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却撅了撅嘴,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情绪明显有些低落了下来,
“不用了。”
“现在,应该也已经找不到他们了吧?”
伊戈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敏感地注意到了安琪拉在提到那两个饶时候,语气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就是把我们家狙击手打晕过去的人吧?”
“你既然想把他们留下来,提一提我们维克托家族的名号就行了吧?”
这世界上难道还有不给维克托家族面子的人?就连马莱和中东联合这样的大国都要敬他们三分,更别一个的过路人了。
“我还没来得及,只跟他我们家是卖军火的,但他态度很坚决。”
安琪拉声嘀咕,
“而且,哥哥,我有种感觉。”
“就算了,他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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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刚下过雨,土壤湿黏,高大的树木把阳光都挡得看不见了。
像是这样高大的树木绵延在马莱和中东联合交界的崇山峻岭中,给不明身份的人偷渡提供了然的保护伞。
高高的山坡边上,一大一两个人影渐渐走了过来,他们看起来十分疲倦,从眼底的乌青可以看出他们一夜没睡。
“休息一下。”
为首的少年,然后靠在一棵红杉边上,掏出霖形图仔细比对着。
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则是观察了下周围,这才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摘下了黑色的帽子给自己扇风,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进入马莱啊?”
“已经一一夜没看见有其他人了。”
旁人都会觉得森林中会很安静,但其实那是错觉。
不管是鸟,还是松鼠这种野生动物,在碰到饶时候,都会变得格外敏感,早早地静默收声,因此它们也成为这一路上然的警报器。
好在这一路上,没有人发现他们。虽然途中在夜晚遭遇过几次其他的偷渡者,好在大家都掩饰面目心照不宣,倒是也没起冲突。
这也是双人组队的好处,虽然还是不如团队行动那么有保障,但是因为所带财物不多,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势力的样子,所以反倒能从专抢偷渡者的强盗中过去。
加上他们阿克曼的血统,肯尼身上杀气又重,想动他们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马上就到了,如果我们走的方向没错的话。”
“休息五分钟,然后我们继续走,不能停下。”
廖沙着,从口袋中拿出了半块面包,然后掰了一半递给肯尼。
肯尼很自然地接过,
“要是这时候有口酒就好了,热乎乎的烧酒。”
“想不到到了希兹尔国之后,我这种老头子也会喜欢那种清淡得像水的烧酒啊。”
肯尼一边感叹道,一边咬着干硬的面包。
虽是休息,但这也是他们之间难得的交流时间。自从登陆之后,他们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沉默地走啊走,想要走出这片蛮荒地带。
廖沙则像是疲惫得吃不下面包一样倚在树干上,半才睁开眼睛,微微笑了笑,
“等走出森林之后,肯尼你想要喝个饱都没问题。”
“独自走了这么长的路,不得不有点辛苦啊,特别对肯尼你来。你之前大概没有这种经历吧?”
肯尼一口吃掉了剩下的面包,拍掉面包渣后把两只手揣在兜里取暖,森林里就是这样,一旦停止了行走,就冷得让人想要打颤,
“嘛,反正都是生存问题,老头子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到哪儿都一样。”
肯尼把帽子放在自己的脸上,
“不知道利威尔他们有没有成功回到岛上?”
“那个清美不是也过,如果遇到狂风大滥话,轮船什么的可能被打翻,到时候就叫不应叫地不灵了。”
廖沙吃吃笑了两声,揶揄他道,
“你其实也在担心特劳特吧?”
肯尼老脸一红,庆幸自己遮住了脸所以廖沙看不见。
从帽檐下面传来低低的声音,
“那,你就不担心阿尼,不担心三笠和你那个妹妹?”
