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
吴启凡面色凝重从阁楼上向下看去。
姜家一众人，看起来自是不凡。
哪怕是一名不起眼的护卫，气度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
“走，去会会他们吧！”
晏明书完便朝着楼外走去。
......
“参见晏大人！”
“参见吴大人！”
晏明书走在前面，吴启凡跟在身后。
除了他们外，再无其他人。
晏明书很清楚，面对姜家，再多人都是没意义了。
“你是何人？”
姜元引身躯微微前倾，看向晏明书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绅士。
眼前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李凡。
山北驿站一战，李凡身受重伤。
正因为如此，南宫镇象才会上门勒索灵果。
“我是晏明书，让姜家主事的出来话！”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种话？”
姜元引一抬手，马鞭炸响，朝着晏明书挥去。
鞭影快如闪电落下，晏明书不闪不避。
咔嚓！
晏明书脚下，青石地板裂开。
姜元引收回鞭子看向晏明书：“晏明书，给你个机会，把话再一遍，不然这第二鞭，可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他自然不会真打晏明书，毕竟他不仅和李凡关系好，更是南宫镇象带来的人。
动他，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聋吗？我让姜家管事出来话！”
晏明书眉头一拧，视线径直看向最中央马车。
从姜家众戎达到现在，马车中的人甚至都没掀开过帘子。
这般高姿态，做给谁看？
“混账......”
“给我闭嘴！”
姜元引还没完，便被晏明书打断。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山北驿站一战，你们是失败者，李凡是胜利者！”
“现在你们来，是来给李凡赔礼道歉的。”
“作为失败方，我不知道你们摆出这种姿态是给谁看。”
“但这一套，在我这行不通。”
“现在，让你们主事出来。”
晏明书上前一步，一身气势不弱于人。
姜元引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看向晏明书的目光带着杀意。
他回头看向身后马车，只要族老下令，那他便打杀了这个敢跟他叫嚣的废物。
“元引，退下！”
马车中，传来苍老的声音。
车帘掀开，姜养端坐其郑
他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但实际已有九十岁。
身为姜家十八峰西峰之主，他来便代表姜家很重视这件事。
不过这一路上，他听到了太多关于李凡重伤被废的消息。
正因为如此，到了广郡城他才没有约束众人。
试一试李凡，如果他真的身受重伤，那姜家不定还能找回点面子。
灵果，他们可以损失。
面子，能捡还是得捡。
“我叫姜养，姜家云峰之主。”
“晏明书，让李凡出来接收灵果！”
见姜养摆出如此姿态，晏明书眼中寒意渐浓。
“姜养对吧！”
“让李凡出来这件事先不。”
“本官有一件事要问问你。”
“姜家杀人，是不是不犯法？”
“晏明书，你想为那贱民讨回公道？”
姜养还没开口，姜元引翻身下马挡在晏明书眼前。
他魁梧的身躯肌肉盘虬，一股难以形容的势笼罩而来。
“这么，你就是杀了行商的人？”
晏明书看向身前魁梧大汉，嘴角露出一丝冷冽。
“我叫姜元引，那贱民就是我杀的！”
“你能奈我何？”
“别你了，便是州城的那些大人们，谁又能奈我何？”
“退一万步，那个贱民的家人，敢来报官吗？”
姜元引一脸不屑，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大周律令，朝廷法度，在南州都不及姜家的一句话。
莫民不举官不究，便是那贱民的家人来报官，又能奈何他？
......
在双方僵持之时，街道上行人开始聚集。
有人是从北城门一路跟来，有人则是周围路过行人。
“这些人是谁，竟敢在镇武司前放肆？”
“他们难道不知道李盟主回来了吗？”
“这些武者怕是要倒霉了！”
“嘘，点声，人家来自姜家，谁倒霉还不一定！”
“姜家？”
“嘶！”
人群中，吸气声此起彼伏。
除此之外，便无人敢多一句。
姜家太强，强到武道盟给他们树立的信心都动摇了。
哒！
哒哒！
哒哒哒！
希律律！
疾驰的马匹停下，一名披头散发的中年妇人穿过人群径直来到镇武司衙门前。
“民妇李张氏，叩见晏大人，请晏大人为民妇做主！”
“我家夫君李明......”
李张氏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姜元引浑不在意，看向李张氏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讥讽。
那个贱民的家人竟然真敢报官。
很好！
她九族没了！
今日过后，姜元引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
晏明书一言不发，上前扶起李张氏。
权贵也好，武者也罢。
都是压在普通人头顶的山岳。
他们是规则制定者，却不受规则约束。
这是不对的。
他来南州，便是通过武道盟来约束武者，进而让这股庞大的力量成为规则维护者。
谁敢践踏规则，谁死！
他要让武道盟所在之地，杀人者皆偿命。
“你放心，一切交给我！”
晏明书完，吴启凡连忙上前将李张氏扶到靠后的位置。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经地义。”
“罪犯姜元引，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晏明书看向姜元引，毫不掩饰自身杀意。
“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晏明书，我就站在这里，谁敢来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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