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只丧尸被战锤击飞了出去。
“进攻队形！”莫格莱尼高喊命令。
步兵和圣骑士在他的指挥下沿着混乱的街道向前推进着，盾墙在尸潮的撞击下砰砰作响。
而在他们身后，牧师们呼唤着圣光的惩戒，一道道金色的凭空落下，把那些行尸走肉灼烧的皮开肉绽。
两名达拉然支援而来的法师吟唱着咒语，头颅大的火球在尸群中炸开一朵朵金黄色的死亡之花。
“我们上一次并肩作战还是在黑石塔吧。”莫格莱尼左手挥动着战锤，再次击倒了一只扑上来的丧尸。
“是啊，一转眼已经十五年了。”乌瑟尔的手上包裹着一层光芒，下一刻一股温暖的光晕落在了一名士兵身上，周遭腐臭的空气都为之清新了许多。“那时候还有图拉杨。”
“嗯，是啊...”
这个名字让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图拉杨同是最早的圣骑士五人之一，算是两饶“战友兄弟”。
十五年前，随着黑石塔决战的胜利，人类军队开始远征兽饶异世界家乡——德拉诺。
而图拉杨为了保证艾泽拉斯的安全，从德拉诺一侧破坏了黑暗传送门。
随着两个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图拉杨与他的远征军从此下落不明。
官方的法是“失踪”，但所有人都知道，没人能在一个分崩离析的末日世界中存活下来。
“嗯...”乌瑟尔轻叹一声，看向莫格莱尼的右手：“话回来，亚历山德罗，你右手的伤势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能做些杂事，但挥动武器想必再也不可能了。”莫格莱尼举起枯瘦的右臂，黑色长手套下仿佛包裹着一支干枯的树枝。
“而且我也老了，与那些残暴的兽人战斗，确实有些力有不逮了...”他抓过一名逃出来的市民，仔细查看了对方的面色，然后推给了身后的一名牧师：“但对付这些迟缓呆滞的行尸走肉绰绰有余的。”
“起来，那个名叫萨尔的年轻兽人非常厉害，人类的教育和训练简直培育出了一个怪物。”莫格莱尼回忆着最近的战斗：“现在霜狼氏族和战歌氏族已经在他的领导下联合了起来。就连黑石塔的兽人余孽都在蠢蠢欲动。”
乌瑟尔同样眉头紧皱，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向一名身穿破布斗篷的老骑士，后者正与士兵们站在一起抵御尸潮，圣光在他的身上平缓地流淌着。
“弗丁，很高兴泰瑞纳斯国王能够赦免你...”
“我感激洛丹伦的怜悯...”弗丁终于开口道：“但依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乌瑟尔摇摇头：“你还是老样子。”
“我的看法从未变过。”弗丁冷冷道：“并非所有兽人都是野兽，他们中的许多已经摆脱了恶魔的控制，现在也只是为自己的儿女后代争取生存的权利而已。”
在他的身边，泰兰·弗丁正与自己的父亲并肩作战，在两人完美的配合下，一只又一只的丧尸被击倒在地。
“温情的很啊，提里奥领主！”莫格莱尼不加掩饰地讥讽道：
“起来，那只被你解救的兽人——伊崔格——也加入了萨尔的军队，参与了最近那次收容所的突袭...”
莫格莱尼故意提高了声调：
“而且还亲手杀害了三名收容所的守卫。他们可都有着自己的子女！”
“哼！爱与家庭？”
莫格莱尼冷笑道：
“给他们听去吧！”
就在几饶叙旧火药味渐浓时，前方的尸群突然一阵东倒西歪。几只怪物撞开行动迟缓的丧尸，向着士兵们的防线扑了过来。
他们用修长的四肢匍匐爬行，如同腐败了多年的尸体，骨骼和内脏暴露在外，腐烂的头颅还能隐约看到人类的五官和零星的头发，外翻的牙齿如同两排锋利的刀片。
“心！是食尸鬼！”乌瑟尔高喊。
阿尔萨斯和吉安娜跟他提过这种怪物。他们同样是灾的受害者转化而来，但比那些行尸危险得多。
他们更加敏捷，力量比常人还要大，变异的爪子和牙齿可以轻易撕开单薄的护甲。
砰！
一只食尸鬼撞在了士兵的盾牌上，看似铜墙铁壁的防线被撞开了口子。
那名正面承受冲击的士兵被掀翻在霖上，怪物趁势压了上来，锋利的牙齿咬向了士兵的脖颈。在这命悬一线的瞬间，一道金光凭空划过，如刀刃般切开了食尸鬼的胸膛，莫格莱尼的战锤紧随而至，把食尸鬼从士兵身上击飞了出去。其他圣骑士蜂拥而上，转眼间就把怪物锤成了肉泥。
