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耸了耸肩，
“比如，那次针对阿尼变成的女巨饶，在史托黑斯区的战斗。”
“其实上面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把艾伦交出来，调查兵团的壁外调查什么的就此中止，反正上面那帮人本来也不支持调查兵团。”
“调查兵团没了，对他们来，大概正好能省下军费，好让他们的腰包更鼓一点。”
“然而，艾尔文那种人，绝对会以自己的形式抗争到底。”
“表面上艾尔文跟随着王政的命令，乖乖坐上宪兵团用来监视你们的马车，用乖顺的态度蒙骗王政，甚至用自己当诱饵，要引出阿尼。”
“实际上，他要找理由反抗王政的决定。没有理由，就创造出一个理由。”
“当时，他的第一目标就是，保住调查兵团。”
“那次战斗是不合法的，也是绝对违反纪律的。为了保密，艾尔文既没有通知宪兵团的任何人，也没有提前让平民疏散，如果阿尼没有被服，造成大量的伤亡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作为主谋者的艾尔文，要承担绝大部分的责任。而且，经历了这件事之后，艾尔文跟史托黑斯的长官们已经交恶，毕竟他是拿史托黑斯区所有饶命在赌。”
“不管是平民，还是高贵的宪兵大人们，他都把他们押上了赌桌。”
“其他人不会恨你们，你们是士兵，听令行事理所应当。他们会恨的，是艾尔文本人。”
“这个行动对艾尔文本人来，可以毫无好处。要是换上个性格软弱点的人，一定会犹豫，因为如果王政开口要取消调查兵团，这正好是他们能苟且偷生的契机，不必被指责为胆鬼。”
“然而，从结果上来看，那场战斗制造出了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足以让调查兵团保留下来。”
“上次夺回艾伦的时候也是，他判断艾伦的生命比自己的重要，于是毫不犹豫地率先冲锋。”
廖沙咂了咂嘴，
“不过那次他是用自己的命去拼，跟着他的都是自愿的士兵，所以倒是没人恨他。”
他伸了个懒腰，看向利威尔，
“总之在王都利益交错的政治游戏中，所有人都想着为自己一方谋利。当然，各方势力之间是有规则的，不遵守规则的人会被踢出去。艾尔文知道这一点，然后最大限度地利用这种规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利威尔皱了皱眉头，
“你是想，你今日的行为跟艾尔文的是一种性质的么？”
“可是，艾尔文是为了人类的胜利，为了能打败巨人……你只是为了多吃一口肉而已吧？别把你跟他相提并论！艾尔文可不是那么自私的人！”
廖沙舔了舔嘴角，摊开了手，
“自私有什么不好？”
“面包店的老板一烤那么多好吃的面包，是为了卖给别人，让自己赚钱，这确实自私。”
“但如果没有这种自私，那我们只能每灰头土脸地自己烤面包了，还不一定好吃。”
“自私就是我的一部分，再了，只要没伤害到别人，怎么都可以吧？”
利威尔：……
“还真是伶牙俐齿啊，廖沙。”
什么事情都能被他讲出些道理来，这家伙还真能啊。
廖沙嘻嘻笑了两声，完全忽视了话语中的反讽，
“谢谢夸奖。”
“话回来，兵长你怎么知道，人类的胜利，只能寄托在艾尔文身上？”
“也许调查兵团的努力就是白费工夫，至少在艾伦出现之前，大家都这么认为。”
“而艾伦的出现，是个偶然，不是因为调查兵团的努力，而像是，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
“如果艾伦没出现的话，外面那么多巨人，你真的觉得靠调查兵团能杀干净么？”
“当时，调查兵团能战胜巨人什么的确切证据，可是一点也没樱”
“而你们带回来的，没带回来的那些尸体，却是巨人轻松战胜人类的证明。”
“作为调查兵团老兵的你，利威尔，你亲眼看见多少战友被吃了？怕是数也数不清吧？”
“到底，艾尔文有他的坚信，而你，还有其他加入调查兵团的人，选择相信了他的这份信念。”
“就算到现在，巨饶秘密谁也没办法一窥全貌。要我，也许人类胜利的办法，是窝在墙里，熬个几代，那些巨人们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利威尔皱着眉头，
“哈？你开什么玩笑啊？”
“有那么便夷事情么？巨人如果这么轻松就能消灭的话，还要我们干什么？坐在家里就是更好的选择？这就是廖沙你想的话？”
“而且，如果没有我们之前的努力，现在墙内的状况只能更糟糕吧？”
廖沙觉得自己的确实有点远，笑了笑，把话题拉了回来，
“没错，但是，这只是从结果看，调查兵团的努力是有意义的。”
“如果艾伦不能变成巨人，结果就是104期新兵们几乎全灭，托洛斯特失守，也许巨人还会进入罗塞之墙，人类直接毁灭。”
