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下了课背书包出教室门。
“于乔，你找梁吗？她这节课没来。”
“喔，我刚下了算法课，有个问题。”
“我看一下。”
“喔～谢谢这里。”
“这是个cdq套cdq，你想想看。”
“我懂了，要单独处理一下，不然会套死，谢谢谢谢。”
“不客气，走啦！”
“88。”
于途进院门，早已经不再有儿女跌跌撞撞的出来迎他，只有影壁上的星星还是古朴的颜色。
往里走，能听见晶晶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门一下子推开了：“于途，你回来啦！”
拉了人进去，箱子扔在门口，还是要抱一下。
“好啦好啦，快去把衣服换了，我等你吃饭呢！”
“不等熊了吗？”
“一边吃一边等，反正训练课前爷爷给他垫巴零能量，大熊和老人们都吃完了。”
这些年，大家都习惯了，尽量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好聊两句，爹妈缺席的多，但老人孩子常在。
现在，孩子们的作息规律也都不一样了，聚在一起吃饭都成了难题。
熊下了训练课，回家洗个战斗澡，真正吃饭要到接近般，身上还时常带点伤。
不愿意给老妈看见，免得又眼泪汪汪地夸奖，打球哪有不受赡。
跟于途打球的事儿，熊得眉飞色舞，今b中教练来了，看我们打对抗，后来还下场，我突了他一个，好爽。
傻儿子，你能突只是因为人家想让你突，职业选手和业余的之间有深深的鸿沟。
于途没打破儿子的成就福
“周末我也试试你的突破。”
“你们俩为什么不再高几公分，不定我就能长到2米，能打的位置就多了。”
老妈从岛台那边传过来急急的声音：“别别别，那就没法看了185就够了。”
“妈，185没有队要的，晶晶好发愁，这要跟棵树似的，可怎么办，大熊，这是在讲三视图？”
“挺简单的，还有这个行进实验，明的体育课是团体拓展，我是队长。”
“最重要的是队伍的安全，然后就是发挥各自优势，优势这个我早想好了，安全，嗯，我再想想。”
“于途，没有生日礼物。”
“好啊，没有就没樱”
于先生和于太太多少年一贯制地窝在一起各干各的。
“船舶静电消除策略嘛，这是什么啊，你看得懂吗？”
“学部其他专业组的论文，了解了解没坏处。”
“果然只看论文不看我，就是觉得我老了，你以前才不会这样的。”
“晶晶。”
于途抚着膝头的长发。
“我们认识30年了。”
后面的感慨没来得及发，于太太已经坐起来怒目而视：“那是你，我认识你31年了，你这辈子都欠我一年。”
“晶晶，我欠你很多年。”
早晨的餐桌，于途抓紧时间跟熊交流心得，大熊可以一会儿车上再。
“后卫是全队的大脑，决定了进攻赌一切，仅仅有运球控球技巧是远远不够的。”
“你不是要技巧取胜的吗？”
于先生呛得咳了好几声。
“我的意思是，意识相当的情况下，还是需要靠技巧取胜的。”
于太太转身去拿水果，肩头还可疑地颤动“乔晶晶，当着孩子放过你，晚上你等着。”
“乔，明回家吧，外婆给你做最喜欢的鱼和虾，妈妈还专门订了特别好的牛仔骨。”
“晚上有课啊？”
“那妈妈给你送蛋糕去，请同学们一起吃。”
“同学们订了啊！”
“那妈妈给你定的那条新裙子要穿啊！”
“好好好，我们乔肯定漂亮极了。”
班里每个月末都要搞个集体生日。
“本月过生日的有，秦，亮哥，于乔。”
大家在图书室里分涟糕，照了合影，乔忽然。
好想家。
“妈，我上8号线了。”
“乔，爸爸妈妈去地铁口接你啊！”
于姐出来夜色里的时候，看见大熊熊都来了，稍远点是老爸老妈。
“快回家，我们沾你的光再吃一口。”
临时的，奶奶把柚子哈密瓜切成蛋糕的样子，上面堆满了葡萄石榴籽芒果丁无花果。
“我们乔15岁了。”
“于乔你在哪儿，我有礼物送给你。”
“梁姐姐，我回家了。”
“啊，那只能等十一后了，明没课，舵主和阿琨要回家，我跟他们一起，想吃什么回来给你带啊。”
“好想念葱油饼和馄饨，可惜没法带，你好好回家放松吧，我明一课呢，假期还要帮以前老师做公益讲座。”
睡在自己房间太舒服了，即使大熊熊一贯还要在上面造饭几分钟。
乔抱着自己的大熊很快睡着了。
于太太抱着自己的大兔子不撒手。
“不，我就要跟它睡，又暖和又温柔，不像你凶我。”
“晶晶，不能当着孩子乱开玩笑啊！”
“我儿子真单纯又不像你。”
“我怎么不单纯了。”
“早早就盘算要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于途被这个强大的逻辑打败了，转眼就把晶晶压在他和大兔子中间：“懒得跟你废话”
“唔～你理亏了就暴力。”
“哪里暴了，你明明就欢迎”
“于途，你的心路历程呗！”
“专心。”
“只看分数，不看脸的男人奇葩。”
于先生觉得，自己的无厘头老婆才是奇葩吧！
“闭嘴。”
“不——唔～”
“于途，你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喊节拍”
“于途，腿疼。”
“于途～我错了。”
“我不乱开玩笑了。”
“呜呜～你不是奇葩。”
“乔晶晶，你八十岁也一样皮。”
信誓旦旦要送乔回学校的老妈没过来，老爸一路捎大熊和姐姐，两个人在车上讨论着东夷西狄南蛮北羌。
“乔乔，我发现净是打仗打仗打仗。”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啊！”
“爸爸，所以咱们现在要造各种武器对么，还有核武，是不是一脉相常”
“乔。”
等大熊下车，于途的语气显出几分正式来。
“15岁是大孩子了。”
“我知道，你和妈妈认识的时候不就是15岁么。”
“妈妈的？还什么了。”
“～”
于姐学了晶晶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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