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升一番问话，方阳直接懵逼了。
啥叫他错哪了？为什么这感觉这么熟悉。
抬头看着便宜老爹，方阳想了一下，才试探性地问道：“我不该来？”
“你！我看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要挨揍了！”方景升举尺。
方阳人麻了，赶紧喊道：“爹！你这样罚而不教，你就是打死儿子，儿子也不知啊！”
方景升眉头一横：“你这是怪我了喽？”
“爹你哪有错啊，错的不还都是儿子我啊。”方阳直白地道。
“嗯，这还算句人话。”方景升微微点头。
方阳则是一脸受教的到：“孩儿平时错的太多，如今到底什么事情惹得爹你这般愤怒，还请爹赐教一二。”
“看在你认错的份上，为父今就饶你这一次。”
方景升将手中镇尺随手丢下。
然后席地而坐，看着跪在面前的方阳，皱眉道：“你前两日是不是叫来一群书先生？”
“书先生？”方阳皱眉。
但还是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还怎么回事，我问你，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千古一帝李世民》，是不是你传出去的？”方景升眉头皱起，目光则是看着方阳。
“哎呀，你的就这个事啊，我还以为多大点事。”
听到方景升所，方阳当即毫不在意的起身。
一旁的方景升则是有些呆了。
方才还一副乖宝宝的方阳，此刻竟是又一次露出了原来的模样。
“逆子！看来今日不打疼你，你是不知道自己错了！”一声低喝，方景升又将丢在地上的镇尺拿在了手里。
“不是，爹，你能不能问问我为啥让这个故事流传出去？”方阳无奈。
这爹属实有些暴躁，若不是不允许，什么得换个。
“怎么？你还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方景升冷声问道。
“不算是迫不得已的理由。”方阳微微摇头。
“那你还散布！你这是找死，懂吗？”方景升当真是恨得牙痒痒。
“怕什么，这可是陛下亲允的。”
方阳风淡云轻的道。
“你就是王老子允了，你也不......啥？”
方景升还了一半，陡然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道：“你，是陛下允的？”
“嗯。”方阳低头看着自己老子的便宜老爹回了一声。
方景升抓了抓头，总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好一会儿才道：“不对啊，陛下，为什么要允许你散播这么一则故事？”
“那有啥，还不是那吐蕃的二王子吗，来咱们大楚，竟是想要咱们柱州的领土，咱们如今腾不出来手收拾他，又怕他影响咱们大楚后面的计划，自然就得想办法收拾他了。”
“这个《千古一帝李世民》便是我和陛下送给他的一个礼物。”方阳解释道。
‘嘶！’
听清原因的方景升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不过有陛下参与，喜爱拿过来这事定然是楚雄的注意。
只是方景升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主意可是陛下的？”
“那哪能，都是我想的。”方阳一脸淡定。
“你......”方景升感觉，这终归还是塌了啊。
于是，方景升闭上了眼睛。
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你可想过此事的后果？”
“嘿嘿，还能有什么后果，如今那颂赞前布已经上钩，再过几日，父亲你只管捉拿那些书先生便是，随便关个几日，父亲你再将他们放出来便是。”
“再怎么，他们也都是为大楚做过贡献的人。”方阳当即就将那些书先生给卖了。
方景升无语了。
“阳儿啊，你可知道，你这个故事一出，明会有多少券劾你吗？”
“老爹放心，此事乃是陛下应允，这些事情陛下自会处理。”
“放心，怎么放心，你也已经是户部侍郎，当朝三品大员，你当真不知帝王之心？”方景升看着方阳。
方阳则是一愣，没想到这便宜老爹还有这般觉悟。
于是便道：“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你知道，还做这些事。”
“真到了那一，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那时候，儿子自然有应对的方法。”方阳不急不慌的道。
“你能有什么办法？”方景升皱眉道。
“不可，不可。”方阳摇头。
见此，方景升眉头皱的更紧。
但见方阳不愿意，方景升也没有强求，而是道：“你这计策，确定那颂赞千布会上当？”
“老爹你觉得呐？”方阳似笑非笑的问道。
“寻常人哪敢谈论皇室谋反，自古以来，立长立嫡便是大统，那颂赞千布也不是傻子，能让这则故事在京师流通，那颂赞千布自然会察觉不对。”
“如此来看，不管抓捕还是不抓捕那些书先生意义都不大。”方景升想了一下道。
“不错，那颂赞千布必然会察觉到不对，但是此计，那颂赞千布避无可避。”
顿了一下，方阳又道：“至于父亲的那些书先生，还是要抓的，因为这番抓捕，是为了警告大楚百姓，绝不可公然宣扬这些皇室之事。”
方景升顿时眼眸一亮，他着实没有想到这第二点。
于是便点头道：“如此，那两日后，我便命人将这些书先生全部抓起来。”
“不过，你这计策，颂赞千布若是发觉了不对，那他又如何会中计？”方景升问出了心中疑问。
“简单，老爹，你不会真觉得那松赞千布出使大楚，就是为了和大楚结盟拿下柱州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的路权吧？”方阳颇是惊讶的看向方景升。
方景升顿时就怒了：“有什么话直，当真觉得你爹我不敢抽你？”
方阳讨了个没趣，耸耸肩继续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那颂赞千布察觉到不对，但那又如何？此计最狠辣的一点，便是李世民的遭遇，就是他颂赞千布的遭遇，这是他绝对避不开的！”
“功高盖主，不进则死！这就是给他的警示。”
“我就是明白的告诉他，现在的他，要么如李世民一般，杀兄囚父，成为新的吐蕃王，要么就等大王子登临宝座，引颈自戮！”
“有此故事在，就算那颂赞千布选择引颈自戮，老爹你觉得他手下那些将领会同意吗？此番不管他作何决断，事情都会朝着咱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因此，我他避无可避，当然除非他自己坑杀掉那些手下，若是如此，这吐蕃没了善战之人，就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也再无可怕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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