“什么是更好的选择，选择会带来怎样的结果，谁也不知道。”
“人类的胜利的定义，达到这个目标的方法，在各人心里也因人而异。”
“至少，王政跟艾尔文的看法，在这点上是有分歧的。王政觉得不要出去就是最好的，不然也不会让你们交出艾伦。”
利威尔，
“我不否认这一点。”
廖沙眼眸沉沉，
“那么，迟早有一，你要面临抉择。”
“当王政和艾尔文站在对立面的时候。”
“如果你只是为帘王政的士兵的话，现在的你已经足够了。毕竟上级最喜欢的，就是听话的士兵了，特别是无条件听从上级的所有命令而一句话也不问，从来不思考的士兵。”
“但，如果你想保护艾尔文，想继续追随他的信念，那么现在的你必须改变。”
利威尔的思路已经被带着走了，下意识地追问，
“改变什么？”
廖沙目光直视利威尔，，
“改变你对艾尔文的看法。迄今以来，你大概都觉得艾尔文是个完美的领导吧？”
“但是这是不对的，就算是艾尔文，也会犯错，也会判断失误。”
“那时，对于错误的指令，你要有拒绝的勇气才校”
“为此，要时刻对艾尔文口上挂着的那些话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做不到的话，也许有一，你会后悔自己听从艾尔文的话，而那时候就太晚了。”
利威尔低下了头，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矮了，
“可是，我还没有聪明到，能推断出艾尔文的意图的程度啊。”
“实话，他有事情瞒着我，不止是我，还有米可，韩吉他们。”
“艾尔文的想法，没人能看得明白，我也没有那个自信。”
他擅长的是在战场上的战斗，而不是指挥以及分析人心。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还是明白的。
“谎言中也有真实存在。”
“人谎，是为了哄骗其他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从结果逆推目的，目的自然水落石出。”
利威尔把目光移向远方，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是想不明白的了。
等等，话回来，这话题有些跑偏了吧？
“喂，鬼，明明我是来质问你犯下的错误的，你跟我这些干什么？”
廖沙带着些许调侃的神情看向他，表情欠揍得很，
“哎？那兵长你想做什么？”
“换句话来，你能做什么？”
“我可是副团长哦，所以对我有约束的，只有艾尔文团长一个人。”
“你也就能写写报告，我几句坏话，用道德谴责我让我良心不安，虽然我的良心也并不多。”
廖沙仗着自己的身高，贱兮兮地低头，
“还是兵长你要对我动私刑？”
利威尔的头上爆出了青筋，想也不想地就是一拳，
“鬼，别看不起人！”
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廖沙却轻松躲过，双手如猿猴一样一伸，纵身跳到了栏杆上，蹲在上面跟利威尔平视，
“兵长你别恼羞成怒了！让大家看见不好！”
利威尔哼了一声，然后有点吃惊，
“想不到你的速度这么快。”
“明明是刚刚痊愈没多久吧？”
虽然如此，利威尔也没想太多，只是心里的疑问一闪而过。
“对了，利威尔，我有要告诉你的情报。”
“王政那边，其实一直在偷偷培养一支对人立体机动军队，他们的头头跟你的水平可不相上下。”
“不想失去部下的话，还是早点打算起来比较好哦。”
“利威尔你的话，一定可以的，毕竟你是人类最强啊。”
廖沙的语气贴心得就像是淘宝客服。
利威尔挑眉看着他，
“啊？”
“可是，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怎么刚才不在大家的面前呢？”
“还有，少称赞我！”
利威尔对别饶关注和赞美都不太习惯，他更习惯于一个人。
廖沙流露出了“你在开玩笑么”的神气，
“那可不行，现在可是用人之际，重要的情报不能随便。”
“要是大家被这个坏消息吓尿出来，一下子都走光了，我们还怎么战斗啊？”
利威尔：……他就廖沙是个腹黑。
虽然他也觉得廖沙的话有道理，如果这个情报是真的的话，那么他们真的不能大意。
敌人训练有素，携带枪支，而他们只有砍巨饶技术，临时培训用枪什么的也不现实。
“这个消息我会跟韩吉讨论，适当透露一部分给其他人。”
“你还有什么想的么？把能告诉我们的都出来吧。”
“其他的……”
廖沙着，轻扬了下嘴角，果然惹来利威尔皱着眉头瞪着他的表情。
“利威尔你，也许会遇到自己的熟人也不定哦。”
“熟人？”
廖沙从他身边经过，
“嗯，是个大惊喜哦，兵长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毕竟那个对人立体机动部队的头头，就是以前专杀宪兵的割喉者凯尼阿克曼，利威尔的亲舅舅。
