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钊闻听此言,心中虽然有些许忐忑,但还是迅速整理好情绪,并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足勇气开口询问道:“不知前辈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啊?又有何事是需要与我陈家周供奉共同商议呢?”
然而,面对陈辞钊的问题,裴瞻烛并未立刻做出回应,只见其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之事一般。
过了片刻之后,裴瞻烛突然提高音量喊道:“有凯,快些过来这边!”
听到裴瞻烛的呼喊声,裴有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停止了与楚松江的交谈,随即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朝着裴瞻烛所在之处走去。
待走到近前时,裴有凯停下脚步,恭敬地向裴瞻烛行了一礼。
裴瞻烛则面带微笑地看着裴有凯,轻轻地点零头,表示满意之意。
而得到裴瞻烛肯定的裴有凯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他转过身面向在场诸人,朗声道:“今日我裴家造访陈家,其实主要目的乃是为了周弘信而来!”
话音刚落,场中的所有人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周弘信身上,他们都想知道周弘信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然能引得裴家如此重视。
只是任凭众人如何端详打量,却始终无法从周弘信脸上看出丝毫端倪来。
而周弘信亦是不知道裴家有何打算,更不清楚他们为何要点名道姓地要找他,不过他仍然表现得十分淡定。
裴有凯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道:“接下来还有一些重要事宜需要我裴家和周弘信道友私下商议解决,所以烦请贵两大家族先行一步处理善后之事。”
“不如先把你们家族中那些不幸阵亡的族人们妥善收敛好,毕竟逝者已逝,尸骨未寒的,可不能怠慢了。”
听到这番话,楚家和陈家众人皆心知肚明,知道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他们两家什么事儿了。
于是乎,他们纷纷点头应道,紧接着,这些人便开始与自家族人着手清理战场,并仔细搜寻自家逝去族饶遗体。
每一个被发现的尸体都会让人心痛不已——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血肉模糊……
然而,尽管心情沉重无比,楚家和陈家的筑基修士们依然强忍着悲痛,心翼翼地将这些英勇无畏的战士抬到一旁集中放置。
待到所有死者都找到归宿之时,现场一片死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似乎也在默默哀悼着这场惨烈战斗所带来的巨大损失。
回想起刚刚经历过的那场惊心动魄之战,楚家和陈家的族人们不禁感到一阵凄凉涌上心头。
尤其是当他们意识到此次战役给自己家族造成的重创时,更是心如刀绞。
据初步统计,楚家约有半数族人壮烈殉国;而陈家则更为悲惨,其伤亡人数竟然高达总人数的三分之二之多!如此惨痛的代价,实在令人唏嘘不已啊!
然而,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后,楚家和陈家之间的这场冲突最终以两败俱伤收场。
整个过程充满了曲折和变数,使得任何一方都未能从中获得实质性的利益。
楚家原本期望通过这次行动夺取陈家的白沙海岸,但由于周弘信实力过于强大,再加上裴家的横空出世,他们的计划彻底落空。
不仅如此,楚家在战斗中还耗费了巨额的资源,元气大伤。
另一边,陈家同样遭受重创。
面对楚家突如其来的袭击,陈家猝不及防,一名筑基期长老不幸陨落,众多族人惨死当场。
可以,陈家在这场风波中的损失也是极为惨重的。
总之,在这场激战过后,无论是楚家还是陈家,都陷入了巨大的困境之郑可以毫不夸张地,双方都是赔得血本无归。
就在这个时候,裴瞻烛、裴有凯和周弘信这三个人早已悄然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这时,周弘信目光如炬,直接向裴家两人发问:“两位道友,如何称呼呢?”
裴瞻烛闻言立马回应道:“我叫裴瞻烛,这位是裴有凯。”
周弘信点零头,接着继续询问道:裴家的两位道友,不知你们此番找上我究竟意欲何为呢?”
“另外,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知晓我的存在,又怎会得知我藏匿在陈家呢?毕竟我来到陈家没多久,平日里更是行事谨慎,从未与贵派打过交道呀!
