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答应。
他也没想到，自己当真会对她动了心。
他以为只要自己不阻碍她学医，她便能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可她恨她的祖父，也连带着恨上了他。
最初拿他做毒药试验的时候，其实她是希望他死的吧？
只要他死了，她的祖父便没办法再费尽心思的让她成为皇家的媳妇。
“女子为医，就是医术不精，妄图与男子肌肤接触，为自己不守妇道找个借口——这番话，都是她祖父当初骂她的。”
“她如今这么你，并不是她真的这么想，只是她大概……羡慕你吧？”
到这里，他露出一丝苦笑，“她确实十分偏激，但在这般家庭长大，本王能理解她。不求败妹也能理解，只是……莫要把她赌气的话当了真。”
沈清漪逐渐拧起了眉。
她起初问萧景云为何，其实只是单纯的配合他而已，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对于白檀这种言论和行事都让她觉得讨厌的人，她甚至懒得花心思去探究。
可是听了萧景云这番话，虽不能完全谅解，但也确实有所触动。
原生家庭，真的会影响饶一生。
白檀生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家庭里，若是当真被驯化了便罢，可她偏偏又有自己的追求，这样的人是最痛苦的。
所以造成这样的性格，也算正常。
“我知道了。”
沈清漪点零头，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现在我为六王爷治疗吧？”
萧景云虚弱的道了声好。
沈清漪便低头，解开了他的衣裳，从外衫到里衫，一直到彻底裸露。
萧景云脸色有些不自然。
若是白檀在，只怕又要，这是不守妇道的行为了吧？
败妹的治疗方式，确实出人意料。
他看到她忽然拿出一支细长的管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扎在了他的手上。
他刚想询问，意识就逐渐陷入了混沌。
沈清漪注射完麻药，待他昏睡过去，切开了他肝脏附近的皮肤。
她这个手术，有点像刮骨疗毒，是当初他昏迷时，唐门的长老研究出来的，非常考验做手术者的能力和判断。
毕竟内脏和骨头不一样，十分柔软，一个弄不好，就要出现意外。
做完这些，她又割开了他的动脉，用引流管导出血液。
血液呈浅黑色，很明显有毒。
导出的血液全都流在霖上，满地的黑色，看着十分恐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门外的人，等得也越来越焦灼。
“都两个时辰了，还没好呢？”白檀急道。
“白姑娘稍安毋躁。”有人劝道，“想必此毒难解，需要花些工夫。”
“是吗？”白檀撇了撇嘴，“她不会是治不好，故意在里头磨蹭吧？”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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