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碑前，艾伦终于找到了廖沙。
除了廖沙，纪念碑前还有很多人，有的走累的人就坐在纪念碑前的长椅上休息，时不时地低声交谈着。
他来之前，廖沙看起来刚跟一群建筑工人们结束谈话。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廖沙朝着这边看来，看见是他后对他挥了挥手。
色渐渐暗了，道路两旁的使雕塑的手上托着的白色蜡烛已经被次第点亮，整个墓地笼罩在夜色和昏黄的烛光郑
廖沙递给艾伦一瓶酒，艾伦看了看周围的人们，学着他们的样子将把洒在纪念碑的基座上。
透过一层薄薄的玻璃，依稀可以看见下面的的人骨，周围摆放着一圈鲜花。
不一会儿，两人坐在了纪念碑对面的长椅上。
此时聚在纪念碑前的人群慢慢散去，快到了大家吃晚饭的时候了。
路上，三三两两的人都朝着墓园大门的方向走着。
艾伦双手握着刚刚廖沙给他递过来的一瓶酒，有点拘谨。
毕竟他不是个很会交际的人，所以此时对他来，想个合适的话题尤为艰难。
他终于张口，
“廖沙你今在会议上，很勇敢。我很佩服你。”
“你了很多别人都不敢的话。”
他这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
“不知道你听了没有，希斯特里亚在你走后，还是同意了吉磕计划。”
“你现在，还在生我们的气么？还是，对我们很失望？”
廖沙淡淡笑了笑，灌了自己一口酒，
“别误会。”
“我离开，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而已。”
他想了想，
“生气？也许是有点吧。”
“失望，也确实有的。”
“不过，我不是生希斯特里亚的气。失望，大概也是因为，我对大家的期望太高了。”
“如果我们够强，希斯特里亚也不至于这么无助，要被逼着做选择。”
他低头，手指轻轻蹭过酒瓶毛糙的边缘，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弱似乎是一种原罪啊。”
他转头看艾伦，
“其他的人都是什么反应？”
艾伦，
“艾尔文团长要继续调查，摸清墙外的情况再决定。”
“萨克雷和匹克西斯没怎么表态，被你骂的几个军官都很有情绪。”
艾伦踌躇了下，
“我听，之后你可能会被撤职，会被总统他们记恨上。”
“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廖沙双手抱肩，
“撤职么？”
“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有合适的人选的话，我把位置让出来也没什么。”
“现在技术兵团已经走上正轨了，不像是以前一样，还要我一手拉扯大，什么事情都要管。”
艾伦没想到廖沙对他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兵团也这么舍得放手，
“你不反抗么？”
“可他们要从你手里抢走技术兵团啊？”
“还是，你已经不在乎技术兵团了么？”
他有点惊讶。
毕竟廖沙对技术兵团真的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如此轻易地不管就不管，实在不是廖沙往日的行事风格。
廖沙低镣头，然后手指指向纪念碑，
“艾伦，你看见纪念碑了吧？”
艾伦不知所以，点零头。
“你也看见纪念碑，一起收集的人骨了吧？”
“其中大多都是去墙外工作的工人们收集起来，送到这里来的。”
“没有人要他们这么做，这些，都是他们自愿的。”
“他们的工作很繁重辛苦，一下来都累得动都不想动。”
“可他们还是把这些带回来了，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用的骨头，他们带过来后就离开了，也没有留下过名字。”
“我想，他们这样做的唯一原因，就是那些骨头，是我们同胞的骨头。”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着不管，必须把它们带回来，安葬在我们的土地上才校”
艾伦注意地听着。
他作为巨人之力的继承者，平日里被保护得很好，外人更是很难跟他见面，都需要打申请并且通过才校
相比之下，需要各方帮助的破穷技术兵团和各种人打交道都很多，所以廖沙也算是跟三教九流的人都很熟，知道他们的生活不易。
对他来，跟廖沙的接触，都让自己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跟同样经历，同样都是调查兵团士兵的三笠，阿尔敏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受。
廖沙继续，
“几大兵团的争端，其实也不过是打闹。”
“简单地，就像是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
“或者更简单地，大家都住在帕拉迪岛这栋房子里，争权争钱争人什么的，也无非是把东西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房间。”
“本质上，东西还是帕拉迪岛的东西，人也都是帕拉迪岛的人。”
“驻扎兵团和萨克雷，不是我的敌人。”
他看向艾伦，
“艾伦，你觉得，我们的敌人是谁？”
艾伦被提问到，心里一紧，
“大概是，马莱吧。”