裴瞻烛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如钟,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要震碎周围的一牵
随后,他脸上洋溢着友善和亲切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哈哈哈,周弘信道友啊,请千万不要多心!我们裴家与您并无任何敌意。”
“相反,此次前来,正是想请您多多关照呢。下面就让有凯给您详细解释一下吧,相信他会消除您心中所有的疑虑,并告诉您我们裴家此番前来的真正意图。”
周弘信瞪大双眼,满脸狐疑地将视线转向站在一旁的裴有凯身上。
他着实难以明白,以裴瞻烛那紫府期的尊崇地位,竟然会对一个筑基期修士如此看重。
这种巨大的反差令周弘信惊愕不已,同时也勾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只见裴有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不紧不慢地靠近了周弘信一些,轻声细语地道:“周弘信道友,关于您的一些情况,在下也多少了解一些。今日特来拜访,就是希望能够助您一臂之力。”
周弘信听完这番话,顿时觉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他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不解问道:“有凯道友,不知此话从何起?难道……你们认为你们能够帮助我什么,还是你们认为我一定需要仰仗你们的帮助不成?”
裴有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周弘信道友,若依我之见,历经今日这场鏖战,您怕是连筑基期的修为也难以维系咯!想来再过数日,您便会跌落至炼气境啦!”
闻此一言,周弘信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只因裴有凯所言不假,此时此刻,他分明察觉到一股无形之力正蚕食着体内的灵力,虽竭力阻挡,但收效甚微。
要知道,关于自身修为的异变,周弘信向来守口如瓶,未曾向任何人吐露过半字。
如今竟被眼前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年轻人一语道破,着实令他惊愕万分,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无法合拢。
眼见周弘信如此惊诧的模样,裴有凯心头愈发笃定起来。
只见他微微一笑,似笑非笑地道:“周弘信道友,瞧您这副表情,想必在下所言不虚吧?”
周弘信回过神来,满脸狐疑地盯着裴有凯,急切问道:“有凯道友,你究竟如何得知我的身体状况的?此事我从未对他人提起半句啊!”
裴有凯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轻声回应道:“不仅如此,我还深知周弘信道友您往昔曾贵为金丹真人呐!”
裴有凯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对周弘信的过去了如指掌。
周弘信闻言,双眸猛地睁大,满脸惊愕之色,失声喊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对我的事情这般了如指掌?”
周弘信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鲜少与外界往来,此人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过往经历的呢?
裴有凯见状,并未直接回答周弘信的问题,反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缓缓道:“周弘信道友,无需在意我是通过何种途径获悉此事。”
“总之,我自有妙计。你只需牢记一点即可——我们裴家绝非前来加害于你,而是诚心诚意欲助你重登高峰、脱离苦海啊!”
周弘信闻此言语,脸上露出的惊愕之色更胜一筹,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然而,片刻之后,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如同夜枭长鸣,响彻整个空间,其中蕴含着无尽的酸楚和悲凉。
哈哈哈......你们这些不知高地厚的家伙,竟然敢口出狂言,妄图解开我眼前的困境!”
“我这苦苦煎熬将近二十年,依然没有找到摆脱束缚的方法吗?难道你们觉得你们可以吗?”
“事到如今,我早已经心如死灰,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希望的曙光了啊!
周弘信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感,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会心甘情愿被困在这个的陈家之中呢?我不过是走投无路,万念俱灰,打算得过且过,苟延残喘而已。”
“同时,也想趁着还有一口气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去兑现当年我许下的诺言罢了。
到这里,周弘信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似乎对未来已毫无期待。
面对周弘信的悲观态度,裴有凯却是一脸坚定,毫不退缩。
他挺直身子,目光如炬地看着对方,缓缓开口道:周弘信道友,请您莫要灰心丧气。”
“虽然在下自知能力有限,但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或许我们真能寻得一线生机。”
“您不妨将我视作一根救命稻草,姑且一试,不定奇迹就会发生呢?毕竟,世事无常,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结果如何。
周弘信质疑道:“你?就凭你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别白日做梦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但是如今也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到此处,周弘信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绝望与不甘之色。
然而,面对周弘信的冷嘲热讽,裴有凯并未动怒,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平静地开口道:“周弘信道长,据在下所知,您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是否时常感觉到自身经脉之中似有异样之物盘踞其中呢?”
“但任凭您怎样全力查探,都始终无法确切定位到那股异物所在之处,甚至会让您产生一种错觉——莫非一切皆属虚无缥缈、子虚乌有不成?”
听到这话,周弘信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地连连颔首,表示对裴有凯所言深表认同,并急切追问:“正是这般情形啊!我对此困惑已久,苦思不得其解。今日得遇道友,难道道友你真能洞悉此间缘由不成?”
裴有凯深吸一口气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周弘信道友稍安勿躁,请先耐心听我下去。”
“想必道友您经常会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吧?”
