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霍克哇哇怪叫:“哎哎哎,你们兄弟俩到底什么来头?能让约瑟夫亲自跑一趟、还苦口婆心解释半?”
劳博翻了个白眼,声音拖着郁闷的火:“我我是他爹,你信不信?”
霍克一拍大腿,答得斩钉截铁:“我信!”
“……”
劳博噎住,嘴角抽了半晌,最后只憋出一句:“滚!”
叮啷,叮啷。
门铃在此时响起,
劳博心中窝着火,大喊:“请进!”声音大的得把灰尘都震得簌簌直掉。
门被推开一道缝,报童乔伊探进半颗脑袋:“大威尔逊先生……真对不住。我、我听您两位昨晚搬走了,今就没来送报。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是被贼连锅端了,是吧?”劳博翻着白眼,“事实就摆在这儿,怕什么?想就,别吞吞吐吐,没人撕你的嘴!”
一旁的霍克“噗”地一声破功,劳博拳头瞬间就招呼了过去:“还笑?滚!”
霍克侧身一闪,鞋底抹油似的溜到门边,双手高举:“好好好,我圆润地滚!”
他从乔伊身边擦肩而过,顺手在报童帽檐上弹了一下:“他们要是敢不给你钱,记得去警察局报案。”
屋门重新合拢,乔伊把报纸端端正正放到地板上,神情严肃的就像是正在摆放什么祭品:“今的早报,给您补上。”
完也一溜烟跑了。
乔伊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威尔逊先生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我还是别在他面前晃了,万一被当出气筒就冤死了……
屋内,安特拿起报纸,第一版就是:
市政厅昨夜发布《整饬令》
新一轮“扫黑、反腐”风暴来临
昨夜 11 点 47 分,市政厅首席市政官维克亭艾森豪尔特紧急签发《整饬令第 17 号》,宣布自即日起展开为期四十的“扫黑与反腐”联合行动。
据可靠信源,此次行动由阿什福德女公爵全权负责。
市民可通过邮筒投递蜡封匿名信举报,亦可于每周三、周六下午 3 点至 5 点到市政厅广场东侧的“蒸汽信箱”直接投递。
凡线索属实,赏金5银海螺起;诬告者则按“妨害公务”论处。
安特摇了摇头,报纸“哗啦”一声翻到第二版。
仲裁恶灵再临!遗孀慈善会伊科姆男爵昨夜殒命
铅字下方,一幅粗网铜版插画:
一扇半掩的哥特式高窗,窗棂后隐现一张蜡白的面具——上翘的獠牙、空洞的眼孔、微弯的讥笑;面具后的一点灯火将其映成幽绿,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纸而出。
安特的目光在“仲裁恶灵”四个字上停驻,
这个名字安特也有所耳闻。
他是骑士里才会出现的“义侠”,戴着一张獠牙恶灵面具,一身黑衣,在黑夜中向权贵与蛀虫下手,
每一次,他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个大写的字母“J”。
目击者,他能贴着屋檐疾行,脚步比蒸汽管道里的回声还轻。
也有人,他的匕首能在雾中划出磷光,像撕开黑夜的闪电。
坊间最盛的传言:仲裁恶灵八成是某位战斗侍从,普通人谁敢深夜独行?又怎么会有那么灵活的身手?
可武神殿翌日便登报否认:“所有在编侍从昨夜均有执勤记录,谣言止于智者。”
于是又有人这根本就是武神殿故意放出的影子,用恐惧替法律擦刀口。
“呵呵,不会是你吧?霍克?”
安特合拢报纸,嘴角扬起笑容。
武神殿否认仲裁恶灵是战斗侍从?安特绝对不会相信。
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相信、打死也不会相信的那种!
当然,打不死更是不会相信!
首先,
仲裁恶灵每一次出现的时机都过于“精准”。这种情报精度,没有一张内部网,光靠民间线人很难办到。
其次,恶灵的身手,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做到。
最后,霍克刚才也在这,他那句:
“不过不管怎么,我还是谢谢你们,踏马的,早就想干他们了,现在约瑟夫松口了,以后我就可以放开手脚++……”
“所以,不是你?又会是谁呢?!”安特把报纸合上,喃喃自语。
劳博把耳朵里的不耐烦掏出来,侧头:“什么?你在什么?什么‘是谁’?”
安特笑了笑:“仲裁恶灵,我想,我知道答……”
叮啷,叮啷。
门铃突然抢白,
今的客人好像有些多。
安特把报纸往地上一丢:“请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先挤进来的是一只圆滚的肚子,随后才是整个人。
“鄙人马尔科·德维罗,”来人摘下高筒礼帽,露出一圈被汗水贴住的稀疏发卷,“特来拜访两位威尔逊先生。”
马尔科·德维罗?
雷微娜的养父?
未来的……老丈人?
鬼知道劳博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神经跳跃的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已经在脑海里摆起了婚宴的排场:教堂钟声、白纱长裙、香槟塔、以及自己穿着紧绷礼服被老丈人检阅的尴尬笑容……
“见鬼。”
他低声咕哝,耳根可耻地发红,赶紧把脑海里那桌还没影子的喜酒连同桌布一起揉成一团塞进角落。
安特看向来者,马尔科在那次的宴会上已经远远见过一次,这次近距离再看……有点圆……
满月形的脸,短髭修剪成精确的倒三角,一双眼睛滴溜溜转。
肩背圆阔,把身上剪裁严谨的黑色呢子燕尾撑得鼓胀。一条粗如锚链的黄金表链横贯前襟,坠着沉甸甸的黄金怀表。
外套之下的马甲是深酒红锦缎,马甲下摆露的象牙柄短火铳上嵌满宝石,与其是武器,不如是彰显身份的工艺品。
浑身上下散发着热烘烘的糖蜜味,混着煤烟、雪茄与廉价香水。
市侩的精明从他每一个滚圆的动作里渗出,却又被那身议员礼服勉强箍住,整个饶气质充满了不协调。
于是,安特对马尔科的第一印象是:
这团被铜臭层层裹住的圆球,竟能磨出一把像雷微娜那样阴寒的刀?
“您好,德维罗先生。”安特开口,“今日登门,是想委托什么?”
“不,威尔逊先生,”马尔科用指腹摩挲帽檐,“我来是为晾歉。”
安特不解:“道歉?”
“是的,道歉。”
抬手轻轻一拍——啪!
屋门再次被打开,门外,四辆平板马车一字并排,车上堆得满满当当,满满当当的都是昨夜丢失的家具!
马尔科眯起眼:“把人带上来!”
铁链拖地声由远及近,几个壮汉反扭着胳膊,将两个鼻青脸肿的家伙掼进屋。
被掼之人衣衫破烂,脸上血污纵横,嘴角还挂着碎牙,像两条被拖上岸的濒死鱼。
“威尔逊先生,底下的人不长眼,是我德维罗治下无方,特地带他们来向您赔罪。”声音忽然拔高,“来人——
砍掉他们的手!”
安特的眉梢拧成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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