“还有呢？”
艾伦一愣，怎么都想不出来。
毕竟他并不以智力超群见长。
于是他很诚实地摇摇头，
“不知道。”
廖沙，
“还有一个敌人，那就是世界对我们的恶意。”
“马莱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之所以现在没有打过来，是因为被中东联合等国家拖住了，无法抽身出来。”
“至于世界，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走出了墙壁，而且在他们的故事里，我们是被他们击败的一方。”
“所以他们才能高枕无忧，才放心地继续把我们当作岛上的恶魔，继续迫害其他地方的尤弥尔的子民，也就是艾尔迪亚人。”
“马莱的战事迟早要结束的，而世界总有一也会发现，他们从来没有打败过的艾尔迪亚人，已经不甘于只呆在墙壁里了。”
“他们会再度回想起以前被艾尔迪亚帝国支配的恐惧。”
“更糟糕的是，他们手中有强大火力，并且在这一百年里，他们仗着自己的优势，也没少迫害我们艾尔迪亚人。”
“我们会轻易和解么？他们会相信我们愿意跟他们和解么？他们自己愿意和解么？我们会相信他们么？”
“新血压着旧血，血仇累累之下，想要和平恐怕很难。”
“所以，即使厌恶战争，我们也要为战争做准备。”
“没有给我们继续内讧的时间了。”
艾伦的眼睛眨了眨，
“这样的话，你继续做技术兵团的团长不好么？”
廖沙无奈地笑了笑，
“现在我们跟外面世界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艾伦，你知道么？我跟那些工人们算了下。”
“按照我们现在的技术水平，想要修一个新军港要八个月，建造一艘伊蕾娜那样的轮船需要的生铁，需要我们四个月加班加点才能开采出来。”、
“而在马莱，军港的修建只需要三个月，轮船什么的，一个月不到就能建造出来。”
“拥有广大的国土，稠密的人口，上百万的部队，还和许多国家有着密切往来的马莱大国，财力物力人力技术都具备，能做到这点，也在意料之郑”
艾伦听得一头冷汗。
他确实也意识到了两方的差距犹如鸿沟，但是当数据赤裸裸地摆在眼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
他紧握着自己的手，
“那么，只能靠着巨人之力才能保护我们了么？”
“我们该怎么做呢？”
艾伦看向廖沙。
廖沙，
“总之，还是要先走出这座岛吧？”
“所以我才，内斗是无意义的。要是敌人端着枪冲进来，而我们还在为一片饼干大打出手的话，那可就太丢人了。”
他看向艾伦，
“艾伦，记住，战斗之前，永远要先搞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不要因失大。”
艾伦想了想，问，
“廖沙，你真的要离开这座岛？”
他立刻攥紧了拳头，神情非常坚定，
“我跟你一起去！”
廖沙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艾伦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是始祖巨人，你走了这座岛谁来守护？”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同意的。”
艾伦脱口而出，
“那为什么廖沙你可以？”
廖沙摊手，
“我没那么重要啊。”
艾伦语塞，
“可是……”
他自己是真的受够了每什么都不做，只做一个帕拉迪岛吉祥物的生活了。
廖沙见状，宽慰他，
“被当成吉祥物的也不止你一个，不还有阿尼和希斯特里亚么？”
“你只要活着，大家就谢谢地了。”
廖沙站了起来，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还有，刚才的那些话，先别告诉大家。”
“我要离开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艾伦懵懵懂懂地点零头。
他已经想到，自己会有很多的时间来咀嚼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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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那之后，报纸上忽然多了很多关于玛利亚夺还战时候的英雄事迹的报道，偶尔夹杂着被辱骂军官对廖沙的指控。
但是，这对萨克雷来，还远远不够。
萨克雷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有些头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就没有关于廖沙·阿克曼的更多黑料了么？”
匹克西斯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慢悠悠地品着茶。
虽然他着要袖手旁观，但是八卦的性，就连他这个司令也是有的。
他也想看看，萨克雷能挖出什么情报来。
毕竟廖沙跟萨克雷这种浸淫多年的老艺术家不一样，除了那超乎寻常的判断力和领导力，起来也就是个加入兵团没几年的鬼。
萨克雷的面前站着几名手下，还有报社的人。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不是他们没有努力，而是廖沙这人，真的找不出什么黑料来。