“时而像是有成千上万根钢针同时在骨髓深处疯狂搅动一般,那种剧痛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时而又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只凶猛巨兽死死咬住,拼命撕扯着,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裴有凯稍稍停顿了一下,观察到对方脸色越发苍白难看,但还是坚持把话完:“不仅如此,道友您的丹田更是无时无刻不在遭受折磨,犹如被熊熊烈火焚烧一样,灼热难耐。”
“原本晶莹剔透、光芒四射的金丹此刻也黯然失色,毫无生气可言,完全丧失了往日的威风凛凛之势。”
“而且,当您试图炼化体内的灵气时,就好像那些灵气突然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似的,无论怎样努力,最终能够成功吸收进丹田的不过寥寥无几罢了。”
“正因为这样,您的修为境界才会不断跌落,一日不如一日啊!”
周弘信听完之后,心中一阵激荡,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裴有凯,声音略微颤抖地道:“正是如此啊!有凯道友所言极是!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肉体的剧痛煎熬,但真正让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的,却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修为如决堤之水般缓缓流失,而我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简直比死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到这里,周弘信满脸苦涩与无奈,继续道:“平日里,若我强行压制修为,尚可稍稍延缓其消散之势;然而,只要我稍有不慎,稍微施展一下功法法术,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便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疯狂肆虐开来,致使我的修为飞速流逝。”
“照此情形发展下去,恐怕不出三两日,我便会彻底跌落到炼气境之郑”
“更糟糕的是,随着境界的不断下滑,我的寿命亦将随之急剧缩短。唉……这便是为何我自己大限将至,时日无多的缘由所在啊!”
最后,周弘信那布满皱纹且略显浑浊的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期待之色,他紧紧盯着眼前的裴有凯,语气诚恳而又急切地问道:“有凯道友啊,不知你是否知晓我身上所发生的这些怪异之事究竟是何缘故呀?”
只见裴有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周弘信道友不必担忧,关于您身上的状况,其实在下心中已有几分把握。”
听到这里,周弘信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继续追问道:“哦?如此来,难道有凯道友当真有法子能助我摆脱此番困境不成?”
裴有凯点零头,肯定地道:“实不相瞒,我们裴家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解决周弘信道友您的难题而来。”
“既然已经答应出手相助,自然会全力以赴,绝不会袖手旁观。”
到此处,裴有凯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道:“不过……”
然而就在这时,周弘信猛地一拍胸脯,打断了裴有凯的话头,并毫不犹豫地表示:“有凯道友无需顾虑太多,若真如你所言可以解救我于危难之中,那便是大的恩情呐!”
“届时无论裴家有任何要求,我必定竭尽全力去满足,哪怕是要我拜入裴家门下、认你为主亦在所不惜!”
一旁的裴瞻烛闻听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笑道:“如此甚好,能够得到周弘信道友这般信任与支持,实乃我裴家之荣幸啊!”
话音未落,只见那周弘信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之色,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既如此,敢问你们裴家何时方能着手替我排忧解难,祛除这缠身已久的顽疾呢?”言语之中,满含期待之意。
裴有凯见状,不慌不忙地答道:“周弘信道友莫急,关于此事,在下确有一法可解,但此法门需得一位金丹境以上修为的高手相助方可施校”
“故而,烦请周弘信道友与我们一同返回流云岛,以便届时顺利施法。”罢,他目光诚恳地看着周弘信,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周弘信听后,先是颔首表示理解,随即便爽快应道:“无妨无妨,只要能治好我身上这难言之症,些许波折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我对裴家流云岛也早有耳闻,此番正好借机前去拜访一番。只不过,不曾想裴家竟是金丹世家,无怪乎方才初见二位时,便觉其气质非凡、与众不同呐!”
紧接着,周弘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他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然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唉,只是啊,那陈家老祖对我可是有着莫大的恩惠呀,如果我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不管不顾他们陈家死活的话,恐怕日后楚家肯定不会放过陈家啊,到时候陈家怕是要被灭门咯……”
到这里的时候,周弘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之色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并转头看向裴瞻烛和裴有凯,语气诚恳地哀求道:“因此啊,我在此斗胆恳求裴家能够插手此事,帮忙劝告楚家那边,叫他们千万别再去侵犯陈家了!”
“只要你们能够应允下来,我向你们担保,这绝对是我替陈家所办的最后一桩事儿咯!从今往后,我跟陈家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将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听完周弘信的这番话之后,裴瞻烛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很干脆利落地回答道:“好嘞,既然如此,待会儿我定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楚家族长好好商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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