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姜果感到意外的是，今的厉辙出奇老实。
他当真回到家，系上围裙给她做了一顿饭。
吃过饭后，抱着她看了会纪录片外星物种探索。
看完后，两人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再然后，就是上床睡觉了。
他难得穿着衣服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和姜果面对着面，一遍遍亲吻她，直到被她踹了一脚。
“宝宝……我再亲两口。”
姜果视而不见，转过身去调整好姿势。
“你已经亲了半时了，亲不腻么？睡觉。”
“……哦，那好吧。”
光听声音他还颇为委屈。
委屈不过三秒，暖乎乎的身子又凑上来，把姜果整个抱住。
这崽子真是不嫌热，也不嫌腻，这种单调重复的事，他似乎永远做得兴致勃勃，好像能做一辈子似的。
姜果突然愣了愣，睁开眼睛。
她回想起了在以前那些世界的时候，好像每一个世界，他都是这样做的。
的确是做了一辈子也不见他厌烦。
她心中微微有些触动，没伸手去推他，让他就这么抱着她睡。
算了，这崽子年轻气盛的，精力充沛些是常事，再过个两三百年就不会这样了。
她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
姜果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世她还是桃花妖的时候，厉辙为了放血帮助她修炼，拼命找补血的药材吃。
直到有在宗门晨练时，他鼻子里冒出一股股的血来，吓坏了众人。
宗门的掌门最先被吓到，连续命的神丹丸都拿出来了，差点给他喂进去。
旁边的药宗长老赶紧制止了他，厉辙这是气血太盛，停了补药就没事了。
年轻的莺月站在旁边急得直哭，一边哭一边骂着勾引她大师兄的妖精。
姜果看着修士雪白门派长袍上大片大片的红色，只觉得可惜。
这些血要都喂给她，她指不定修炼多快呢。
想完这些，她目光又落到修士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莫名觉得不悦。
怎么他气血都这么足了，脸色还这么差？
修士的目光在空中游移，似乎是看到她了，对她扬起一抹笑来。
虚弱好听的声音似乎是在哄孩子。
“桃花别担心，我没事。”
姜果心慌得厉害，立马撇他一眼回了他。
“我才不担心你，我只是觉得这血浪费！”
“嗯，那就好。”
修士笑得很好看，可下一秒，修士的神情就变了，冷冽中带着灼灼的占有欲。
在空中观望的姜果被他一把抓住，就近压在旁边的榻上。
“宝宝既然这么想修炼，不如我来帮帮你。”
“嗯？你什……唔唔！”
修士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张口将正在滴血的舌尖给她看，那样子艳丽诱让像山间鬼魅。
他狭长如星河般的眸里带着坏笑，下一刻就张口吻住她，将甜香的血液全部送进她口郑
原来修士的血竟然是这个味道……
姜果迷迷糊糊想着，却又觉得不对。
不，这不是修士，这分明是厉辙那个崽子！
姜果猛然清醒过来，竟然真的发现自己被封住了口。
唇齿交缠间，崽子几乎要把她憋得窒息而亡。
可她无法睁开眼睛，也无法动弹自己的手脚，只能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
这个吻很快就停止了。
唇上传来软软的触感，他又在她额间落下几个眷恋的吻。
“宝宝……”
是厉辙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却不像平常那样带着笑意。
他要做什么？！
姜果赶紧在脑海里呼叫系统，系统却半点反应也没樱
大意了，竟然被他钻了空子。
脸颊上传来他轻柔的抚摸，厉辙终于开了口。
“大人，对不起，将您困在这世界这么久，还让您为我的事费心费力。”
他果然恢复记忆了。
姜果做不了什么，只能听他话。
“您别担心，这个世界很快就会结束，我不敢打扰您，只能尽量早些放您离开。”
“我知道，您是因为和哥哥的交易，才会不遗余力来帮我……可我是真的，很喜欢大人……”
“早些年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似乎是遇到大人后才觉得生命有了意义。”
“哥哥得对，大人您是神，是不可能爱上我的……原谅我只能以这么卑劣的手段才能获得您些许注意……”
“大人……”
厉辙迷恋地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人，眼里的炽热和占有几乎溢出来，只可惜姜果没能看见。
“大人，睡一觉吧，醒来就可以离开了。”
这是姜果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厉辙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姜果陷入了沉睡。
这次的梦境中却没有修士的身影了，而是在快穿长廊里，被银白色长发的少年拦住的画面。
他紫罗兰色的眼眸纯净透彻，里面带着姜果难以理解的灼热和迷恋。
“大人……”
那时的姜果是个冷漠的神，她抬眼看着少年，问他想要什么。
她想，看在他跟修士长得相像的份上，而且他又是厉初生的弟弟，或许她会满足这个少年的心愿。
可少年胆大包极了，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满满当当都是她的身影。
“想要您爱我也可以吗，大人？”
他问得虔诚，不带丝毫虚伪，仿佛在祈祷。
银白色的长发在颊边微晃，衬得他那双眸子更显得晶亮。
姜果还记得自己什么反应，毫不犹豫掐了个诀把他捆住，直接扔进了厉初生的办公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真是愚蠢。
这是姜果事后对厉辙的评价。
能得到神的许诺，他却想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厉初生的弟弟怎么会蠢成这样？
梦境变化得很快，姜果去反派组帮了厉辙几次。
又去恋爱脑防治组经历了整整十四个世界。
她作为旁观者，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偶尔会沉迷于那种生活。
那种被人类称之为爱的东西，让厉辙一次又一次，以不同的身份走到她身边，追求她。
很难想象，他都已经被拆分成了那么多块灵魂碎片，却每一片都会下意识寻找她。
这就是……爱么？
就像修士无法和她在一起，宁愿选择剃掉仙骨，投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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