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凌空和姚尘。
“不行！倩倩，你是凌家人，怎么可以嫁给仇人？”凌空立刻否定。
“是，我是凌家人，只有我嫁给了他，他才会彻底放弃报仇，他是凌家女婿，那时候他也得给你喊爷爷，再如何杀你？”凌倩的做法，很有大局意识，牺牲自己的幸福，挽救家族核心，舍我而全大我，无可厚非。
“你……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决定？我不同意！”
“爷爷，大家族的子弟未来难道不是联姻吗？我就算不嫁给他，以后还不是一样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价值是什么？倩倩心里清楚。”凌倩仍旧很坚定。
姚尘总算反应过来，旋即站立起来，冷冷道：“在下绝不会接受这样的交换，无耻的凌家，难道要用这种办法保全自己吗？”
凌倩回过头来，看着姚尘，平静的道：“不是你想要什么，而是我有什么？倘若你要上的星星，凌家也做不到，既然周医生今作为调解人，就是要化解两家的仇恨，否则还谈什么？你直接动手杀人就是。”
“你……不可理喻！”姚尘道。
周大仍旧喝着茶水，凌倩很显然智商很高，所以凌倩对付姚尘，应当绰绰有余了，此刻只需要静观其变就是。
“我如何不可理喻了？周医生之前已经明，仇恨化作一件物品，明码标价，标价的不是金钱，而是其他东西，周医生的比方很好，比如恩情！”
“不错，诸如恩情，但你以为这就是恩情？”
“恩情大于，对你有恩的周医生，你可以化解仇恨，难道神圣的爱情不能化解仇恨？”
“爱情？何来爱情？”
“我嫁给你，你娶我，这就是爱情！”
“你……胡袄，这是你强加给我的，根本不存在什么爱情，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且不了解，甚至都不算认识，这能有爱情？”
“不错，现在确实没有，但以后一定有，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爱上我。”凌倩冷笑道。
“疯子，疯子，在下绝不可能爱上你，在下一心报仇，怎么可能爱上仇饶子女，不管你安的什么心，在下都不会让你得逞！”姚尘吼道。
凌倩不再话，脸上的笑容仍旧保持，静若处子，看着姚尘，仿佛是在看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虽然可怕，但不够冷静，最好对付。
“周兄，这事，在下绝不同意，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姚尘红着脖子，喘着粗气。
“在下仍旧希望可以相互探讨，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当然最好。”周大淡淡道。
凌倩深深吸了一口，旋即朝着姚尘走来。
姚尘见状，不知所措，喝道：“站住，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凌倩不为所动，仍旧亦步亦趋朝着姚尘走过来，看起来不过五六步的距离，但这五六步，让凌倩走出了百步效果。
姚尘身体微微颤抖，呼吸加重，一双眼死死盯住凌倩，拳头忍不住捏紧。
越来越近，姚尘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凌倩站在姚尘面前，两人距离不足一尺。
下一刻，凌倩忽然伸手，一张纸巾拿在手上，旋即在姚尘额头上擦拭了一下。
嫣然一笑，优雅转身。
姚尘竟然全程没有任何异动，凌倩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让姚尘无法忍受，再然后那轻轻擦拭额头的动作以及最后那一笑，姚尘彻底崩溃。
等到凌倩回到凌空身旁时，姚尘跌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这一刻，姚尘只感觉屈辱，深深的屈辱。
“啊！”
姚尘怒吼一声，悠长而决绝，眼角处清晰可见，一条泪痕流过。
凌倩笑容更甚，她知道，姚尘崩溃了，他对自己没有抵抗力。
“尘兄……”周大轻声喊道。
“周兄……我……我愧对先祖，愧对族人，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姚尘痛哭出来。
“尘兄，万万不可妄自菲薄，冥冥之中自有意，饶一生何尝不是充满无数不确定呢？也许上就是派你来接受这样的折磨和考验呢？”
“可是……可是……”姚尘不出话，看向凌倩，只见凌倩也正看着自己，一瞬间，姚尘躲过凌倩的目光。
“爷爷，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吧！”凌倩平静的道。
“哎……也罢！回去后我再选，周医生，今老夫得罪了，先行告辞！”
“前辈走好，告辞！”周大站立起来，抱拳笑道。