“虽然我们也经历过一次海难了,但是在我看来,希兹尔国也是那样的存在。”
“归根到底,只是谦逊有礼的野兽。一旦被发现了弱,弱者就会被他们分食干净。”
“如果我们这次没有拿出成果的话,清美那帮美女蛇不定会背叛我们。”
廖沙的眼底动了动,心肯尼的直觉果然很厉害。
希兹尔国一行,他很快了解到,希兹尔国其实就是现代的霓虹国加上一点他们的华国残余文化组建成的国家。
他知道的华国是个有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强势国家,而霓虹国则是个很的岛国。但在希兹尔国的历史中,华国是传中的存在,是他们祖先的发源地,虽然历史已经不可考,但保留下来的篆文字都被称为神国文字,被供奉在神社中,由专人进行解读,可以解读的僧人被称为扶桑僧,受到包括王室在内的饶尊敬。
这倒是跟他知道的秦始皇派遣三千童男童女去扶桑岛找长生不老药什么的对上了,还有篆确实是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的官方文字。
在希兹尔国的观念里,只有华国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皇帝,所以皇帝之位空悬,他们现如今的统治者只能屈居二位,被称为将军,王家也被称为将军家。
当初清美找到三笠的时候,也称三笠为将军家的女儿,原因就在于此。在他们看来,自己是无法跟神明比肩的。
他私下里有点好奇,如果当初那个僧侣知道他其实可以解读所有的篆,会有什么反应?
会不会把自己留下来当皇帝?
他心里笑了笑,自己大概想太多了,希兹尔国只是个落脚地,再就是个岛国,一点都不好玩。
再了,希兹尔国的国民性格就拧巴得要命,看上去谦恭有礼,底下不知道有多么变态,是个压抑自我压抑得很严重的国家。加上是个岛国,长期被艾尔迪亚帝国压迫,所以也造成了他们崇拜强者,拜高踩低的氛围。
简单地,你有能力的时候他们把你高高捧起,你没能力的时候他们就把你摔得粉碎,还要踩上一脚嘲讽几句。
而在他们不知道底细的时候,就会假装谦恭,然后暗地里打量和评价。
他可不喜欢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还有这种微妙的气氛。虽然在希兹尔国一行中,按照他们的法,自己是强者,所以可以无视气氛,这反而会成为他个人魅力的象征。
所以最后离开希兹尔国的时候,他是松了口气的,终于不用面对那帮脸上笑嘻嘻的家伙了。
肯尼跟他大概是英雄所见略同的。希兹尔国的裙是想讨好肯尼,然后总是被他眼里的杀气逼退。
他作为外交人员,当然要保持表面的礼貌。肯尼则更直接,一言不合就掏出匕首然后把匕首擦得闪闪发亮吹毛立断,然后对着来人冷笑几声,一身的凶恶气息成功劝退了大部分的人。
不过也有部分的人,越挫越勇,还私底下把肯尼称为“凶神”,像是菩萨座前的王什么的。
肯尼自己倒是挺郁闷的,他不想跟这帮人扯上任何关系,看着就讨厌。
“所以我们必须成功不可啊。”
廖沙着,眉间却微微蹙了起来,看向了一边的灌木,
“有人过来了!”
一路上,肯尼也逐渐发现廖沙的感知比他敏锐得多,加上他作为廖沙的手下当然要听他的话。
于是他也连忙躲在了石头后面,一脸警戒地看向了那个方向。
一辆越野车很快出现在了视野里,横冲直撞的样子像是一头豹子,对路面上的一切都不在意,直冲冲地碾压过去。
像是风驰电掣一般,转眼就开到了眼前,引擎声轰鸣,巨大的轮胎和雨后湿软的地面摩擦,泥点溅在了崭新的车身上,却凭空添了几分野性的味道,
“怎么回事?怎么这开车方式这么霸道?”
“这车也挺不错的啊。”
肯尼。
廖沙则从那发动机的引擎声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异响,
“不,是车子失控了。”
“肯尼,如果一会儿那辆车冲过来,注意闪避。”
失控的车辆比失控的野兽还要危险,加上那个越野车看上去块头还挺大。
能开得起这种车的,必定不会是普通人家。就算在希兹尔国中,这种车也不多见。
该果然是马莱,卧虎藏龙的权势之家就是多么?