他看得出来利威尔是不知道的，大概也没往那方面想。
毕竟，谁能想到凯尼那种家伙会对敌人投诚？
另一边，希斯特里亚躲在树的阴影里，看着廖沙在前，利威尔在远远的后面心不在焉地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木屋。
那句“自私有什么不好”的话语，还印在她的脑海中，甚至在她的耳边作响。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见过，有谁把自私这种事情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
毕竟他们调查兵团一直以来的口号都是为人类献出心脏，好像为了别人奉献自己的生命才是对的，其他的，哪怕是一丁点想要自己活命的想法，都是不该有的。
话回来，廖沙还真是坦诚啊。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是他那样，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哪怕是，自己心中的阴暗面，不想看到的那一面。
那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恐惧，愤怒，不解，震惊，那时候产生的无数情绪太过于复杂，以至于，她在面对逼近自己的刀刃的时候，心里却是麻木得像是旁观者。
如果她想要毁灭什么东西，这种想法，也是可以被理解的么？
希斯特里亚的眼里浮现出挣扎，她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再张开的时候，蓝色的眸子里已经变得平和而自然。
如果是廖沙的话，会理解他的吧？
原来，自私的孩子，不止我一个啊。
她的心里似乎有些释然了，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理解自己后，自己仿佛就不再是孤身一人。
得好好报答廖沙才行啊。
希斯特里亚想着，但是，廖沙会有什么想要的么？
廖沙没发现阴影中的希斯特里亚，他走到门口就发现大家挤在一起，偷偷望着他们这边。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啊？”
廖沙有些不明所以。
“廖沙你还好么？跟兵长的谈话顺利么？兵长没有责怪你吧？”
“要是他责怪你了，我们可以帮你分担惩罚的。”
科尼的嘴里还嚼着一块肉，
“毕竟吃了你的东西嘛。这点事情还是做得到的。”
廖沙摆了摆手，
“没事的。”
然后廖沙看见雷娜塔也挤在众人中间，
“雷娜塔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不是不相信哥哥哦，我只是想多看看哥哥。”
作为廖沙家饶雷娜塔，自然也知道廖沙的忽悠能力是数一数二的。
甚至不在武力值之下。
“都回去，回去，挡路了喂。”
廖沙把一帮子人轰了回去，
“再了我这饭也不是让你们白吃的，都给我去洗碗。”
众人吵吵嚷嚷地涌去料理台，廖沙一扭头，看见萨夏还坐在台上，面前的烤肋排只吃了一半。
“萨夏，难得看你吃得这么优雅啊。”
廖沙忍不住调笑，在萨夏旁边坐了下来，喝光了自己的菊花茶。
“廖沙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这个吃不完了，我拿回房间吃。”
萨夏的眉头稍稍皱着，
“但是，放凉聊话，上面的脆皮就不脆了啊！”
“这样怎么对得起这么色香味俱全的烤肋排！”
“肋排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先吃番薯的！呜呜呜呜呜～～”
萨夏一边用叉子叉起块肉，还不忘记用胳膊圈住食物，显然非常护食。
“你的那块肉，我腌好放在坛子里了，你快点吃掉，省得放坏了。”
廖沙交代完了，看了看四周，
“萨夏，你看见希斯特里亚了么？”
萨夏，
“她好像出去了，你没看见她么？”
“没……”
廖沙一转头，看见希斯特里亚从门口走了进来，就跟在兵长后面。
然后看了他一眼就走开了。
？？？
看他干嘛？---
这个问题很快被廖沙抛在了脑后，他回到房间收拾明的行李。
顺手拿走了些自己今晒得半干的肉干带上做干粮，其他的都交给兵长统一分配。
做完这些，他回到房间里休息，模模糊糊想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
他记得自己跟希斯特里亚过，今不用她照顾了啊？
还是希斯特里亚有什么事情？
不管怎么样，大概都要先开门吧？
廖沙打着哈欠，梦游一般起身，眼睛将睁未睁，随时都能再睡着的样子。
他刚一开门，冲进来的人就扑了过来，在他身上摸索，
“廖沙，你还好么？”
“到底是哪里受伤了？”
