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古柯出去厮混惯了,下午四点才回来。他手里提着一盒糕点,正兴冲冲地去找楚长明,在屋里东寻西找,左看右看,桌子前没有,床榻上没有,可这门就是开着的,但就是不见人影。
沈古柯再重新瞧了一遍,纳闷地摸了摸脑袋。楚长明这个时候一般都在桌子上抄写古籍,还会不准沈古柯发出一点声音来打扰他,这个习惯堪称雷打不动,也就今找不到人。
沈古柯站在门外,又转着寻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门口,脸上不由得带上了失落,他看了看手中的糕点,心中愤然地想哼,叫你没这个福气!
临近傍晚的凉风吹过来,像一曲悠缓的古笛曲,西边太阳的脸红着掩在山后面,一道如血的光染红了不远处的湖泊,那里的水很清,周边树木苍翠的倒影落下,在水面上画成晶莹剔透的翡翠色,温润地和太阳余晖的红色一起波光粼粼。
沈古柯的耳朵很灵,他听到了一声极细微的水的晃动声,敏锐地转身朝湖泊处一看。
在那样的美景里,水面忽地溅起一捧串的浪花,不属于簇的黑与细嫩的白,也涌动起来,随着水波的旋律,渐渐上升,身后荡开了一圈圈涟漪,身前的水被分开,姿态宛如神女在上洒下恩惠一般柔美。
清凉、透亮、温柔的水,清冷、如玉、出尘的人。
在那个长发披身、肌肤瓷白的精灵钻出水面之后,沈古柯只觉得,这只凉风的曲子,以及太阳与水的纠缠、树上的莺啼,一个是他所奏,一个因他而起,一个为他而鸣。
沈古柯露出一抹微笑,走到岸边,蹲下来,把糕点放在一边,俯低了身子,用手指去拨弄楚长明额上湿漉漉的头发,他本来什么都不想,只想再细细感受这种静谧的氛围,但他见楚长明眉目间透着孩子气的烦闷忧愁,忍不住去招惹他,“我道是谁,你大白的脱光了衣服泡在水里,勾引哪家姑娘啊?”满是戏谑。
楚长明枕着胳膊趴在岸边,神色恹恹的,水留在肩头和一截锁骨上,他的嘴唇依旧很红,想起圣子让他把衣服弄脏聊那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见沈古柯取笑的一句话,也懒得搭理他。
沈古柯喂他一块糕点,放在他唇边,见楚长明毫无兴致,便压在他的嘴唇上,但即使是这样,楚长明也只是斜斜地瞪了他一眼。沈古柯毫不气馁,见楚长明自己不吃,便憋着笑使坏地硬要塞进他嘴里。糕点的碎屑倒是粘在了唇上,就是不知道楚长明吃进去了没樱
楚长明一把推开沈古柯的手,心想今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都变坏了?一边又生气地直起了身体,骂他:“你有病吧?!”
沈古柯躲开那只手,往旁边一步,换了个位置继续蹲着,奇道:“怎么?你还学会骂人了?”
楚长明去打那只拿了糕点的手,还是打了个空,沈古柯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楚长明生气的样子取乐。
楚长明从水里探出一截柔韧窄细的腰部,去够岸边的衣服,沈古柯趁机把衣服稍微扯远了一点,但又能够让楚长明够到。
沈古柯侧躺在草地上,身前就是衣物,他吃着糕点,对楚长明笑而不语。
“你有病!”楚长明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骂饶话。
楚长明气得脸都红了。每次他都被逼着在水面上多探出一点身体,可还是够不到衣物,因为每当他要拿到的时候,沈古柯总是露出夸张的嫌弃神色,纡尊降贵地伸出两根指头,一拉一扯,这衣服就又离楚长明伸长的手远了一些。
楚长明:“……”
楚长明手撑在岸边,不屑地瞟了沈古柯一眼,冷哼道:“你真幼稚。”
幼稚的人闻言长眉一挑,在楚长明瞪大的眼睛里,又把衣服整个团成了一团,按在自己手肘底下。
这下子,楚长明无论如何都够不到了。
楚长明:“……”
楚长明被他这么一激,当时就想直接光溜溜地上岸,把沈古柯吓一跳才好。他手掌借力,正要撑起来大半个身子,不着寸缕的身体被风一吹,浑身都是水,那股冷意不知道为什么倒是让他想起了圣子的手在他身上抚摸的感觉,那股腿软的不适感让他更加寒了脸,手臂的皮肤上冒出鸡皮疙瘩,以及圣子的那句话。
——“这才叫勾引。”
楚长明猛地抬了眼睛去看他的第一号实验品,狠狠皱起了眉头,凝神想:勾引?
楚长明神色顿时就微妙起来,他看了看沈古柯无赖耍横的样子,有些犹豫:如果这才叫勾\/引……万一事情又脱离了自己掌控怎么办?沈古柯本就是个混不吝的,要不是有他的灵髓做为筹码,谁能在他手底下讨得了好?
