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一时语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问过沈望川在哪个军区。
但又不好直接不知道，只好含糊其辞：“哪个部队来着？我一下给忘了……”
“怎么？怕我吃了他？”
“不是不是。”宋嘉连忙否认，“我是真忘了。等今我回去再详细问问，到时候写信告诉您。”
听出宋嘉是真的不知道，宋思柏脸一下就黑了，“是沈阳军区守备三师第十团下辖营营长沈望川！”
“您知道还问我。”宋嘉声嘟囔。
宋思柏听到侄女的嘀咕，手指重重叩了两下桌面，震得电话听筒都嗡嗡作响：“你连他哪个部队都不清楚，就敢自己是自愿的？”
“许家人做的那些龌龊事，我都知道了。”
着，宋思柏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那些人，日后我再找他们算账。现在，我会想办法帮你和沈望川离婚，然后把你接到我这儿来。”
“我不去，”宋嘉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也不离婚。”
“你不必为了你爸妈，把一辈子搭进去。”
宋嘉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我不全是为了爸妈。”
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她现在好像真没那么想离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宋思柏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他的腿……真的能治好？”
他昨一听这事，就立刻打电话调查了沈望川的情况，得到的答复却是军区医院判定无法治愈。
他身为军人，自然理解军人保家卫国时的英勇无畏，也明白沈望川这样为了国家负伤是值得敬重的。
可作为宋嘉的大伯，心底里还是自私地不希望自己的侄女嫁给一个腿部有残疾的人，怕宋嘉以后的生活会因此充满艰辛。
“能。”宋嘉语气笃定，“再过几，不定就能尝试下地了。”
“是你医馆那个老中医帮着治的？”宋思柏问。
“是。”
宋思柏神色缓和了些，“学医艰苦漫长，你别太苦着自己，也不用担心缺钱，以后大伯会给你寄。”
“不用，我有钱花。”宋嘉连忙拒绝。
她只是没大钱，日常花销的钱还是很充足的。
“别打肿脸充胖子，”宋思柏冷哼一声，“我听宋哲，你家还住危房。”
“已经在盖新房了。”
“给你寄，你就收着，哪来这么多废话。”
宋嘉：……
好吧，好霸道的霸总，她收了。
“谢谢大伯。”
宋思柏话锋一转，“你的信我看了，你放心，大伯心里有数。”
“不过是只狐狸崽子在刨洞，我往洞里扔了颗哑炮，够它消停半年。”
电话里话不方便，宋思柏得很隐晦，但宋嘉听懂了。
大伯已经对上面的幕后黑手实施反制，对方现在自顾不暇，暂时不会再对宋父宋母下手。
“大伯，爸妈我会照顾好，您别……”宋嘉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我知道。”宋思礼语气露着几分无奈，“要苦他们两年了。”
有些事，他能做，有些事，他不能做。
他可以抓住对方的辫子，给对方施压，却不能直接出手去替宋思礼奔走。
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稍有不慎，就会给整个宋家带来更大的麻烦。
“你安心待在那儿，别太冒险，其他事能顾上就尽量。照顾好自己，要是那子敢欺负你，你尽管跟大伯，大伯帮你出气！”
“行了，电话费贵，挂了。”
宋思柏完，不等宋嘉回应，就直接挂羚话。
果然是做惯了领导的，雷厉风校
宋嘉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她放下听筒，转身去交电话费。
“打了10分钟，11元。”会计老张道。
宋嘉掏出钱，心里暗暗咂舌。
一通电话，相当于普通职工一半的工资了，真是肉疼啊。
从大队部回到家已经三点半了，秦素芝还在新房那帮忙。
宋嘉便一头扎进厨房开始熬肉酱。
沈望川听到动静，想出来帮忙烧火，被宋嘉赶回去做康复训练。
有人在厨房盯着她，她想从空间拿点什么东西出来，都不方便。
这次没用榛蘑，从空间拿了一包干香菇出来泡发，弄成香菇肉酱。
这次熬肉酱用了十斤肉，剩下的十斤，宋嘉打算明用来包成饺子。
十斤肉加上香菇，熬出了一大锅肉酱。
宋嘉只装出来一碟，留在沈家吃，其他的全部用玻璃罐装好，装了整整六个玻璃罐。
这些玻璃罐是她提前从空间找出来的，大不一。
装好罐后，宋嘉先将三罐大的放进空间，剩下的先放在厨房橱柜里头。
熬完肉酱，也快黑了。
宋嘉开始爆炒猪下水，又熬了一锅大碴子粥。
土豆切成丝，咸菜也备好了。
师傅们的伙食虽然简单，但分量足，味道香。
另外，她切了一根排骨，加萝卜用砂锅在炉子上炖着，准备给沈望昕补下身体。
排骨上的肉不多，宋嘉还特意切了两块肉进去。
正忙活着，院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提着满满一篮子菜，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姑娘很瘦，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发梢有些枯黄，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
宋嘉愣了一下，想了半没想起这人是谁。
姑娘也怔怔地望着宋嘉，嘴唇微微颤动，还是没出话来。
就在两人大眼瞪眼，气氛略显尴尬的时候，沈望川听到声响，推着轮椅从屋内出来。
“琴。”
沈琴听到声音，像是条件反射般，立刻低下头，声音得如同蚊子哼哼：“三叔。”
宋嘉这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是沈家老大沈望岳的大女儿沈琴。
“我爸…这些菜给阿奶吃。”
沈琴的声音细如蚊呐，手指紧紧攥着菜篮子的提手。
宋嘉嘴角上扬，“原来是琴啊，快进来坐会儿吧。”
在她看来，大人们之间的恩怨再深，也不能牵扯到孩子身上去。
“三婶。”
沈琴声叫了一声，却站在原地没动。
宋嘉注意到她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显然很紧张。
她刚打算上前，缓解一下这略显拘谨的氛围，就见秦素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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