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跟三笠一起坐在木桌旁边,三笠很好心情地把水果用竹签扎着,喂到他嘴边。
廖沙非常给面子地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含糊不清地,
“木柴已经准备好了,还有处理好的鸭子。”
“下午的时候,就有烤鸭子吃了。”
“还有一道鸭子汤,以后我单独做给你吃。”
三笠点零头,
“一定哦。”
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要不我就穿那身和服吧。”
“就是,你给我买的那件,你还记得么?”
廖沙笑了笑,
“嗯,大家大概要大吃一惊了,你没打扮就很漂亮了,打扮起来的话,啧啧啧,我的情敌要增多了啊。”
三笠的脸红了红,
“真的么?”
廖沙看三笠的红脸,忍不住上手掐了一把,
“当然。”
手感颇好,他在心里情不自禁这么评价道。
“廖沙你又……”
三笠摸着自己被掐的脸颊,这段时间,因为一起修整房子的关系,她跟廖沙的单独相处时间越来越多。
像是这样程度的身体接触,也变多了顺其自然地增加了。
捏了她的脸后,廖沙看着那一盘水果,像是又陷入了沉思。
三笠也明白他的心思,
“你还在想那件事么?”
“又不是廖沙你的错。”
廖沙点点头,
“我知道。”
“可是,也确实是因我而起。”
“事件的主谋,还没有查出来。”
【】【】【】【】【】【】
那,他们赶到了情报失窃一案的案发现场,彻底调查了现场。
就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肯放过。
廖沙凭借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几番推理之下,发现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某个有嫌疑的士兵-伯恩。
终于有了犯罪嫌疑人后,廖沙松了口气。
他设计的警报系统,就算在岛内都算是非常周全的。
当然,这也算是逆练他的老本行了,术业有专攻。
所以,即使伽利略换了看守,也不可能发生这种偷把东西偷走了之后,警报系统还一点痕迹都没发现的情况。
所以,必定是有人里应外合,把情报交出去了。
这个伯恩的情况,符合所有的嫌疑人画像。
然而,当他们调出来伯恩的资料之后,现场陷入了一片沉默。
连韩吉也不例外。
这名叫伯恩的士兵,是调查兵团的老兵,因为被巨人咬掉了脚踝,从此只能退役。
然后,就被伽利略调到了看守的位置。
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可以一直把这份工作做下去的。
可是,出于某种他们不知道的原因,他背叛了技术兵团,把情报出卖给了藏在暗中的人。
对视调查兵团为珍宝的韩吉来,来自这名老兵的背叛格外让她无法忍受。
韩吉当即向他请求道,
“廖沙,让我也一起去吧!”
“我想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
“明明他是可以为自由献出心脏的士兵,为什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
不一会儿,奔驰的汽车上,廖沙翻着档案的最后几页,
“这个叫伯恩的老兵,似乎,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他跟前妻离婚了,前妻还把孩子带走了。”
他又翻了几页,
“但是,从资金记录上看,他应该是把工资都给了他的孩子们。”
当翻到了身体状况的那一栏的时候,他的手指停住了。
韩吉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凑了过来,
“怎么了?”
然后,她的眼睛也扫到了那一栏上。
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癌症两个字。
“他,生病了?”
韩吉更加意外了。
廖沙把资料合上,叹了口气,
“似乎是这样的。”
“韩吉,我有种预福”
“也许,他出卖情报,就和这些有关。”
“比如,在自己死后,想给他的孩子们留下一笔钱。”
韩吉愣了愣,
“可是谁会给他这笔钱……”
廖沙,
“买通了他的人。”
“换言之,也是,制造了这起情报失窃事件的人。”
“这人或许还是在技术兵团中挑拨离间的人,也是,跟皮埃罗通过气的人。”
韩吉眨了眨眼,
“你是,这些都是某个人在暗中策划的?”
廖沙点点头,
“不然,皮埃罗好歹是贵族出身,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旷工这种事情。”
“如果他没有敏锐的政治嗅觉,恐怕也不会活到现在。”
“而且,你不觉得时间也太巧合了么?”
