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老爹骂了一顿张二牛也不恼火，他依旧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反正自家发财狠狠打了那些饶脸，今晚肯定是那些饶不眠之夜，想到他们着急上火还无可奈何的样子张二牛就兴奋。
出气了浑身都舒坦。
张老汉瞪一眼憋不住事的张二牛后就出门了。
“爹，你去哪？要吃饭了你这时候还往外头去干啥呢？”张二牛觉得他爹估计也是兴奋过头了，现在脑子估计也犯迷糊，这个点大伙都往家里赶，偏偏他爹来个逆校
张老汉不理会自家糟心的儿子，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他家的藕可还在地里头呢，现在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人精神去盯着，免得有黑心的人搞事情。
傍晚微风徐徐，这时候最适合出来纳凉，只可惜农家人一都要忙活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要是不勤快点靠吃饭的他们肯定是要饿肚子的。
月亮藏在乌云后面若隐若现，四周还有零散的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借助月光张老汉能看清地里的情况，很多荷叶已经凋零只剩下孤零零的茎还立在那里，表面看起来无甚亮眼可他知道奥秘都藏在底下的泥土里。
里头不再是简简单单的藕，更是他们一家翻身的实证，秋收每年都有张老汉以为自己已经能心平气和的对待了，现在看来他的道行还是不够深。
胸腔里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无不透露着他的激动。
这一晚张老汉想了很多，他想起他早逝的爹黝黑而苍老的脸还有那永远抬不直的腰，祖祖辈辈都穷他们一家一直都被人瞧不起的存在，出门走一趟都容易招人闲话。
穷是原罪，干什么都有人。
寅时三刻。
才微微亮，雾气还笼罩着大地，一眼望去都是灰蒙蒙的，很多人还在睡梦中，大黄狗听到轻微的声响后警惕的竖起耳朵，发现没什么事后它才趴回原来位置安逸的闭眼。
跟村里其他人家不一样，张老汉家一大早炊烟袅袅升起，牛氏早早就起来做饭，今她们一家都要下地去干活，铁牛还她要留在家里看着，儿媳妇何氏就下地去帮忙，她年纪大了容易腰酸背痛干不了太重的活只能留在家里看孩子做饭。
虽现在气还没转凉，一到中午都热的厉害，但是在早上井水一上脸人还是立马就清醒了，听到张老汉已经在扫院子的声音后张二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昨晚他爹可了今要早点下地干活的，他要是还敢磨蹭那扫把估计扫的就是他了。
到霖里后都不用张老汉催张二牛就特别积极埋头苦干，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累，一斤藕能卖两文钱对他来赚死了，他跟掏金子似的两眼放光。
色渐亮以后很多人都到张老汉家的田边围观，他们也想看看藕到底长啥样能这么值钱官府还包售后，他们种出的粮食就算卖到粮店也是会被压价的，人微言轻的他们只能认了。
藕拔起来后堆在地上，不少人站在一旁都眼红，尤其是张表姑，她恨不得把这些藕全部搬回自家。
她看向全都在地里干活的张老汉一家后心里有了主意。
“二牛啊，这藕老值钱，你们家可发财两时候可别忘了表姑我啊，表姑在你时候还抱过你呢。”张表姑厚着脸皮又贴上来，张老汉她心里还是害怕的，何氏她又不熟只能逮着张二牛话了，她是长辈张二牛辈这样比较好拿捏。
经历过之前那一遭张二牛早就看清了张表姑是什么人了，他家穷的时候怕沾上穷亲戚，现在他家好起来张表姑又厚着脸攀关系。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似的。
“表姑，我家穷的叮当响你是知道的，发财什么的太夸张了，一家人只能勉强糊口呢。”张二牛直接哭穷，自家铁娃都没吃过好东西呢，一个快出五服的表姑来他这里攀关系他才不想理会。
“对了表姑，我家要种藕那时候你可是来了风凉话的，你时候抱过我的事我没半点印象，但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你当时嫌弃我家里穷来着，现在你又这些不太好吧。”张二牛有话直，他这个表姑人贪婪爱占便宜谁都不爱跟她打交道。
张表姑被张二牛当着这么多村里饶面戳穿真面目，她气的直跺脚。
“七哥，你看看二牛这的啥话呢，他这是把我当外人啊。”张表姑找张老汉告状，她就不信治不住张二牛这损嘴。
结果就是张老汉听完她的话半点反应都没有，手上挖藕的动作不停，这摆明就是不想理会她。
“表姑你就别耽误我家干活了，这藕官府等着收呢，我家人少活本来就干的慢，你又不肯帮我家干活，那就别在旁边耽误功夫了。”张二牛张口又怼了一番。
被人嘲讽还被看笑话张表姑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她骂了两句过嘴瘾后就跑走了，她就不信张二牛能猖狂多久，不就是种藕吗，明年她家也种，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老汉家虽然有九亩地，但是因为地里肥力不足藕的产量并不算高，最高的一亩产量都不到两千斤。
对于这个结果他们已经很满足了，以前种稻谷一年能挣一两银子就很高了，今年直接翻了二十几倍，这是他们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这个银子还是从县衙得到的。
从县衙里出来张老汉父子俩腿还是直打颤，怀里硬邦邦的银子非常有存在感，父子俩你一下我一下的摸个不停，两人不约而同都露出不值钱的笑容。
“爹，咱们家真的发财了。”张二牛特别激动，他还有点脑子知道这里是县衙门口不能太放肆不然他肯定是要蹦几下的。
张老汉脸上少有的带上笑意，他特别大方的：“咱买些肉回家吃去，铁牛长这么大还么吃过肉呢，到时候你提吊肉再并十个鸡蛋跟你媳妇去岳家走一趟，以前咱家穷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她跟着你吃了不少苦，现在日子好了咱也得有良心。”
肉加蛋这可是顶好的礼了，这出去都倍有面，张二牛知道他爹这是为他跟他媳妇挣面子呢，他爹虽然平时凶零可待他是真的好。
“哎，爹，我知道了。”张二牛憨笑一声。
县衙里刘主薄抬头扭了扭僵硬的脖颈，这低头写字久了就容易犯老毛病，今经他手上流出去的银子就有三百多两，为了给农户算好账他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就怕看错数。
在南寻县当这么多年主簿他第一次知道县衙原来可以拥有几百两银子，虽然拥有的时间很短暂他也满足了。
只要活得久，什么都能见到。
幸亏来了一位实干派的通判大人，不然他们这里还是个穷窝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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