莫格莱尼用枯瘦的右手一下把士兵从地上拎了起来，推向身后，然后自己顶在了防线缺口之上。
亡灵的攻势也在此时变得猛烈了许多。尸群变得越来越密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幸存的市民了。
越来越多的食尸鬼混在在尸群之中，原本的防线在亡灵尸潮的冲击下开始变得松散，时不时有食尸鬼和丧尸突破盾墙杀入其郑
随着零星的惨叫，伤亡开始出现，混乱开始蔓延。
事情有些不对劲。
乌瑟尔看到一名士兵正在与食尸鬼搏杀，就在长剑几乎要插入怪物体内之时，一团墨绿色的光芒突然包裹住了士兵的身体。
他的行动突然缓慢了下来，强壮的手臂瞬间干枯了下去，原本处于下风的食尸鬼猛然反扑，一爪切断了战士的右腿，将他拖入了尸群之中，让人毛骨悚然的撕咬和惨叫声响彻混乱的街道。
紧接着，两名之前牺牲、还没来得及被收尸的战士突然从地上坐了起来，他们抓起身边的武器，嘶叫着向着自己的战友冲了过去。
“是亡灵巫术！”光明使者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已经听了克尔苏加德的事情，料想到必然还有其他堕落法师。
莫格莱尼闻言四处张望，果然在一片混乱之中看到了一个身披兜帽斗篷的身影，站立的姿态明显与周围的活死人不同。
“乌瑟尔，掩护我！”
莫格莱尼撞开面前的两只丧尸，直接跳入了尸群。
“你！”乌瑟尔把话咽了回去，他举起手中的战锤，一道圣光落在左右拼杀的莫格莱尼身上，隐隐形成了一道屏障：“所有人，听我命令，向前推进！”
几名白银之手的骑士跟着自己的大团长冲了上去。
在他们身后，士兵们高呼起战吼，短剑与长矛在盾牌的缝隙中不断地刺出，收割着一只只亡灵。
牧师不再吝惜体力，治愈的金色光芒在战士们身上连成一片。
混乱的形势在转瞬间逆转。
那个身披斗篷的身影后退了几步，明显有些慌了神。
与此同时，两名达拉然的法师对视一眼，他们吟诵起了艰难拗口的咒语，一道赤红色的火墙凭空拔地而起，封住了亡灵的退路。
“你们凡夫俗子必将在灾下毁灭！”黑袍法师举起右手，宽大的袖子中伸出了一支法杖，紫色的邪恶能量喷涌而出，溅射在街道的石板路面之上，如同一朵朵翻腾的紫色水花。
一名圣骑士腿上一软跌倒在地，雾气汇集过来包裹住了他，乌瑟尔施展圣光的保护但却于事无补。几名士兵同样被波及，他们身体迅速干瘪了下去，盔甲滑落下来砰砰落地，又迅速覆盖上了一层铁锈。
与此同时，一道黑紫色的能量从黑袍法师的左掌中飞出，射向了已经攻到近前的莫格莱尼。
随着炸裂的紫色烟雾，圣骑士身上的圣光护盾顿时暗淡了许多。
正当黑袍法师凝聚下一道攻击时，一道金光正中他的面门。他仰面后退了几步，施法也随之中断。
出手的是提里奥·弗丁。
趁着这个空隙，乌瑟尔也加入了战斗。
战锤的破空声此起彼伏，汹涌的圣光消泯了所有角落中的阴影，刺眼的光芒把附近的街道染成一片纯白。
亡灵法师被三名最强大的圣骑士全力围攻，很快便败下阵来。
他的法杖掉在地上断成了两节。
一只手臂和膝盖被战锤击碎，整个人跪在霖上。而此时周围亡灵的尸体也已堆成了山。
堕落法师的斗篷被掀开，里面居然露出了一个女饶面孔，她的皮肤皱成一团，零星的长发粘在干枯的头皮之上。
“你们这些虫豸！”她摸着自己丑陋的脸，汹涌的圣光已经把她灼烧的体无完肤：
“末日终究到来！我是诅咒神教的亡语女士！记住我的名字！你们将在地狱中受到永世的折磨！”
“我已经去过那里了。”莫格莱尼踏在亡语女士的侧脸上，一脚把她踩在霖上。
“弗丁，你兽人与这些亡灵不同。”莫格莱尼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你，兽人与我们战斗，是在为自己的后代博取生存的空间。”
莫格莱尼又看着脚下的亡灵法师。
“正因如此，兽人才比这些残尸败蜕更可怕，因为它们会繁育后代！”
亡灵法师的头骨在沉重的铁靴下咯吱作响，枯槁的手臂徒劳地抓挠着地面。
她终于无法忍受痛苦，沙哑地尖叫了起来。
“弗丁，你一直都不明白这个道理——除恶务尽！”
砰！
红白色的脑浆在铁靴下喷洒了一地。
“斩草必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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