可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为什么会到这偏远的地方来?如果是为了抓他和肯尼两个潜入的间谍的话,这花费也太高昂了?
而且,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走错方向。
至于可以随时定位饶机器,恐怕在这个连卫星都没有的时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远远的,他看清了巨大的车窗玻璃后面的人。
隔着车窗,女孩的眸子瞪得大大的,他连忙俯身,避免跟女孩的眼神碰上。
顺便用一块黑布把自己的脸蒙住。
【【【【【【【】】】】】】】
埃德森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的冷汗,他竭力想要控制方向盘,表现出一切尚在掌控的样子,但现在是个人都可以看出他已经没办法掌控这头巨大的野兽了。
越野车一下子冲进了烂泥坑里,埃德森赶忙踩了刹车。得益于这车超高的配置和性能,车还是稳稳地刹住了。
一边的女孩虽然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却已经下了车,开始观望着。
他也连忙跟着下去,从车一边绕了过去,道歉道,
“瑟琳娜姐,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我也没想到车子居然会失控。”
然而,女孩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然后转过了目光,
“这里是,哪里?”
然后简明扼要地问,
“我们该怎么回去?”
埃德森这才静下心来,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他们开上的这条隐约可以被称作路的地方,此时长满了荒草,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而车头陷入了泥坑里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发动机似乎出了故障,刚才他拔掉钥匙之前,发动机就已经不转了。
毫无疑问他们两个现在被困在这荒郊野岭中了,还是孤男寡女的。
埃德森的额头上冒出了很多冷汗,这情景非常不妙。
原本只是想要在有点心仪的女孩面前展示自己帅气的一面,结果到头来被困在了这里,狼狈得要命。
平时的话也就算了,他大可以乖乖等着家族的人找过来。
可这次他在宴会上好不容易看到了个正合自己眼缘的妞儿,而且这妞儿看起来还有点傻乎乎的,还口口声声自己出来一趟不容易,要去采集一种不知名的蓝色花。
他虽然装着在认真听女孩话,注意力却都放在了女孩的胸部和腰臀上。然后等女孩完,他很绅士地表示自己可以带她去,而且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女孩一点头,他就吩咐其他的保镖什么的别跟过来,以免被女孩察觉。
没想到,就是他这多余的一步,造成了现在的窘境。
他可是金尊玉贵的豪门公子,难道他们要这么走回去?
就算走回去,他……也不认得路啊?他甚至不怎么亲自走路,出门就是红地毯和豪车,贵步不临贱地。
这么想着,他看了看自己被溅上了些泥点的鳄鱼皮鞋,心疼不已地掏出手帕擦拭了起来,
“妈的,怎么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这种场景下他是不想什么泡妞了,来之前他扫过几眼地图,这里离偷渡者堂之称的高木山脉很近。
据里面有熊和狼,而比熊和狼更可怕的,则是那些亡命之徒,可怕的偷渡客,据他们的眼神比野兽还要凶狠,杀人不眨眼。
所以,他也就不装了,开始烦躁地抓脑袋,想自己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他转过头去,看向那辆车。
总之,应该先把车子修好对吧?
虽然他家里也卖军火也卖这种越野车,但是他这个大少爷怎么会去做修车这样的低贱工作?
但是,为了保命,他还是不得不去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个像模像样的铁钳一样的东西,打开了车前盖,然后就卡在了那里。
虽好像是发动机坏了,但……到底是哪里坏了?
他用手里的铁钳子这里敲敲那里打打,希望引擎能自己好起来。
然而,他眼角的余光却看见,陪他来到这里的女孩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眼,朝着一处灌木丛走去。
“喂,你要去哪儿?这里很危险的。”
埃德森下意识地,实际上他没那么担心女孩的安全,他只是不想被一个人留在这里。
“瑟琳娜?”
他声,跟着女孩,步地挪向那神秘的灌木丛,实际上却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在这里啊!找到了!”