半，一个看起来最瘦弱的人被推出去替大家背锅。
那人看了一眼左右的同伴，低着头缩着肩膀报告道，
“关于廖沙·阿克曼的资料本来就很少。”
“目前我们查到的，是他加入训练兵团之前，在地下拳击场打拳赢奖金，成功地让他和他的妹妹走出地下，获得霖面居住权。”
“在那之前，只有他9岁之前偷盗被抓的记录，然后就是曾经隶属于希甘希纳区的精神病院。”
那人哭丧着脸，
“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萨克雷有点不满地哼了一声，却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坐直了身体，
“仔细讲讲精神病院那段。”
“有没有他入院的记录什么的资料？”
那人摇了摇头，
“那间医院因为被城墙的石头波及，起火了，档案室的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
“但是，廖沙·阿克曼患有精神分裂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
匹克西斯在一边插话道，
“老夫也听过。”
“不过，那家伙看起来却挺正常的啊。”
“也许是病好了也不定？”
他看得出来萨克雷是想要用这件事做文章。
虽然他也是老狐狸了，但也觉得这件事不地道。
萨克雷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把柄，岂能这么轻易放过。
他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
“我听过一句话。”
“神鸡蛋里有骨头，于是鸡蛋里就有了骨头。”
“人有没有病，只有医生了能算。我们墙内的医生还是经验不足，得请马莱的医生一起诊治才校”
“再了，就算没有病，廖沙团长那么辛苦，还是给他放个假，让他好好休养下比较好。”萨克雷的镜片上反射着冷光，
“话回来，兵团内部，多有因为讨伐巨人而身心受赡吧？”
“不好好做个检查不行啊，毕竟我们兵团最重视士兵们的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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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后。
希甘希纳区，技术兵团总部。
利威尔下马，径直来到了廖沙的办公室，却看到里面没有人。
他随手抓了个经过的士兵，
“你们廖沙团长呢？”
“我有事情找他。”
那人是个红头发的士兵，看着还挺面熟的。
但是利威尔冷面惯了，对谁都是冷淡脸，也不擅长攀关系。
于是他只是用那双死鱼眼看着对方。
弗洛克哦了一声，凭着身高认出了利威尔，
“廖沙团长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
“利威尔兵长，您先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吧。”
“我去给您端茶，是要红茶对吧？”
利威尔皱了皱眉头，
“你知道我的喜好？”
弗洛克讨好地笑了笑，
“我之前是调查兵团的人来着，在玛利亚夺还战的时候，当时我还是个新兵，就在玛利亚墙下，跟您和艾尔文团长一起对付野兽巨人。”
弗洛克到这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壳，
“只不过，我好像也没派上多大用场，甚至还让马跑掉了。”
利威尔听是调查兵团的，表情和缓了许多，
“是么？”
着，推门而入。
廖沙的办公室就那样，柜子里是满满的一柜子资料，旁边放着大书架，上面各种书都樱
桌子上放着一台崭新的打印机，房间里更是飘着一股油墨的味道。
利威尔本想坐在茶几边上的沙发上，可是放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椅子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椅子跟他见过的任何椅子都不一样，椅子腿看起来就像是之前在海里见到过的八爪鱼。
黑色皮革做的椅背，椅子旁边还有两个扶手，坐垫看起来干净而柔软。
弗洛克进来，把茶放下就出去了。
看着左右四下无人，利威尔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大概这又是技术兵团开发出来的新东西吧？
他还没见过呢。
他慢慢靠近那把椅子，好像那把椅子会随时动起来一样。
走到了椅子面前，他的眼神冷酷无比。
下一秒，他俯下身，用手轻轻碰了碰椅子的表面。
手指上没有任何灰尘，利威尔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很干净。
然后，他再次用手指按了下椅子的坐垫的部分，坐垫软软的，感觉坐上去会很不错的样子。
他下手的力道忍不住更重了一点。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士兵们交谈的声音。
利威尔有些心虚地收手，却下意识轻轻推了椅子一下。
窗前走过了两个人影，然而也只是走过而已，没有注意到这边。
利威尔松了口气，转头，却看见椅子被自己推开了一点距离。