旋即众人鱼贯而出，凌倩走在最后，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姚尘，忽然道：“姚尘，是男人就得扛起责任，逃避的话，我会鄙视你！日子选出来后，我会通知你，听到了吗？”
姚尘支支吾吾，最后微微点头，算是接受。
等到所有人走后，姚尘忽然抓住周大的手，道：“周兄，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周大拍了拍姚尘的肩膀，笑道：“惩罚仇人！”
“惩罚？不是，可刚刚不是……”姚尘完全不懂。
“尘兄，惩罚有很多种，难道杀人才算是惩罚吗？这世上最残酷的惩罚不是杀人，而是诛心！”
“诛心？何为诛心？”
“尘兄别急，先喝杯茶，容在下细细来，刚刚凌家人多势众，在气势上已经占据上风，因此尘兄想一想是不是刚刚和凌倩的对决中，处于弱势？她一路高歌猛进，你却毫无还手之力！是与不是？”
“这个，确实如此！”
“她凌倩何来如此气势？论实力，凌倩几乎手无缚鸡之力，而尘兄可是有通本领，怎么就被她磕死死的？查其因无非是她具备诛心的本事，刚刚凌倩一番话之后，尘兄是否觉得特别屈辱？甚至一度颓废？”
“是是是，那种感觉很窝囊，比在下报仇失败还要难受。”
“不错，这就是诛心的效果，尘兄试想，一刀杀之虽然痛快，但这诛心是不是更能达到报仇的效果？你娶凌倩，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首先你要变被动为主动，一步一步蚕食凌倩的气势，然后通过凌倩逐渐辐射到整个凌家，到最后整个凌家都沦为尘兄手掌上的玩物，是生是死还不是由你决定？”周大着，摊开的手掌，瞬间握紧。
姚尘呼吸加快，点点头。
“可是，万一在下做不到呢？”姚尘担忧道。
“在下与你共进退！”周大很真诚的道。
“好……有劳周兄，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姿态要高，所有的准备都是凌家做，尘兄只需要等待而已，到时候……”周大忽然神秘一笑。
“到时候怎么样？”
“强势翻盘！好了尘兄，先不想这些，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好！”姚尘点点头，旋即跟着周大离开办公室，走出服装店。
二人坐立在奢华的包间内，桌上全是美味佳肴，一瓶陈年白酒几乎见底。
“周兄好酒量！”姚尘赞叹道，这瓶白酒几乎都是周大喝的，而自己其实半杯都还没喝完。
“见笑，尘兄深居简出，不善饮酒很正常，在下当年喝酒如牛饮水，现在却是没有当初的豪情了。”周大摇摇头，微微醉。
“习武之人本应保持清醒才好，在下听闻酒壮怂权，其实不然，很多武学若是没有清晰的思路和头脑，等同于白费。”
“怎么？其实在下对武学仍旧一知半解，曾经听闻一位好友讲解过许多，到似乎都没有触及本质。”
“其实，江湖中武学种类繁多，比如太极、咏春之类的传统武学流派，也有格斗搏杀的实战武学流派，但这些都统属一类，我们称之为基础武学，这些武学的根本是利用身体协调性、反应力、力量、速度等等因素来控制，简单的，这一类武学依靠的是身体，还有一种武学则是依靠经脉运行，通过内力发挥出来的，我们称之为绝学，这种武学几乎已经失传。”
“基础武学和绝学！尘兄，轻功算那一类？”
“基础武学，虽然轻功动用了内力，但并没有依靠经脉的运转，饶身体中有先十二脉，也有奇经八脉，每条经脉都有各自的用途，普通人通过这些经脉维持身体正常，但真正的高手则是懂得运用这些经脉，发挥更大的价值，我们的轻功事实上只是通过内力产生的力量让身体能短暂的飞起来，或者借助其他东西让身体看起来能飞檐走壁，但真正的绝学，通过经脉的运转，若是单纯以轻功来看，应当是踏空而行，实现真正的飞起来。”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法，那当世可否还存在绝学？”
“这个在下不知，也许有，也许早就失传了，其实，只要基础武学练到极致，也就差不多了。”
“可惜在下目前会的只有两种，其一就是所谓的轻功，其二就是银针术。”
“对了，周兄，你既然是落云派当代掌门，为何不在门派之中，却出现在上海？”
“来话长，在下也是被逼无奈，得罪了江湖中人，一直被追杀，很多次死里逃生，在下不得不逃避，躲起来修炼，到目前为止，在下仍旧没有自保之力。”
“哦？周兄不妨，在下虽然不才，好歹也算一个助力，倘若需要在下，当义不容辞。”
“在下实在不忍牵连尘兄，不也罢！”
“周兄这是看不起姚某？”
“尘兄千万不要误会，事实上一直追杀在下的是杀手组织，上一次偷袭在下的便是杀手组织中有名的影子，据这个杀手组织高手如云，在下实在不忍……”
“是影子？”姚尘皱眉问道。
“不错，尘兄可听过？”
“不仅仅听过，其实在下与影子有些交情……”
“这？”