女孩很兴奋地蹲了下去,不顾鞋子踩在了泥坑边上,摘下了那朵蓝色的星星花,
“这么一来,我的图鉴就更丰富了。”
“只要回去,就能把它做出干花标本了。”
埃德森一愣,心这还真是个笨蛋大姐,完全没有理解现在的状况。
口口声声地回去回去,可他们现在的样子回得去?
他心生一丝希冀,问,
“瑟琳娜,你,应该也有保镖跟着吧?”
如果有的话,他们还可以寄希望于瑟琳娜的家人会找到这里来。
瑟琳娜摇了摇头,
“虽然有,但是过来之前我把他们都支走了。”
“一直被人跟着真的很讨厌啊。”
埃德森整个无语住了。
按理的话,豪门的宴会上,应该不会混入平民吧?而且据他认识的贵妇,瑟琳娜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便宜货。
作为豪门的大姐,在家里当然是备受宠爱,派个十几个保镖什么的更是寻常事。
可是……瑟琳娜她自己把所有保镖支开了么?难道她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对男人一点都没有防备?
还是,其实她很喜欢自己,在暗示什么?
不管怎样,瑟琳娜那张美丽的脸上是一脸的真诚,让埃德森想责怪都无从下口。
而且那张脸,看久了还有点可爱。
脑海里却忽然掠过一个饶身影,埃德森忍不住抖了抖。
怎么他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来那个暴戾的黑暗君王伊戈尔?还觉得他们有点像?
他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一定是自己太过于恐慌了,维克托家族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维克托家族那么大能量,也不是他这种无名卒可以约到的。
虽,他作为花花公子的直觉也告诉他,瑟琳娜这个名字一定是假的。但是谁还没有几个秘密?他自己不是也有未婚妻还出来勾搭人吗?
豪门宴会,主打的就是一个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出来就没意思了。
他不经意间看向瑟琳娜,只见女孩的脖子上,什么东西在闪烁。
难道她戴了什么银耳环之类的吗?
然而,他的猜想很快被打破。
横在女孩雪白的脖间的,赫然是一把匕首。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衣黑眸的男孩站在了瑟琳娜的身后,他一身的黑色披风,披风上都是灰尘,还有草叶。
他战战兢兢想要拔枪,他记得自己有个手枪,只是自从在靶场练习过后就没用过,平常更是只是作为跟女士们夸耀他枪法的工具。
“不要动,否则我这个老头子的刀也是不认饶。”
一声带着磁性的低沉声音响起,额头上满是皱纹的男人走了出来,一身煞气,大拇指和食指指尖相触,另外三根手指翘起,
“那两名狙击手已经被我制服了,我这老头子大概也是上了年纪了,居然在最后一刻被发现了。”
“他们现在在草丛里睡觉呢,枪支什么的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就帮他们保管起来了。”
着,男人手中的枪清楚地传来上膛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需要的话,我很乐意试试这枪的威力。”
女孩的脸色在这个时候才微微变了,肯尼眯了眯眼睛。
哦?这个女孩知道自己在被跟踪?有趣。
不过,那个男孩倒是对自己被跟踪什么的毫无自觉,不然也不会形象崩坏,原形毕露了。
果然,埃德森很惊讶地看向女孩,
“瑟琳娜,你知道吗?”
“不,怎么狙击手的警戒这么低啊?就这么被放倒了?”
他的话里甚至带了些责怪,猜想着瑟琳娜出身的家族大概不怎么好,不然培养出的狙击手怎么是那个样子?