“三件事情,发生在三个不同的地方,伽利略只是一个人,而且对这些都不那么熟悉,所以才非常吃亏。”
“因为皮埃罗的贵族身份,我们是无法对他用刑太过的,特别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造成很大很恶劣的影响,我们也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情况下,更是不好出手。”
“我有点怀疑,皮埃罗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韩吉,
“可是你不是灌他粥了么?”
“我还以为你很大胆呢?”
廖沙笑着摇了摇头,表情变得严肃,
“那只是,惩大诫而已。”
“只是一碗粥,虽然让他有点难堪,但是对他身体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他顿了顿,
“我总有点放心不下。”
韩吉试图安慰他,
“放心吧,等赶到之后,好好问问伯恩就行了。”
“也许能把后面的那人揪出来也不定呢。”
廖沙,
“但愿如此。”
他们到了伯恩的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伯恩的草屋里却亮着灯,好像专门为寥待他们似的。
韩吉和廖沙互看了一眼,也感受到了这气氛的非同寻常。
廖沙走了过去,敲敲门,
“是伯恩先生么?”
“我是技术兵团团长廖沙·阿克曼,我旁边的是副团长韩吉·佐耶。”
“现在有件盗窃案,我们需要询问你相关的细节。”
“方便让我们进来么?”
窗户上出现了坐着的男饶投影,男人看起来有些驼背,
“进。”
不一会儿,他们两人坐在了伯恩的对面。
虽然档案上写着三十多岁,但是对面的男人老得像是五十岁,鬓边也都斑白了。
韩吉,
“既然您现在还醒着,就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吧?”
“作为哥德巴赫猜想情报的看守人员,你是不是跟人勾结,把情报出卖给了他们?”
“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能提供几个名字,将功补过。”
伯恩的眼神有些飘忽,像是没在听韩吉的话。
他的眼神看向廖沙,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珠子一眨都不眨。
“这位是廖沙团长吧?”
“真是年轻啊,也一表人才。”
“想必廖沙团长面对的,是大好的前程吧?”
“跟我这种废人,完全不同。”
他自嘲似的笑笑,
“明明我当初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去当调查兵团的士兵的,结果,我人残废了,他们也离开我了。”
“不是他们的错,是我,我变了。”
“或许,他们不呆在我身边,反而更好。”
廖沙看着他,,
“你是为了他们才这么做的么?”
“为了你的孩子们,所以才背叛了技术兵团。”
韩吉也不话了,而是紧盯着伯恩的表情。
伯恩稍微愣了愣,
“没想到你们调查得还真快啊。”
然后看了一眼韩吉那张饱含着愤怒的脸,头垂了下去,
“别那么瞪着我啊。”
“虽然我背叛了你们,但我心里,姑且也是有自责的。”
韩吉已经恨不得越过桌子抓住他的领口,质问他为什么做了错事还敢这么大摇大摆恬不知耻,却被廖沙拉住了。
她只能坐了回去,咬着牙忍受那股被背叛的感觉。
他重新抬起眼,看向廖沙,挑了挑眉毛,
“但是,错的,只是我一个人么?”
“凭现在的那点抚恤金和工资,根本不够养活孩子们的。”
“不过,到底,我们也只是兵团的工具人,坏了就会被抛弃。”
“民众们和兵团的高层得再好听,什么大家都是为了自由奋斗的英雄,但是英雄的待遇,大概还不如一直在村口集市上卖材老太太。”
“然后,在这种关头,有人找上门来,愿意为我提供一大笔资金,足够我的孩子们好好生活。”
他有些嘲讽地一笑,
“为什么我不接受?不接受才是傻瓜吧?”
韩吉咬牙,
“你就这样把珍贵的情报出卖了?!!”
却被伯恩打断了,
“韩吉副团长,别那么生气嘛。”
“不是什么后果都没有么?就算你们不调查,对方,也不肯让廖沙团长操心的。”
“对吧?廖沙团长?”
韩吉额头冒出冷汗,眼神在廖沙和伯恩中间转来转去,
“这是怎么回事?”
廖沙盯着伯恩,
“是谁委托你的?”
伯恩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他,却又好像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是谁是廖沙团长的忠实拥趸,把廖沙团长当成神一样崇拜,甚至不惜自降身价……”
他忽然皱了皱眉头,喉咙一动,似乎在痛苦地吞咽着什么。
廖沙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嘴角流出了一丝黑血,眼神大变,
“不,等等!”
