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其中一个士兵一巴掌拍在他脑后。
恨恨的道，“别浪费时间了，咱们只有半个时。”
那名着迷的士兵回过神来，连忙将烟点上，三人蹲在一起吞云吐雾，怀里还抱着一杆枪，枪托上刻着中文汉字。
“她是周边村子的村民吧？”不能上前去搭讪，却并不影响三人讨论。
“应该是。”
“我们国家的边境村民安居乐业，不受战火纷扰，对面已经搬空了哈哈哈......”
三人是越国士兵，蹲在路边毫不避讳的谈论起战场局势。
“这鱼快死了，老板你怎么还用活鱼的价格卖给我们？”阿英皱起脸，不悦的看着老板。
身旁的少年阿祥忿忿道，“对，老板你也太奸诈了。”
鲶鱼翻了一半的肚子，眼瞅着就要死了，若是按照死鱼的价格卖，老板得亏。
他想趁着还没死，赶紧卖出去。
“这不是还没死吗？”老板不让步。
阿祥握紧拳头，非常不爽，阿英拉了拉他，语调欢乐，“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等鱼死了再买。”
老板：“......”
听到她们对话的路人，皆投来敬佩的目光。
路边抽烟抽了一半的士兵，赞叹道，“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如果此时不是在打仗，他们兴许会上前去搭讪，希望能得到美丽姑娘的青睐。
等了十分钟，那条鲶鱼终于还是死了，老板憋屈的用死鱼的价格将鱼卖给了阿英。
“太好了，今晚有鱼吃了。”阿祥像猴儿一样鬼叫了几声。
阿英脸上始终带着包容的笑意，两人在市集上走走停停，路过一家西洋商店时，阿英的目光在一个白人身上停了几秒。
在白人察觉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跟我们长得不一样。”
阿祥震惊，“你不会喜欢那种洋人吧。”
阿英跺了跺脚，伸手去掐他，“让你瞎......”
两人打打闹闹的离开，西洋商店里买咖啡粉的戴着蛤蟆镜的白人并没有怀疑，在等候咖啡粉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简陋邮电局的无线电线。
市集东边有一家红河酒馆，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地方。
铁皮屋顶带着被炮弹皮砸出的凹凸，门帘是用华国援助的化肥袋缝的，印着‘尿素·大庆’的字样。
酒馆内只有七八个人，墙角收音机播放着胡志明讲话，可能是磁带卡带了，只剩‘同......志......们......’的循环颤音。
柜台后面的酒馆老板动作有些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
角落里最暗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他面前摆着三个空酒瓶，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闭着眼睛好似在沉思。
不远处一桌三个男人，喝零假酒上头，大声的谈论着华国和越国的这场战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军事专家流落到了民间。
“总算找到了。”一男一女掀开门帘走进来。
把塑料酒壶放到柜台，开心的，“老板，打一壶米酒。”
这两人就是阿英和阿祥，两人突然间的动作把老板吓了一跳，手一抖，剂量放多了。
“干嘛？声音不知道点吗？”老板看到废掉的一壶酒，心疼得嘴抽抽，将两人迁怒上了。
阿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阿英站出来，“不好意思老板，吓到你了。”
一句道歉弥补不了老板的损失，即便阿英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也难以平息内心的怒火。
“道歉没用，赔钱，你看我这壶酒，都撒了。”
他趁两人不注意，将酒壶倾斜，倒掉了一些，随后把酒壶拎起来，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我们没钱。”阿祥和阿英没想到自己会被讹上，想到口袋里仅剩的那点钱，表情很着急。
老板看两饶眼神就跟看到待宰的白兔一样，“没钱也要赔，不如.......”
着，老板淫笑两声，搓着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阿英。
“留下来干活抵债，如何？”
阿祥把阿英护在身后，愤怒的吼，“又不是我们把酒撒掉的，凭什么要我们赔。”
老板表情一收，“不赔？要么留下这个女人，要么留下你的命。”
话落，后台跑过来三四个酒馆的员工，将两人围住。
阿祥害怕得手抖，乡下来的少年人哪儿见过这种场面，“阿......阿英，你快跑......”
“哈哈哈。”老板大笑，得意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伸手要去摸阿英，“往哪儿跑啊。”
“你们是周边村子里的人吧，留在哥哥这儿不仅包吃包住，还有工资哦，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老板本来只想要阿英的，随即看清阿祥的面容，觉得这子长得也不赖，倒不如都留下来。
毕竟爱好这一口的长官不少。
不亏。
“滚开，别碰我们。”阿祥愤怒的像头牛。
酒馆内的客人们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仿佛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
大家冷眼旁观，对阿英这个姑娘的面貌，都挺满意的。
也不知道酒馆这个陈胖子，会把她献给谁。
眼看两人要被老板的人拿下，阿英脆生生的开口，“你骗人，那壶酒分明就是你手抖往里面掺的甲醛多了，才废掉的。”
她都看到了。
“少的那些也是你自己倒掉的。”
老板眼神凶狠起来，“给我把这贱人抓起来，敢污蔑老子，就要承担代价。”
阿英丝毫不畏惧，“你往酒里兑甲醛，你这是在糊弄客人，剂量多了可是要死饶。”
什么？
袖手旁观的客人们震惊了，啪的一声站起来。
“陈胖子，你特么会做生意啊，竟然敢害老子们。”
老板慌张解释，“哎哟，你们别听这贱人胡，没有的事儿，我老陈做生意一向诚实守信......”
阿英从阿祥身后探出头，揭他的底儿，“那些甲醛就在柜台后面，你骗人。”
谁也不想自己的生命被人威胁。
其中一个客人跑柜台后面，拿出一个东西，众人一看，果真是甲醛。
“好你个陈胖子......”客人们发怒了。
都是些喝了兑甲醛酒的醉汉，下手没个轻重，把陈胖子和他的员工们都打了个半死。
阿英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
角落里一直没动的男人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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