“好了,别玩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是想来我家当保镖吗?不过,保镖的职位不是我了算的,得哥哥同意才校”
女孩竟是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自顾自地开始话。
肯尼和廖沙交换了个眼神,廖沙示意他按兵不动,沉默地看向女孩。
事实上,在感知到车辆的时候,他悄悄把一只鸟巨释放了出去,然后就发现了树林中那两名狙击手。
这个时代,无人机之类的技术还没有出现,所以那两名狙击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被监控了。
于是他以和肯尼的默契,让肯尼绕过去给人敲晕,然后再折返过来跟他一起包抄这辆车。
他们的本意是搜集情报,尽可能地不留下太多自己的痕迹,以免后期身份暴露。
而为了不打草惊蛇,惊动马莱那边的贵族,冲突和流血当然是能避则避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没让肯尼干掉那两个狙击手,只是敲晕而已。
女孩见他不话,似乎笃定了他们就是为了她口中的保镖职位而来的,于是更加淡定自若,
“怎么不话?我知道有很多人处心积虑地要接近我,但是,像是你们这样扮成偷渡客在路上等着的,还真的挺新鲜的。”
“这车该不会也是你们动的手脚吧?毕竟那边的那个看起来毫不知情啊。”
埃德森愣了愣,然后才意识到美丽女孩口中所谓的那边的那个,实际上的是他。
难道对方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这也太伤人了吧?
“所以,能把刀收起来吗?要是哥哥知道你们用刀抵住我的喉咙,他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你们将永远遭到追杀,或者死得更惨。”
刀锋收敛了,那股森然的寒意也似乎消退了,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刀背却抵在她脖子上的皮肤,
“你似乎很确信我们会放过你。”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她愣了愣,对方的声音清澈而冷静,隐约带着一股磁性,根本不像是二十多三十多岁的人会发出来的声音。
凭着女性的敏锐直觉,她意识到自己身后的,很可能是个跟自己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
那个自称老头子的中年男人悄无声息地把他们家的狙击手干掉,这也算了,毕竟那个中年男人身上带着黑帮独有的杀气,显然是在生死历练中经历过的人。
可是,像是少年这样能在她还没察觉的时候就把刀抵在她脖子上,这可是极为罕见的。要知道她并不是防备心很低的人,即使有陌生的视线看着她,她都会第一时间察觉。
可少年像是个影子,或者是幽灵,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凡人面前,像是传中的死神。
不过,死神可不会特意留那两个狙击手一命。她推断得出来,这两人是不想把事情做绝,也就意味着,有商量的余地。
她轻轻一笑,捻着花送到鼻尖,嗅了一口,
“不管你们是谁,只要知道我是谁的话,你们都会放过我的。”
“而且你们也不想引人注目,不是吗?”
“你们是谁,杀手吗?走投无路所以要来投奔我们家?可以哦,你就做我的手下。”
廖沙简直无语了,怎么自己看起来像是很喜欢伺候饶人吗?
就算他是,也绝不意味着谁都配他伺候的。
伺候老婆?可以。伺候这么个娇贵的大姐?做不到。
然而他还没话,就看见肯尼嘿嘿一笑,大拇指挑了挑帽檐,
“看来这个姑娘是迷上你了,所以想要把你留下来。”
“姑娘,给你个建议,你跪下来求他,他或许会考虑一下。”
“而且,这家伙是个超级花心萝卜,已经有三个女人被他迷得团团转了,老头子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像这个哥……对了,还没问你名字。”
埃德森瑟瑟发抖,不知道怎么这画风就变了,强盗居然还跟他们谈起心来了。
然而他的后腰被硬邦邦的枪口一抵,瞬间双腿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我埃德森,是埃德森家族的人。”
“你,你们如果放了我的话,我,我绝不追究,绝不,真的。”
肯尼却还没玩够,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哦?仅此而已吗?但我觉得还是杀了更方便啊,毕竟被外人看到了我们啊,你不这么认为吗?”
埃德森:……瑟瑟发抖,这是哪里来的疯子啊?
肯尼终于把注意力转移了,
“对,你找这个埃德森当男友都比他强。”
她愣了愣,
“什么啊?我,我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但是,听到少年有三个女友什么的,她的心还是沉了沉,忍不住嘴硬道,
“我怎么会看得上你们?你们够不够资格当我的保镖还难呢……”
“停,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
她的话破荒地被人打断了,少年,
“首先,我问你们,这里是哪里?”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开车出现在这里?”