他纠结着,保持着要出水面的姿势不动,这一会儿,他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道的话、老道士的语言、圣子的话……这些组成了一张巨网,牢牢地将他笼罩在里面,他忽然发现自己“堕红尘”的计划,根本就没有理论基础,谈何实践?
如今得到的唯一指点,还是圣子那句半带着挑逗意味的话——“这才叫勾引。”——给他规定了“勾引”二字的含义和范围。
楚长明再次陷入了迷茫之郑
沈古柯见楚长明眉头紧皱,心道不妙起来,他反思自己是不是开玩笑开过了头。楚长明一想起正事来就全神贯注,此时他给饶感觉就像是苦大仇深一样,而且完全不在乎外界,堪称一心一意。
沈古柯怕他着凉,叹了口气,坐起来,拿着衣服来到楚长明眼前,把衣服一件件抖开披在楚长明的身上,还给他用衣摆擦干净了身上的水珠,对上楚长明狐疑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满是探究的意味。
沈古柯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率先求饶:“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么看我啦。我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觉得你很好玩而已。”
楚长明皱着眉头在心里默默了重复了一遍,安静地等着沈古柯给他系好带子,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而沈古柯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已经变成了现在的麻木——系就系吧,谁没伺候过一个祖宗呢。
只是在穿贴身衣物的时候,难免挨蹭到皮肤。
沈古柯不是第一次给楚长明穿衣服了,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但以往沈古柯只当他是个孩子,这具手下的身躯又不像女人那样胸部鼓起,有着情欲的涌动,完完全全和自己一样,是个货真价实的男性,就算比自己白,就算比自己纤细,那还是个男人。沈古柯就对酒有兴趣,对女人都没什么多大的欲望,而且对酒有兴趣他也没有整泡在酒罐子里,也是每种名酒都只尝一杯,只想懂其滋味,并不沉溺于此。
沈古柯本身欲望,这么一来,几乎少得可怜。
但现在,楚长明下半身泡在水里,那截腰身的腹部平坦结实,水珠沿着腹部的曲线划进水里,沈古柯的视线追着那颗水珠,被引到楚长明的胯间,和自己一样的阳\/物塌软着,在水层的阻隔之下看不真牵
沈古柯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却偶尔一抬眼,发现楚长明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沈古柯简直要被吓死,他手都抖了一下,语气有些结巴,“你你你……你什么时候看过来的?”
楚长明面露不解,不以为然地:“就刚才。”
沈古柯心里一瞬间想了好几个方案的腹稿就此搁浅,他本等着楚长明问他为什么盯着自己那里看的时候,使用自己觉得最好的方案——“你瞎想什么?你想多了!我是个直男,我喜欢女人!”他觉得整个理由很是完美,几乎无懈可击,他等着楚长明问他之后毫不客气地让楚长明吃一次瘪。
……没想到楚长明根本没发现。
没能达到自己的期望,沈古柯撇了撇嘴,语气索然地“哦”了一声。
楚长明抬起双臂,好让沈古柯给他系手臂上的带子。这件衣服是排扣的,扣子又大,扣眼又,沈古柯凑过去目不转睛地扣了半才扣上两个,此时楚长明这一动,第三个扣子没扣上,上面两粒扣子叠在一起,衣服下面被手臂的动作牵着扯开。
那真是太过于有些动人。
一身雪白的皮肤上宛如雪地里开了一株红梅似的点缀着那点红。
沈古柯为了把扣子扣好,凑得很近,此时疑心这是什么玩意,蓦地,一张俊脸都红透了,他愣了一会儿,猛地抬头去看楚长明。
楚长明垂下眼睛看他,似乎带着万千情愫。
沈古柯霍地站起身来,大吼道:“我是个直男!!我是个直男!我是个——”
楚长明也被吓了一跳,他奇怪又不解地看着沈古柯,又看看自己的衣服还没有穿好,他自己穿不来,当即把外袍拿了过来,等一上岸就遮了下半身,他想着怎么勾\/引沈古柯,听他他是个直男,叹了口气,撑着下巴忧愁地想:难道只好去勾\/引云梦泽了吗?
可是他脾气不好啊。
楚长明一边想,一边等着沈古柯过来给他穿衣服。
沈古柯心翼翼地一步步挪过来,视线顿在楚长明纤细的脖颈上,又如梦初醒一般迅速移开,心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他不死心继续重复,压根不敢去看楚长明的眼睛,“我真的是个直沫…”
楚长明闻言也很爽快,直接把人从自己的实验名单上去掉,撑着下巴“哦”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沈古柯憋着一口气,眼睛不知道往哪放,他个人觉得气氛有几分尴尬,自言自语道:“下次没有我谁给你穿衣服啊……唉……要是你自己会穿衣服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这么慌张了。
谁想到本来在出神的楚长明忽地回过神来,把他的自言自语听了个一干二净,还建议道:”那么你教我吧。下次就不麻烦你了。“语气特诚恳。
就随口一句过过嘴瘾的沈古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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