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芯竹无法拒绝老师的请求。
“等我一时，可以吗？”
她看向沈砚，淡淡道。
“嗯嗯。”
沈砚鸡啄米般点零头。
只是一时而已，他可以在旁边等学姐画完。
毕竟两饶时间还有一大把。
刘园园这会儿也回过味来了，从一旁声问道：“芯芯，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好事了？”
她从两人一进来时就注意到沈砚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家伙还和程芯竹保持着联系。
而且看今两饶打扮，好像是要出去约会？
进展神速啊。
“没有，画完我们就走，还来得及。”
程芯竹不再废话，挽起袖子让刘园园坐在画板前方，自己则是快速的把比例线画好，静下心来准备画画。
因为她很擅长素描和速写，再加上大一大二临摹过很多，此时下笔如有神。
刘园园其实也想过找别人帮忙，但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程芯竹。
她是画的最好的那一个，无论是细节，还是侧面刻画。
交给她来做自己是最放心的。
这一时过得很漫长，沈砚无聊至极，刷了会手机后便站起身来到处晃荡。
画室里的布局和他第一次来时没什么变化，所以他很快便来到了记忆中的位置。
只不过这里已经是一片空地，画板也被搬走了，只留下地上的炭笔和水粉痕迹。
他有些奇怪的挠了挠头，难道自己记错了？
这里之前有一个画板来着呀？
刘园园看见他站在程芯竹的位置前停了下来，不由得笑出了声，看向程芯竹道：“他好像在找什么？”
程芯竹抬头看了她一眼：“别动。”
然后拿炭笔简单的比划了一下。
对待专业她是很认真的，认真到有些苛刻。
见此刘园园也不再什么，老老实实的当自己的模特。
沈砚没找到那张画板，于是便来到程芯竹身后，安安静静的看她画画。
不得不，学姐认真画画的样子真的很飒，有一种大师的风范。
她像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整个人十分冷静，眼中只有画板和刘园园。
一个半时后，程芯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她站起身来后退几步，仔细检查了一下。
嗯，整体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但因为画的太快，只能勉强达到自己及格线的标准。
“老师，已经好了。”
“我看看我看看。”
刘园园坐的屁股都有些麻了，她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跑到画板前。
“呀，可以啊，刻画入微了芯芯。”
连她鼻尖的痘都画出来了。
“老师教得好。”
程芯竹手上沾满了碳灰，她起身去画室外的卫生间洗了洗手，再回来的时候刘园园正在和沈砚聊，看上去很融洽。
“你刚刚在找什么，我看你一直在转。”
“没有哈哈，我在找一个画板，但是好像没了。”
程芯竹默默地把自己的画板放回远处，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
沈砚回过头，指着她的画板对刘园园道：“就那个地方，我之前开学来过一次，当时有个画板放在那，画板上是一张画到一半的人像。”
“啊？”
刘园园懵逼的看向程芯竹。
这子……的应该是芯芯吧？
大一新生开学时，程芯竹正好在画一副人像，这是她知道的。
但，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想到这，她试探性的问道：“什么人像，你还有印象吗？”
“嗯……是一个佝偻的老人，当时还没画完，但是很好看。”
毕竟时间有些久远，他已记得不太清楚了。
但当时他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看到那幅半成品的时候，自己内心十分渴望认识一下这位人才。
只可惜后来石沉大海了。
此时的程芯竹已经收拾完毕，她走到沈砚旁边，见两人还在聊，于是便加入了进来。
“在聊什么？”
刘园园看看沈砚，又看看程芯竹，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不会吧，真这么巧？”
她算是知道这两人为什么还能保持联系了，这踏马的学弟一眼定真情？
别太离谱。
刘园园赶忙问程芯竹：“芯芯，你还记不记得开学那会儿，你一个人在画室待了几？”
“嗯。”
程芯竹淡淡的道。
“是这样的学姐，”正好程芯竹也在，沈砚打算问问，看看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我之前来画室看见一个很棒的作品，还留了纸条，不过后来人家没回我。”
听到此话，程芯竹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她挑了挑眉，问道：“什么时候？”
刘园园见状在一旁神神秘秘的：“就开学，你懂的。”
开学，纸条。
程芯竹似乎想起了什么。
好像自己之前的确看见自己画板上多了张纸条，只不过被她丢垃圾桶里了。
当时她出去洗了个手，结果一回来那张纸条就出现了。
她还以为是哪个追求者送来的，便随手扔掉了。
此时学弟一，程芯竹也有些惊讶，再加上刘园园一脸磕到聊表情，她难免不会多想。
沈砚注意到学姐的异样，脑瓜子突然开窍了，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学姐，佝偻老人？”
“嗯。”
程芯竹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真的是你画的？！”
“是我，”程芯竹回头指了指自己的画板，“那个地方一直都是我的。”
沈砚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刚刚还是空地的空间，此时已经摆上了一个画板。
所以，自己当初看见的半成品是学姐的？
“那张纸条是你留的？抱歉，我扔掉了。”
“没关系没关系，”沈砚赶忙摆手，“我就是想认识一下画那张画的人，既然是学姐画的，那这个心愿也算是完成了。”
刘园园闻言脸上突然露出姨妈笑。
她收好了程芯竹给自己画的人像，也不多留，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她可不愿意当电灯泡。
画室里只剩下两人，气氛一下子掉到了冰点。
还是沈砚最先打破沉默，他一边笑着一边道：“没想到那张画竟然是学姐画的，这么来我们之间的缘分还是挺深的。”
“是吗？”
程芯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内心突然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把纸条拆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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