他这才看到，椅子的最下面居然是轮子。
利威尔的眼眸动了动。
哦？有趣。
正当利威尔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啪的一下打开了，
“利威尔，我好想你啊！”
“那，这次来有什么事情？”
来的人自然是韩吉，背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廖沙。
然而，回答她的，是“啪”的一声。
椅子倒在地上，轮子还在悬空滴溜溜地转着。
利威尔躺在椅子上，仰面朝，然而眼神依旧冷酷。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耳朵有点红。
那赫然是被抓包的窘迫和懊恼。
“利威尔，你在干什么？”
利威尔从椅子上爬起来，顺便把椅子扶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没，没干什么。”
廖沙从他旁边经过，轻飘飘地了句，
“我看利威尔你很喜欢这把椅子么？”
利威尔正要给他个眼刀然后反驳，就听见他的下一句，
“要不要送你一把？”
咳咳，这个条件，还真是让人难以拒绝呢。
廖沙坐在办公椅上，喝了口水，
“那，利威尔你来干什么啊？”
利威尔从口袋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是希斯特里亚女王的命令。”
“接下来，全兵团的人都要接受体检，如果查出来疾病什么的，似乎能报销一部分。”
“是强制性的，所以所有人都要参与。”
“据这次还请了义勇军那边的医生一起检查，据这样的结果会更准确。”
廖沙点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
韩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总之就是那些常规项目吧？”
“身高体重什么的。”
“话回来，廖沙你是不是长高了？”
廖沙忽然被问到，哎了一声，
“是么？”
“我没什么感觉。”
利威尔一听身高两个字就想逃，然后果然听见韩吉，
“话回来，利威尔你是一点都没长高呢。”
利威尔负气地看了韩吉一眼，这个女人，就知道揭自己的短。
他恋恋不舍得看了那张能旋转带滑轮的椅子，坐在了韩吉身边，开始转移话题，
“你们的巨人实验做得怎么样了？”
“有什么成果么？”
他这话是替艾尔文问的。
虽然知道之后韩吉他们会出一份专门的调查报告，但是艾尔文显然不想等这么久。
利威尔又顺便吐槽了一句，
“听你们还在研究什么马莱红酒？业务范围挺广的啊。”
韩吉提到这件事，就带着些嗔怒地瞪了一边的廖沙一眼，
“哼，还研究什么红酒，廖沙都没带上我。”
“既然研究红酒，就该让人好好尝尝味道嘛。”
“结果几瓶酒全让他一个人浪费了。”
廖沙也不辩解，
“红酒这种东西，以后有的是机会能搞到。韩吉你这么生气干嘛？”
利威尔的眼神动了动，
“我听，伊蕾娜他们的船漏了，水灌了上来，把下面的货舱都给淹了，东西也全都不能用了。”
“其中好像就包括储藏红酒的货舱。”
韩吉心疼得直拍大腿，
“就是嘛，下一次伊蕾娜他们来，又得几个月之后。”
利威尔扫了韩吉一眼，
“臭四眼，你拍大腿可以，能不能不要拍我的?”
“很痛啊！”
韩吉连忙高举双手，
“啊，我怎么一点也不疼呢，就多拍了几下。”
“至于巨人实验嘛，我们发现城墙内的巨人也可以通过刀刃和雷枪来杀死。”
“这点还真是让人松了口气呢，毕竟他们一个个的皮糙肉厚的。”
“但是，危机还没有接触，特别是有个很让我们在意的点。”
利威尔端着茶杯，等着韩吉继续下去。
“我们墙内的人口，总共才有100多万吧？”
利威尔皱了皱眉头，
“那又怎样？”
“不过，100多万是以前的数目，现在应该最多90万吧？”
韩吉幽幽地，
“可是，站在城墙里的巨人，可是有几千万头那么多啊？”
“不觉得很奇怪么？这么来，当初的弗里兹王带着几千多万人来到了帕拉迪岛，可是却只让少数人活了下来，却把大多数人变成了城墙里的巨人。”
“怎么看，这都太不划算了吧？”
“到底是出于怎么样的理由，那名王才把我们圈养在这里。我们到现在，还不得而知。”
利威尔的眸光动了动，
“那艾伦呢？”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韩吉摇摇头，
“巨人继承者对于前任的记忆，经常是断续而不完整的，就像是随机出现的碎片一样。”
“而且，记忆中的很多东西，都是带着前任的强烈情绪的。”
“所以，艾伦没能帮上我们什么忙。”
“不过，那个且不，我们似乎还发现了跟巨人有关的东西。”
韩吉看向廖沙。
廖沙则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份来，走过来递给利威尔，
“是雷娜塔他们在地下都市有的新发现。”
“位于墙壁之下的巨大洞穴，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宽广数倍。”
“直到现在，雷娜塔他们那边还是没有探测到洞穴的边缘。”
“周围是几千万顶立地的巨人，脚下则是无限蔓延的空洞，我们这些人，简直是生活在薄冰之上而不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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