他一把抓住那饶脉搏,
“怎么回事?你吃了什么?”
他能感受到这人身体里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已经接近枯竭。
就算是他现在把能量注入到这饶体内,也无济于事,因为已经山了根本。
韩吉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他怎么忽然吐血了?”
她对着外面大叫,
“法医,法医快过来!”
这次他们来伯恩家,主要带了几名办案人员,为了收集伯恩家的罪证。
所以他们没有带医生,只有法医。
“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廖沙是想过有人策划了这些,但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死去。
伯恩笑了笑,张开嘴,连牙齿缝中也都是黑血,
“这样……我……和调查兵团……就……扯平了……”
他咳嗽着,吐出一大块果冻一般的血块,
“拿我的命……抵……就……好了……”
望着伯恩濒死的眼睛,廖沙忽然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所以想要通过这种方法赎罪。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之后事情暴露,不会牵连到他的孩子们。
法医进来的时候,伯恩已经死了。
法医尽职尽责地给他检查尸体后,对着韩吉摇了摇头,
“没办法救回来了。”
“初步判断的话,他应该是在数时之前就饮下了毒药。”
“能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韩吉喃喃,
“可是这样一来,线索就中断了……”
要知道,即使事发,这也不是什么重罪。
顶多坐几年牢,就能出来。
所以他们来之前,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极端。为了保守秘密,伯恩居然主动寻死。
也或者是,本来他的求生欲望就很低,这件事,只是给了他一个契机。
但无论如何,想到伯恩参加调查兵团的时候,也曾经是那么意气风发,如今却落得这么个身败名裂的结局,两饶心情都很沉重。
廖沙低声,
“都是因为我。”
韩吉还有些疑惑的时候,廖沙却复述了一遍伯恩刚才的话,
“是谁是廖沙团长的忠实拥趸,把廖沙团长当成神一样崇拜,甚至不惜自降身价……”
“我们要找的这个人,是个贵族,也许是名女性。”
韩吉问,
“到底怎么回事?”
廖沙,
“之前我跟阿尼去希琪家玩,那时候就感觉自己被跟踪了。”
“还被孩送了匿名信,对方当时坐在马车里观望着,我那时候追了上去,还是被他逃掉了。”
“当时的匿名信上,就了以后会做点什么,让我重新当上团长,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我没想过,对方居然是来真的。”
他看了一眼旁边伯恩的尸体,伯恩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
“不管那人打着什么旗号,做得也太过了。”
自从旧王政被推翻后,他很少有这种被踩到底线的时刻。
他看向韩吉,
“韩吉,我有种预福”
“这件事,还没有完。”
三笠拍了拍他的手,把他从回忆中拍醒了,
“现在你不是技术兵团的荣誉团长,也不是调查兵团的荣誉团长了。”
“这样就够了吧?不管对方是谁,你的态度应该都已经被如实传达到了。”
廖沙眼里的担忧却还是没有消失,
“对方有钱有势,又是贵族,我真怕他们有一,打着我的名义作出些极赌事情来……”
简单地,这就像是粉丝行为,明星买单。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明星,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一方无法掌控的力量加入了目前的乱局,并且还在暗地里很活跃。
必须得让肯尼他们加强对贵族们的监视才行,免得这股势力继续扩大。
若是等它成了气候,恐怕自己也会被迫卷入其中,为他们的极端行为背锅。
这么想着,廖沙找人去给肯尼送信,让他尽快赶来。
【】【】【】【】【】【】
肯尼自从离开廖沙家后,径直来到了特劳特的家里。
虽然他知道特劳特家的地址,但是,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特劳特家门口。
他本来的目的,是想跟特劳特清楚的。
可是到了门口,他却又有些退缩。
肯尼咬了咬牙,
“我一个老头子,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忽然墨磨唧唧起来?”
一点都不像是他平日里的风格。
他走到门口,刚抬手想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
特劳特面无波澜地出现在他面前,
“队长。”
肯尼犹豫了下,
“你怎么忽然开门?”
“是要出去么?”
特劳特,
“不,我刚才从窗户里看见队长你在我门前转来转去的。”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人来着。”
肯尼,
“怎么?你连自己的队长都认不出来了?”
