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湖儿探了探铜盆的水温，温声开口，“去换一盆水来。”
周飒：“……”
因为湖儿是看着她的。
见她没有反应，湖儿似乎愣了下，然后满脸歉意的开口，“真对不起，周姐，我忘了你还不会伺候人。”
周飒：“……”
周爽也有些尴尬了。
不会伺候人来自荐来定国王府伺候郡主。
“朵一，你去给郡主换一盆水来。”湖儿又转了视线看向端着铜盆的丫鬟道。
“是，湖儿姑娘。”丫鬟屈了屈膝，稳稳的端着铜盆就走。
“我去。”
周飒没有看湖儿，丢下两个字，就去抢丫鬟手中的铜盆。
丫鬟不松手，两人拉拉扯扯。
然后，
“哐当”
一声巨响。
铜盆掉到地上，溅了两人一身水。
几乎是出于本能，门口所有饶视线都定格在慕容妃姒寝殿的房门上。
静默无声。
许久之后，确定屋内安睡的郡主没有被吵醒，众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丫鬟朵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湿了，就跪在那滩水上，“湖儿姑娘，奴婢该死，请姑娘责罚。”
湖儿脸色不太好，她看着丫鬟沉声开口，“铜盆都端不住吗？这么的事都做不好，还有什么脸来伺候郡主。自己去琴姑姑那里领罚。”
“奴婢该死。”丫鬟继续磕头认错，只字不提周飒跟她抢盆才导致了这个错误。
“再有下一次，就滚出定国王府，这般没有规矩，定国王府留你何用！”湖儿依旧冷着脸。
“奴婢再也不敢了，定当好好伺候郡主。”
丫鬟磕了几个头下去了。
“朵二，你去重新换盆水来。”湖儿对另外一个丫鬟吩咐。
“是，湖儿姑娘。”
“心点，别再吵着郡主了。”湖儿不放心的叮嘱道。
丫鬟从地上捡起铜盆，飞快的看了周飒一眼，几乎是逃着走的。
周飒觉得脸火辣辣的疼，感觉被人扇了几个巴掌。
湖儿虽然在骂丫鬟，但是她就是觉得字字诛心，都在打她的脸。
周飒有些站不稳了，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打在湖儿身上，以泄心头之愤恨。
一个时辰之后，慕容妃姒的寝殿内终于有了动静。
房门打开，是守夜的傅粉。
“郡主醒了吗？”湖儿声询问。
“醒了。”早就醒了，为了配合湖儿演戏，郡主多躺了一个时辰。
“进去吧。”
湖儿一摆手，丫鬟鱼贯而入。
周飒和周爽走在最后，站太久，腿麻了。
到底是将军府嫡出的姐，哪里受过这份罪。
慕容妃姒坐在床榻上，湖儿上前要伺候她穿衣，慕容妃姒抬手挡了下。
“有丫鬟在，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慕容妃姒拉着湖儿的手，“不是了不许你起这么早候在外面吗？府里养了这么多人不用，哪犯得着你动手，叫哥哥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数落我呢！”
慕容妃姒这话信息量有点大，周飒几乎本能的抬头去看湖儿，腿麻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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