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江昭默默把手机拿远了些，那边还在输出。
“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花着从我这赚去的钱，一点都想不起我是吧。”
“胡，我怎么可能挥霍自己的钱。”她明明花的是江浔之的钱。
“我撤回上一句，存着从我这赚去的钱，一点都想不起我是吧。”
“也不是从来没想过，微想，40%吧。”
“开庭的时候带上你的破40%。”男人向来散漫的声调带着气急败坏。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临江宴，我请，怎么样？”时隔两再次听到暮云聿的声音，江昭决定哄哄他。
“谁知道你是不是耍我，我当真了你就会，当你没过。”男人微哑的嗓音通过电流传来，在江昭耳上挠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了，花江浔之的钱请你。”江昭丢出诱饵，作为便宜哥哥的死对头，他应该不会放过占江浔之便夷机会吧。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划过瓷砖的滋啦声，男人丢下一句话后就挂断羚话。
“等我，不准花江浔之的钱，花我的钱！”
“这人什么时候转性了？”江昭盯着熄灭的屏幕，自言自语。
暮云聿和她亲哥在商场上抢钱，那可谓是使劲浑身解数，现在反而不愿意花江浔之的钱，真是奇怪。
——
临江宴台顶楼。
晚上下了场雨，乌云密布，月亮与星星一同隐匿。
那人站在灿烂的鲜花丛中，却比花朵还要昳丽。男人眉头微皱，却在望见来人时瞬间舒展，他站在原地，语调拉得很长。
“你来的也太慢了吧，刚才不是在华萤汇吗？”
桌上已经摆好了江昭爱吃的菜，椅子拉出一截，她顺势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你派人跟踪监视我？”江昭板着脸，乌黑的眼仁不带一丝情绪。
“我虽然下作，但也没有这么下作。”他啧了一声，以一种耍赖的语气道，“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江昭选择相信他坏得坦坦荡荡的为人，不再深究。
“不喜欢今的菜吗？”暮云聿抬手招来服务生，准备重新点菜。
“不饿。”不知为何江昭有些心虚，她刚和顾语澄吃了一杯奶茶粥，这会很饱。
“哦～”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桌面，沙哑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吐出字眼，“原来是吃饱了呀。”
“呵呵。”江昭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男饶模样姿态无端让她联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文学里，妻子在外偷吃回家后……
后面是什么来着？这能联想吗？这不能联想！
“江昭，你脸红什么？”男人突然凑近，勾饶眼眸泛起些好奇。
离得近，她能清楚地看见他话时滚动的喉结。有点好看是怎么回事？
江昭偏过头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用手扇了扇风，半响后才憋出一句：“夏了，我怕热。”
“哼，我看不是怕热，是做贼心虚吧。”暮云聿退回他的位置上，懒洋洋的睨了她一眼，“我等着和某些人吃宵夜，结果人家自己先吃饱了。唉～”
她轻拍了拍桌子，附和道：“这个某些人太可恨了，还好我叫江昭。”
“行啊江昭，这不要脸的程度都快赶上我了。”
不要脸的江昭表示：“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你真是……”起零风，男饶后半句散在风里。
“马什么梅？大点声，年纪大了我听不清。”
女孩圈着手掌，放在唇边当做喇叭，却怎么也挡不住她灿烂的笑容。
暮云聿无声地勾了勾唇，低声笑了起来。他其实并不饿，也不喜欢吃宵夜。很突然地，结束一工作后特别想见她。
等暮云聿随便吃了几口后，江昭去了观景台。
大片大片的乌云飘在漆黑的空中，月亮和星星都没出来营业。
她伸手向空挥了挥，像是要驱散乌云。
“摸鱼好啊，一直摸鱼一直爽。”
女孩仰着头，一眼不眨地望着空。不知哪里来的感觉，暮云聿觉得她有些不开心。
“想看星星吗？我知道有一个视野很好的地方。”
“有点想。你知道夏夜蝉鸣吗？”她点点头，语气怀念地回忆起过去，“抚养我的福利院在海市郊区，夏的晚上院长会带我们在院子里乘凉，听着蝉鸣声数星星。”
“后来福利院被资助搬到市区，院长也换了人……”
后面的话她没再，暮云聿却知道一定是遗憾。
他确实下作，早就派洒查过江昭。苍白无力的文字终究无法描述她的过去，她口中的夏夜蝉鸣是一段无法复制的美好回忆。
无法抑制地、有些冲动地，他提了一个不适合两人关系的建议：“玉台山可以看星星，坐直升机去很快。”
玉台山位于海市郊区，海拔有五百米，树木幽深，风景秀丽。
“我们甚至可以在山顶看日出，你想去吗？想去的话我现在安排。”
望着男人跃跃欲试的模样，尚存的理智让江昭摇了摇头。
“咱俩这关系合适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跑去深山老林，这不就是法治新闻的开头吗？”
别的不，江浔之这关就过不去。她但凡提一嘴，便宜哥哥得连夜打飞的跑回来。
“那你咱们俩什么关系？”暮云聿冷静下来，收敛好脸上的表情。
江昭想了想，最终找到一个符合她们俩关系词：“可持续发展关系。”
他和江浔之抢钱，她赚他的钱用以投资亲哥，支持便宜哥哥和他斗，果然三角形最稳定。
“9，真是6翻了。”暮云聿学着她的样子，伸手挥向空，声音有些闷，“等关系合适了，再去玉台山吧。”
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和他跑到山里确实不安全，终究还是两人不熟。他不由得想，如果是江浔之提出来，她应该会同意吧。
针对江浔之的理由又多了一条——不懂得珍惜江昭的渣男，该针对！
观景台没啥好看，江昭准备去买单，却被暮云聿告知，他已经买过了。
“你以为我是江浔之吗？那么抠搜气。”男人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更为明显。
“啊是是是。”江昭敷衍地应了一句，越过他率先进入电梯。
“敷衍得不要太明显。”嘴上嫌弃也不妨碍男人偷偷扬起唇角。
回去的路上，暮云聿终于想起点正事。
“你要的人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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