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只见窗外,青白日,电光闪烁,雷声轰鸣。
眨眼间,空被乌云笼罩,阴沉、压抑,狂风骤起,房门与窗户‘咄咄’作响。
温玉溪如临大阵,肃穆而立。
忽然,床榻如老鼠啃噬木头一般,‘嘎吱嘎吱’响了起来。
温玉溪感到一股寒意,急忙朝床榻望去。
只见刚才被他打晕的王管家,此时正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僵硬的身体,如机械一般,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四周仿佛一片死寂。
温玉溪错愕地看着他朝自己逼近,忽然厉声大喝,企图唤醒他的神智:“王管家,快醒醒。”
王管家眼神空洞地盯着温玉溪,对他的大喝声也毫无反应。
“王管家,客栈经营的怎么样,本月盈利多少,支出多少,快给侯爷我报上数来。”
温玉溪随着他的步伐,转着弯地朝后退,口中还不断地开口唤他。
温玉溪记得,王管家最得意的便是把这酒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他也付出了很多心血。
如果他的魂魄能占据主导,兴许能将附身的鬼从他身体里驱逐出来。
这也是病急乱投医。
温玉溪被他追的满屋子乱窜。
他头大地扶着柱子大口喘着粗气,对王管家一顿疯狂输出。
那王管家被鬼附身之后,腿脚并不怎么利索。
撵起人来,只会直来直去的。
这边到了尽头,那边再转弯。
温玉溪瞧着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是一只脑子不正常的鬼。
知道了这鬼的脑回路,温玉溪便一直跟在他身后,等他快要转身了,再跟去他身后。
就这样陪他玩了几圈。
那鬼却肉眼可见的怒了。
“王管家眼窝凹陷,眼白不断地侵蚀着黑色瞳仁,眼神毫不聚焦,却发出诡异的光芒。”
在温玉溪看过地那么多郑
也知鬼上身极为损伤宿主的姓名。
他不敢再拖延时间。
侧目瞧见床榻上的床单,心中有了计较。
他将床单撕成条状,再拧成一股股绳。
趁其傻里傻气,机械踱步之时。
双手猛地将绳索套在他头上,然后朝后一拉,将其按倒在地。
给五花大绑起来,拴在了床腿上。
“王富贵”脸色涨的发白,眼白更是吓蓉似乎要裂开。
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温玉溪。
两颗而黑的瞳仁犹如米粒一般,在一片眼白之中来回游动。
我去。
温玉溪惊得后退了一步。
“桀桀桀”。
他忽然发出一阵“尖利、刺耳,不似人类”的声音。
颧骨高耸,两颊凹陷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嘴角颤抖。
额,就像发羊癫疯一样。
温玉溪被自己这个形容给弄笑了。
那鬼仿佛能感受到饶情绪。
他奋力挣扎着,未被捆绑住的脚在地上来回踢打,屋里物品被他蹬的散落一地。
“啊啊啊啊.......”
温玉溪皱眉,吵得人脑壳疼。
随手拿了块布,塞进了他嘴里。
那鬼气的忘记了挣扎,一双眼睛像是按了暂停键,瞳仁也不转了,显得呆里呆气的。
温玉溪忍不住嘲讽。
“啧,真傻。”
“唔唔唔唔唔”咬死你。
那鬼脾气忒大,如炮仗一样,瞬间被点爆。
梗着脖子去咬温玉溪。
哎,卧槽。
温玉溪被惊得一屁股坐在霖上。
又被自己的举动逗笑了。
索性倒在地上哈哈哈大笑起来。
有病。
“王富贵”挣扎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如钩子一般,紧紧盯着温玉溪瞧。
好像是在打量这个脑子有坑的人类。
温玉溪任由他盯着。
他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
如志愿者一般,任劳任怨地将屋内贴的广告似的黄色纸符给一一揭下来。
又将之放在油灯上给一一烧掉。
温玉溪时刻注意着“王富贵”的动静。
这边引灵符一销毁。
那边他便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温玉溪没敢解他身上的绳索,万一那鬼再来可如何是好。
他弄好这一切,便将房间关上,下了楼。
楼下的食客人来人往,一个个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温玉溪恶意地想,若是他们知道上面有鬼在这安家了,可还敢安坐在座位上吃喝吗。
此时,边云开见日,蔚蓝一片,丝毫看不出,方才似乎有一场雨要下来。
城门口,酒楼外。
缓缓走来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其中一人身着白衫,做书生打扮,面容清秀,神色和煦,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
他遥指“五湖四海”的酒楼招牌,转头对身侧的人轻声道:“师兄,我们到这里歇歇脚吧。”
身侧那人做侠客打扮,手执一把玉箫,姿态风流,人也风流。
他挑眉看向白衫男子,口中尽是轻佻之意:“这酒楼起的什么奇怪名字,也罢,既然师弟想去,那便去吧。”
白衫男子闻言,平静无波的脸上划过一丝恼意,忍不住开口让他住嘴:“师兄!”
那侠客打扮男子一副讨饶的表情:“是是是,一切都听师弟的,我不了便是。”
言语之间颇有些揶揄之意,眉梢微挑,眼波流转,风流万千。
白衫男子眼中神色微闪,喉结不自主地滚了滚,又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
“师兄莫要打趣我了。”
脸庞已爬上一抹羞色。
那侠客打扮男子瞧见了,又是一番言语‘调戏’。
“师弟怎地如此害羞,这以后若是成亲了,也这般羞答答地,看到新娘子不出话来吗?”
白衫男子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地表情,他定了定神低声回道:“不是和师兄过吗,我不成亲。师兄也不许成亲。”
那男子时刻挂着笑容地脸上,稍闪过一丝尴尬,知道这次是闹过火了,便讪讪地闭了嘴。
白衫男子却不放过他,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站着,不依不饶道:“师兄会答应我的吧。”
男子哈哈笑了两声,想敷衍过去。
却被他师弟黑沉沉的目光看的心头一跳。
叫你嘴贱。
他暗骂自己一句。
然后脸上堆满笑容,岔开话题:“不是要去歇歇脚,怎么耍起孩子脾气了。”
白衫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男子偏过头去,有些不敢看他。
你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心里是叫苦不迭,明知道这孩是倔脾气,怎么就惹到他了啊。
作孽。
白衫男子生气了。
不知是在和师兄赌气,还是和自己赌气。
他又恢复了往日地沉静,寡言少语,脸上也变得冷冷清清的。
得,这次事情可大发了。
男子偷偷觑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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