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性大姐姐立时掏出帕子给她拭泪。
温柔地劝慰她：“别想太多，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嗯？
嗯？！
嗯？！！
有哪里不对。
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嗯，就是没有哪里不对。（坦然）（淡定）（蹭蹭姐姐）（反正没人看见）（嘻嘻）
……
话又回来，锦书都能发现的事情，后宫嫔妃人均八百个心眼子，她们发现不了才叫奇怪。
于是，近来请安，明里暗里对苏和光冷嘲热讽的人多了不少。
否则，那个令人窒息的黄谣怎会传到她耳朵里？
……
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午后。
苏和光突然想吃烤肉，膳房送了腌制好的羊排羊腿过来。
等到黄昏时分，庭院里燃起火堆，几个宫女纷纷戴上头巾，把袖子牢牢扎起来，在烤架边上忙活。
也不知是谁，了句没有安息茴香，烤出来的羊肉没有灵魂。
锦书听了，自告奋勇要去膳房取香料。
不是什么大事，苏和光也就随她去了。
谁知就是这一出门，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回来。
苏和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多想就急急出了门。
青虹慌忙擦了手，拿上一盏灯笼追了出去。
走了没多远，道路尽头传来了脚步声。
“锦书！”苏和光冲那头喊了一声。
“是，奴婢回来了。”
是锦书。
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青虹举起灯笼，借着灯笼里的光，苏和光终于看清了锦书此刻的模样。
她形容极其狼狈，眼角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也不太齐整，还沾着土，连扣子也少了一个。
苏和光的心瞬间像被刀割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锦书细细查看。
“怎……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停在锦书面颊伤口前方一点，下不了手去触碰。
锦书闻言，眼睛微微一红。
她平日里最爱哭，可此刻为了不让主子担心，只是咬牙强忍着。
苏和光鼻子一酸，揽住锦书的肩膀，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
锦书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里离瑶华宫不远，尤其这个时间，四处都很安静，听到声音，宫里其他几个宫女纷纷跑出来。
锦书大方质朴，几个宫女都跟她感情很好。
见她此时情状，也一起落下泪来。
苏和光心里难受得不行，但她是她们的主心骨，她不能哭。
等锦书哭累了，才终于出事情始末。
“奴婢拿了香料就要往回走，刚好碰上丽宝林身边的宫女去膳房提宵夜。”
总算知道是谁了。
苏和光咬牙。
“她们故意绊倒奴婢，奴婢倒下的时候，打翻了她们的莲子百合粥。本来奴婢想息事宁人，道歉了事，可她们不依不饶，嘴上骂得特别难听，就……打了起来。”
到这里，锦书吸吸鼻子：“她们两个人，奴婢只有一个，就……没打过。”
她红着眼睛，满含歉意地看着苏和光：“对不起啊娘娘，给您丢脸了。”
苏和光再也忍不住，任凭汹涌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这个傻姑娘。
她不心疼自己受伤，反而为这个道歉。
“不过，”锦书拉起袖子擦了一把脸：“她们也没讨到好处，肚子上被我踹了好几脚。”
她还挺骄傲。
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
苏和光一时又气又想笑。
更多的还是愤怒。
从没有人！
从没有人这么欺负过她身边的人！
即便是皇帝也没有！
她们怎么敢的啊？！
“你们带锦书回去上药，最好是请个太医过来。”苏和光挽起袖子：“青虹白露跟我走。”
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朝前冲去。
青虹白露对视一眼，急忙跑跟上。
锦书想要拦住主子，被雁字几个七手八脚拖回了瑶华宫。
……
一路上，青虹都在提心吊胆。
她生怕娘娘直接杀去丽宝林那里。
丽宝林是皇帝的新宠，侍寝第二日就得了个封号“丽”。
虽不够端庄，不够贵重，可那也是新宠啊。
而主子近来根本不往皇上跟前凑，此时与丽宝林对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直到她发现，主子去的是凤藻宫方向，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刚要话，就看见道路尽头有两道人影匆匆走来。
她眼睛尖，隔老远就看清是谁。
“娘娘，是许太医和他徒弟。”
苏和光闻言停下。
许太医要请安，直接被她摆手免了：“可是要去瑶华宫？”
“正是。”许太医暗中打量她，见她头发都有些乱了，也不知出了什么急事。
“你去给锦书上过药后，叫她直接来凤藻宫，你也来。”
苏和光此时终于冷静下来。
开始弥补先前安排不周的地方。
许太医忙应了，急急离去。
过了大概两刻钟的样子，锦书雁字和许太医一起来了。
锦书还是那件衣服，只是脸上上了药。
那道口子已经不再往外渗血。
苏和光等在宫道边，几人汇合后一起进了凤藻宫。
皇后这个时间还在看账册，听到通传有一瞬间愣怔：“她怎么来了？”
海棠摇头，叹了口气：“她身边的宫女似乎受了伤，八成是来找您主持公道。”
来也是有意思，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却很少为苏和光断官司。
往常都有皇帝亲自出马。
她连忙穿上外裳，转身去了前厅。
一见她出来，苏和光立刻大礼拜下，抬头的瞬间泪水滚滚而下，她把锦书拉上前来。
“皇后娘娘，臣妾进宫以后，从没有被您责罚过，您凡事都讲一个理字。可您看看，臣妾的宫女出门一趟，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您都不曾如此惩罚宫女，旁人又是凭什么？”
“女孩儿家的脸面有多重要，岂是轻易能毁赡？”
听完她声泪俱下的哭诉，皇后的视线落在锦书眼角的血痕上，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谁干的？！”
俗话打人不打脸，哪能无缘无故这样伤人？
再近一点，都要戳到眼珠子了！
锦书忙了两个名字，又朝皇后磕头。
那两个宫女很快被大力太监捉到了凤藻宫，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被吓破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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