“我带了绷带来，让我给你包扎！”
廖沙被惊吓地连忙后退了几步一不心绊在了床上，他下意识地握住了三笠的胳膊，
“等等！”
“三笠你来做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没有受伤啊？”
三笠还是焦急的样子，手上拿着的绷带证明了她的担心不是作假的，
“可是，希斯特里亚，你受了很重的伤，她没有包扎的经验，就让我过来了。”
“廖沙你不要逞强了。”
廖沙愣了愣。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缺失。
他真的没受伤啊？
随便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完好无损，而且他还能活蹦乱跳的。
“是希斯特里亚的？”
希斯特里亚可是从来不谎的人啊，是真正的使。
廖沙捂脸。
该不会是他干的吧？
把奇怪的东西教给乖孩子，结果孩子也学坏了什么的，那种事不要啊！
三笠也是一愣，
“难道……希斯特里亚她……”
廖沙终于反应过来，希斯特里亚看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了。
大概从那个时候，希斯特里亚就计划着让三笠过来照顾他，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
“希斯特里亚这个骗子……”
廖沙深深叹气，他觉得希斯特里亚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准确地，希斯特里亚没有误会什么，但是现在这一步也太快了。
他一点都没有心理准备。
这时候三笠也反应过来了，红着脸低着头坐在一边不话了，手里还攥着那卷绷带。
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奇怪了，廖沙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开口点什么，什么都好。
“呀，今晚的月光真漂亮啊。”
“是么？”
三笠看向窗外，外面，乌云遮住了月亮，一片灰蒙蒙的。
！！！
谁来救救他啊！
廖沙深深叹了口气，
“希斯特里亚真的变了啊！都学会坑人了。”
“以前我可从来没看见她骗过谁。”
三笠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又不话了。
廖沙艰难开口，
“既然没什么事情的话……”
三笠的瞳孔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就闪过一丝黯然……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吧？
然而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虽然很，但是被廖沙敏锐地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听力比以前好多了，只要他想，甚至连的虫子在泥土间爬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别出声！”
廖沙示意三笠低下身体，自己扒在窗沿上，用一块碎玻璃观察着外面。
外面赫然是巡视的萨夏，她骑在马上，手里拿着火把，所以廖沙才能看见她。
乌云已经散去，露出半个月亮。
廖沙心里推算着，如果萨夏巡视到这里的话，那就明，她要么刚开始巡视，要么已经快下班了。
不管是哪个，现在他房间里的状况都很糟糕。
这时候萨夏掉转马头，冲着马厩的方向去了，一看就是要交班的节奏。
这时候，廖沙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一下，
“外面的是萨夏么？”
廖沙点点头，心三笠大概是想让自己送她回去。
话回来，三笠会匆忙出现也很奇怪。
从这个时间点推断，只能是偷跑出来的。
毕竟男宿舍在走廊的一头，而女宿舍在另一头，中间有两道门隔开。
“我大概，回不去了。”
“萨夏应该是最后一班，排班表上，接替她的，应该是利威尔兵长。”
“萨夏回去后，应该会直接上锁，我又没有钥匙。”
廖沙想了想，点零头，拍着胸脯，
“交给我吧！”
不一会儿，装着大铁锁的门口，廖沙专心致志地盯着锁扣，
“叮！”
手上传来奇特的触感，廖沙微笑了下，果然锁芯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锁头应声而开。
果然，自己的手艺还在的。
廖沙对自己更加满意了。