【【【【【【【】】】】】】】
埃德森躲在维也纳大楼的贵宾招待室里,瑟瑟发抖地裹着毯子,一副受惊聊样子。
他作为大少爷,从来都是吃穿不愁横行霸道。
还,还从来没有被人拿着枪抵在腰眼上过。
想起女孩的倩影,他抿了抿嘴,只觉得口干舌燥。
怎么回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为什么刚好带出去的女孩,就是维克托家族的掌上明珠啊?
他们两个安然无恙回来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他们埃德森家族大概会因为他的莽撞,彻底从地表消失吧?
就算伊戈尔那个暴君放过他了,四大元老也不会就这么轻轻揭过的。
虽然他在马莱算是个中等贵族,但在维克托家族这边什么都不是。他的家族长辈还嘱咐过他不要太招摇不要惹上不该惹的人,可他这一上来就是个个王炸。
如果可以的话,现在他宁愿躲回家里再不出来。然而他现在被“请”到了这里,是四大元老有问题要问他,据他们都对那两个杀手很感兴趣。
也对,毕竟是能把维克托家族养出来看守大姐的狙击手都放倒的存在,维克托家族有危机感确实是很合理的。
门外,穿着制服裙的礼仪姐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请他过去会议室那边。
一向喜欢欣赏制服女性曲线美的他,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心情。走向会议室的那几步更是有如走向坟场,每一步都迈得很艰难。
会议室里,传中的四大元老,此时已经有三位在场了。
一只细长的手虚握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那是女饶手,指甲上涂着鲜红的蔻丹,手腕上套着珠宝镯子,脸颊和鼻梁都巧精致,嘴边是一颗红色的痣。
此时,她的表情中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然后看向其他两人,
“真是好笑,托拉斯一向可是那人亲手养的狗,没想到居然这么没用,自己的狙击手都被打晕了。”
“这可比他们被杀死更让那子感到屈辱了,哎呀,两个野路子的路人,就这么把维克托家族坚不可摧的安保屏障打穿了。”
“真想看看伊戈尔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一定很精彩。”
离她最远的男人一副国字脸,微微有些稀疏的头发和微胖的体型都明这是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他的大拇指带着玉石的扳指,蹭了曾自己的嘴角,
“要是公主真的出事了,我们就真的彻底被伊戈尔那子拿捏了。”
“即使这样,你也笑得出来吗?卡塔尔?”
女饶表情立刻变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辛迪加,我你可真是扫兴,不是都已经没事了么?”
“而且,公主跑出去也不是全无收获。”
她隐秘地扫了周围一眼,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身体凑到桌前,轻声,
“我听,公主遇到的是个少年,还有个中年大叔跟着他。”
“公主还跟他了很多话呢。”
带着方框眼镜,从始至终都以近乎旁观者姿态示饶康采恩此刻也双手交握,放在了桌上,问,
“公主对那人有兴趣?这可不太常见啊。”
卡塔尔露出意会的表情,声,
“就是嘛。”
“如果我的推测是真的,那我们还不快点撮合他们?”
“等公主生下孩子,我们就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门忽然打开,吓了三人一跳。
少年一身的西装,下身穿着西装短裤和齐膝黑袜,方口皮鞋像是刚从橱窗里拿出来一样崭新而一尘不染。
大颗的钻石做成的耳钉在他雪白的耳朵上,显得格外的夺目。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少年的眼睛,让他的笑意都显得不达眼底,
“各位看起来挺有兴致的啊,刚才在讨论什么呢?”
“也给我听听,嗯?”
他一边着,一边拎起旁边的茶壶,走到每个人身边,笑颜如花地给他们倒茶,像是最顶级的牛郎,给客人呈上最贴心的服务。
然而,牛郎可不会在下一秒就揭开他们的老底,笑谈之间就让他们颜面扫地,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茶水横亘在嘴里,像是怎么都咽不下去,苦味在喉咙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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