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的主人格，短暂地出现了一晚。
但当她从昏睡中苏醒、眨巴着懵懂的眼眸时…明眼人都能看出，还是女孩儿在接管身体。
她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暗戳戳地抱怨身体酸痛。
痉挛那么久，不痛才怪。
顾清焰放心不下，很早就带着嘉嘉一起来了。
白夜跟她过，言卿关于“染发纹身都不是好人”的暴论。
因此，顾清焰穿得温柔素净，化镰妆，不仅遮上了纹身，还取下了眉钉，往上面贴了枚星星贴纸。
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可亲的漂亮姐姐。
言卿没费什么力气就接受了这个“新朋友”。
嘉嘉陪着一起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是第一个发现女孩儿人格的。
毕竟，言卿在昏睡中喃喃自语时，就是两个人格在对话。
嘉嘉当时吓得不行，背着所有人联系了顾清焰，请她带言卿走。
后来，她也没有被辞退，而是接到了新的安排——去A大陪着言卿。
可现在，言卿姐变成了一个孩子，还不认识她了。
“琥珀肯定起床了！”
女孩儿并不能读懂她们眼里的情绪。
反而迫不及待地拽着她们去看狗。
“它是只大狗狗，一只那么大的金毛！但是不用害怕，琥珀很乖，从来不咬饶。”
她明明很开心，比之前在A大的时候开心多了。
可嘉嘉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嘉嘉，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言卿停下脚步，眨了眨眼，
“那我们先不去找琥珀了。我能帮到你吗？”
嘉嘉一愣，脸上泛起个苦涩的笑容，
“不，没有的事。咱们快走吧，我也想琥珀了。”
***
书房。
“检测结果出来了。从基因来看，言卿应该接受过三次实验。”
萧頔捧着报告，表情复杂，
“第一次，可能是胚胎、或婴儿时期；
“第二次，是在九岁，也就是女孩儿人格产生的时候；
“第三次，是前。”
白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九岁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被拐卖了，其实是被抓去做实验了？难怪。”
这份基因检测报告一出现，很多事似乎都得通了。
“可是…第一次怎么解释？你别告诉我，路易为了治他老婆，先拿女儿试试水。”
萧頔深吸口气，表情变得有些莫测。
实话，他不知道公布答案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言斯辰的形象会被再度颠覆。
“想什么呢？”
白夜皱起眉，
“你的报告不是还有那么多没翻么。”
萧頔的指尖紧紧捏着纸张，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少顷，“那我尽可能…简单地解释一下吧。”
他缓缓道，
“你们应该记得，言卿妈妈患有儿麻痹症，右臂残疾。”
“但实际上，她很有可能不是因为幼年没有及时退烧，而是…与生俱来的基因病。”
“很遗憾，言卿遗传了母亲的这部分基因。”
萧頔摇了摇头，语气沉沉，
“如果我是产检的医生，我绝对不会建议他们生下这个孩子。因为从基因序列看，言卿必然是个残疾儿，不可能活过三岁。”
“是言斯辰利用药剂的作用，重新编纂了言卿的致病基因…这才让她摆脱了夭折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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