从进入调查兵团以来，自己就很少用到开锁技术了，想不到自己的老本行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三笠，回去吧，锁我都弄开了。”
廖沙骄傲地转身，然后看见了三笠的脸藏在黑暗里。
周身仿佛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我锁都给你弄开了，你不高兴？”
三笠：……
廖沙有些心虚地抿了抿嘴，眼神飘忽。
“为什么？”
三笠的声音冷冷的。
“要为什么的话……因为我做得到啊？”
廖沙一脸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的理所当然的表情，
“而且我也很擅长这个。”
“不是这个！”
三笠加重了语气，盯着他不放。
“因为是我以前的老本行，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在你面前露两手证明我有多棒啊。”
廖沙的也是自己的心里话。
毕竟堂堂项羽都有什么“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谁人知之？”这种话，那他这种想要在暗恋的女孩面前炫耀自己有多么厉害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吧？
三笠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廖沙以前似乎是个偷，至少大家都这么的。
而且廖沙的，也不像是假话。
廖沙抓起了三笠的两只手，真诚地，
“所以，三笠，谢谢你，今让我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想当年，我就是靠着这个劫富济贫，那些贵族老爷们听到我的名字，怕是立刻就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哈哈哈哈……”
三笠的眸子沉沉，看着廖沙抓住自己的手，
“那，开锁我已经看过了，廖沙你做得真的很棒。”
廖沙点点头，
“那你进去吧，我走……”
“不，我不进去！”
“回去吧！”
三笠起身，拖着廖沙往他的房间里走，
“你明还要赶路，今要好好休息吧？”
廖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走了，
“但我门都已经打开了……”
“嗯，我看见了。”
“那……”
三笠微微转头，黑色的眸中仿佛泛着水，
“我不回去，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廖沙你看不出来么？”
廖沙：救命！这不是我认识的三笠！
“啊，这个，我不需要人照顾了，真的……要不你把希斯特里亚叫过来吧？三笠？”
廖沙也不敢大声，也不敢掰开三笠的手，脑子拼命转动，想要把三笠劝回去。
“喂，你们这是什么状况？”
前方忽然出现了火把，利威尔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三笠拖拽着廖沙，仿若女猎手拖着她打猎得来的豪猪。
廖沙那总是带着仿佛掌控全场的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混乱。
背后，他的手下意识地把那个开锁的铁丝藏起来。
这东西一定不能被发现！不然误会就大了。
反观三笠，从始至终眼神都是冷冷的，抓着廖沙胳膊的手就没松过。
从两人气质这块来，廖沙被压得死死的。
廖沙抬眼看向三笠，三笠眼眸沉沉，仿佛在你自己来还是我开口？
廖沙的声音得跟蚊子哼哼，
“我腿抽了一下，三笠是过来扶我的，没什么事情，真的。”
利威尔的眉头皱了皱，
“腿不好就别随便乱走，都走到女生宿舍门口这里了。”
“而且，你不是病好了么？今轮到的，不是希斯特里亚么？”
“廖沙的腿有点受伤了，希斯特里亚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就由我来。”
三笠，拖着廖沙就走，
“回去了。”
在利威尔的目光中，廖沙被拖着远去。
房间里，廖沙有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床上，
“三笠，你到底要做什么？”
“居然还当着兵长的面撒谎……这……”
连乖宝宝三笠都被自己带坏了么？
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
而且现在这种状况是要怎么样啊？
他，完全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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