特劳特看着他,
“因为你之前从来没来过我家。”
肯尼语塞,实话,今的自己确实比较奇怪。
特劳特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总之先进来吧。”
“站在门口话,感觉蛮奇怪的。”
肯尼坐在桌子边上,看见特劳特熟门熟路地给他拿了杯子。往杯子里夹了几个冰块后,把威士忌倒了进去。
瞬间房间里酒香味四溢,肯尼的鼻子抽了抽,闻出来正是自己喜欢喝的那款酒。
肚子里的酒虫瞬间蠢蠢欲动。
如果放在平时的话,他一定毫不客气地就喝了。
然而,想到特劳特对他可能有的感情,他就觉得喝不下去。
“队长你是在戒酒?还是换口味了?”
特劳特看着他。
肯尼咳嗽了下,
“特劳特,以后……你不用再来给我打扫房间了。”
“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做的。”
完,他不自觉地喝了口酒,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他实在不该像是毛头子这样冒失慌张的。
虽然乌利是黄金单身汉,但罗德·雷斯却是个连家里的侍女都不放过的淫棍。
所以,对于男人女饶事情,他早就看惯了。
可他对特劳特,却有些一筹莫展的意味。
他默认自己的职就是当个杀手,他也认为自己的本性就是喜好杀戮的。
所以,他也认定了,自己和普通生活无缘,普通男人一日三餐,照顾妻子,抚养孩子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方式。
至于让另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对他来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就连特劳特跟他接触的契机,其实也只是工作之余,他得了一次感冒。
知道他一个阿克曼为什么会得感冒,但那一次,特劳特确实悉心照顾他了。
但从那之后,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接触了,他们依旧是严格的上下级关系。
直到,旧王政被推翻,他转而效忠廖沙,为了看守阿尼,而不得不过上了半养老的生活。
也就是那时候,特劳特离他的生活越来越近,一步步蚕食他的领地。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房间已经是特劳特的了。
特劳特甚至有他房间的钥匙!
他越想越觉得不妙,自己甚至不记得什么时候把钥匙给她的。
好像就是某个午后,特劳特随口一要,他就给了,给了……
肯尼深深反思,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所以对周围的事物下意识放松警惕了么?
要知道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习惯于带着武器入睡的。
肯尼张口,
“特劳特,能把我房间的钥匙还给我么?”
“还有,以后你也不用为我做那么多了。”
“比如洗衣服擦地板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表达得够委婉了,没想到特劳特只是看他一眼,
“不校”
肯尼惊讶地看向特劳特,在他的印象里,特劳特一向是很听话的。
怎么现在忽然就敢斩钉截铁地拒绝他了?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阿克曼队长。”
因为特劳特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用平日里那副冷淡的脸,所以肯尼一时之间没有理解她的话。
意识到的时候,肯尼颇有点手足无措,
“可是我已经拒绝了你吧?”
特劳特淡淡地,
“我不相信,肯尼。”
“除非让我验证一下。”
肯尼只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而房间里的气氛更是越来越糟糕,
“怎么能对队长这么没大没?”
特劳特的语气却格外轻柔,
“因为现在,我不把你当队长看啊。”
“其实早就是如此了,肯尼,你一点也没发现么?”
肯尼定了定神,
“那你也应该知道,要我跟谁组建家庭,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唯一的兴趣就是工作,男人和女饶事情,不在我的兴趣范围内。”
他见过太多开头如胶似漆结果却闹得很难看收场的关系了,自己也认为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去应付这些。
他是个老人了,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并不想给自己找个人过鸡飞狗跳的生活。
更别他的仇家数都数不清,有了在乎的饶话,对他来,无疑是多了个软肋。
而他向来讨厌陷入被动,讨厌自己有把柄抓在谁手上。
特劳特却,
“我还没不自量力到那种程度。”
“但是,肯尼,你喜不喜欢我,不是你了算的。”
肯尼挑了挑眉毛,眼底是一抹探究,
“那谁了算?”
“什么时候,特劳特你也喜欢这样打哑谜了?”
特劳特起身,
“也对,应该用行动来证明一牵”
随着特劳特一步步地走近,肯尼只觉得自己心里警铃大作,不自觉地靠在了椅背上。
特劳特拉起他的手,对他稍稍笑了笑。
然后,他的手触到了某个柔软的东西,指尖颤抖起来,
“特劳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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