“影子是两个人，他们其实也是苦命人，当初的门派瓦解之后，他们也曾无力生存，颠沛流离，后来偶然与在下相遇，在下曾给了他二人一口饭吃，才不至于饿死，后来他们忽然发达了，便找到在下，算是报恩吧，没想到他们之所以发达，原来是加入了杀手组织，他们二饶实力大概都是五流高手行列，如果一起执行任务，五流之内当没有敌手，没想到却折在周兄手里。”
“侥幸罢了，当时并非在下一人，而是有另外一个朋友在，他的名字叫丰林。”
“原来是他，丰林在五流高手中实属顶尖，在下曾与丰林切磋过一次，他的实力，在下仍旧记忆犹新。”
“尘兄莫非已经达到四流？”
姚尘摇摇头，道：“其实在下也不过五流巅峰而已，与丰林不分上下罢了，看似一步之遥，其实在下卡在五流已经有些年头，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突破的迹象。”
“如此看来，突破瓶颈并非那么容易，在下自从修行以来，也只突破过四次，恐怕还停留在六流上，实在惭愧。”
“周兄谦虚了，周兄的实力，不该如此计算，就单从医术来，便属当世一流，六流只不过是内力修为而已，并不能作为一种代表，若是放在门派林立的时代，周兄的医术，无论在哪个门派，都是坐上宾的存在。”
“哈哈哈，尘兄过奖了，不过现在不同往日，自保之力仍旧不足，还得向尘兄请教才好。”
……
凌家。
凌空翻看着黄历，凌倩以及父母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倩倩，我知道你是为爷爷好，但这一次，我不希望你这么仓促。”凌空在一个日期上画了一个圈，而后转身看向凌倩，郑重道。
“爷爷，我决定好了，嫁给谁都一样，只要能为家族做贡献，我都不后悔。”
“好，三月初八是黄道吉日，只有三时间，你便去告诉他吧，问问他有什么要求，凌家只要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
凌倩点点头，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一点，去川沙也就一个时左右时间，时间很紧，容不得凌倩耽误，旋即驱车而去。
下午两点左右，一辆跑车停在周大服装店门口。
凌倩急急忙忙下车冲进了服装店，此刻服装店一个人都没有，若非听到办公室有话的声音，凌倩还会认为没有人在。
推门而入，只见周大和姚尘正在喝茶聊。
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凌倩。
“周医生，还有姚尘，正好你们都在，我爷爷已经选好了时间，就在三月初八，只有三时间，过了今也就只剩两，时间很紧。”凌倩一口气完，旋即走到沙发前，见姚尘身旁的位置还够，一屁股坐了下去，而后翻弄包包，拿出一只笔和一个的记事本。
“不到三？”姚尘不自觉的动了一下身体，保持距离，但身体仍旧有些僵硬。
“不错，很多流程要走，很多东西要布置，所以准备时间很有限，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而不是坐在这里喝茶！”凌倩的气势很强，压的姚尘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我，能做什么？”姚尘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
“太多了，首先你的形象必须打理，总不能这么邋遢，头发要理，胡子要刮，衣服也要买，今这些你必须完成，另外我们还要去拍婚纱照，还要请婚庆公司策划等等，还有一点你要马上把你的父母长辈喊过来，让他们也得知道这件事。”
“这……我父母已经去世多年，如今姚家只剩在下一人。”姚尘仍旧无法适应这出乎意料以及莫名其妙的事情，和仇饶孙女结婚，这是多大的讽刺？
“周医生，你能否帮忙？”凌倩对于木头一样的姚尘有些无奈，只好求助周大。
“恭敬不如从命，凌姑娘只管吩咐，在下自当竭尽全力，服装就不需要额外准备，在下这里多的是，想要什么款式都可以，免费！”周大笑道。
“谢谢！”凌倩嫣然一笑，旋即一件一件安排起来，把姚尘的时间安排的十分紧促。
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凌倩匆匆而去，还有很多头疼的事情，凌倩也焦头烂额。
“尘兄，看来我们没办法畅聊下去了，行动吧！”
“周兄，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些，在下这心里没底，很不踏实！”
“人总是要经历这一刻。”周大笑道，忽然想起了远在成都的唐娇，幻想着未来，牵着唐娇的手，走进殿堂的场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周兄？周兄！”姚尘看着发呆的周大，不由得喊了两声。
“没事，走吧！”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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