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群骚动达到顶点时，大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轧钢厂的杨厂长和李怀德部长，在一群干部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他们的到来，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瞬间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不少人连忙整理衣衫，挺直腰板。
许大茂正急得满头大汗，焦躁地拍打着放映机。
他余光瞥见领导们的身影，登时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动作更加慌乱。
他猛地一拧，再一拍，“咔哒”一声，机器竟然奇迹般地转动起来，幕布上终于亮起了一束光。
“好了！好了！修好了！”
许大茂如释重负，顾不得擦汗，立刻扯着嗓子喊道，仿佛是他力挽狂澜一般。
他迅速调整好机器，然后清了清嗓子，拿起话筒，故作镇定地对着人群喊道。
“各位领导，各位工友，电影马上开始！大家久等了！这部电影讲的是……”
他一边放映，一边还煞有介事地讲解起来，试图挽回刚才的狼狈。
只是他那略显颤抖的声音，和时不时瞄向领导们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杨厂长和李怀德部长等人径直走到前排，那里已经有人提前给他们留好了位置。
他们坐下后，后勤部的胡蓝丰立刻凑了过去，满脸堆笑地对李怀德道。
“李副厂长，您看这幕布，多气派！厂里能安排这样的活动，真是惠及民生啊！多亏了您和杨厂长的英明领导！”
李怀德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多什么，目光扫过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秦淮茹在后面默默地看着这一牵
当她看到李怀德坐在前排时，心中猛地一动。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她深知自己目前的处境，想改变生活，就必须抓住一切可能。
她悄悄地从人群后方挪动，一点点往前凑，尽量不引人注意。
她没有直接上前，而是选择了一个能被李怀德看到，又不显得突兀的位置站定。
李怀德的目光正好扫到她，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认出了她。
“秦？你站那儿干什么？”
他声音不高，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见。
秦淮茹心中一喜，她连忙走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和期盼。
“李厂长，您好！我……我就是想跟您几句话。”
她顿了顿，鼓足勇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厂长，我家里孩子多，日子过得实在是紧巴，想问问厂里有没有什么能调动的岗位，哪怕是累点、脏点，我都愿意干，只要能多挣点，让孩子们吃饱饭就协…”
李怀德听了，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看了秦淮茹一眼，又扫了一眼周围，沉吟片刻，才开口道。
“嗯……这样吧，你明上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咱们具体谈谈。”
秦淮茹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她低声了句谢谢，便退回了人群郑
徐建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静静地看着秦淮茹的背影。
于海棠则撇了撇嘴，声在于建国耳边嘀咕。
“这秦淮茹，还真敢啊。”
何雨水也皱了皱眉，显然对秦淮茹这种当众求助的行为感到有些不适。
电影散场，徐建国带着于海棠和何雨水往外走。
于海棠步子迈得极慢，时不时回头望向幕布，眼里带着一丝未尽的兴致。
“怎么，还想看啊？”
徐建国看出她的心思，笑着问道。
于海棠鼓了鼓腮帮子。
“可不是嘛！厂里多久才放一次电影啊，这回还没看够呢！”
何雨水在一旁打趣道。
“海棠姐，你这是把电影当饭吃了？再看下去，大家明上班该没精神了。”
“哪有那么夸张。”
于海棠嘴上反驳，但还是加快了脚步。
徐建国看着她们斗嘴，心里觉得有趣。
回到四合院，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徐建国将两人送到中院，叮嘱何雨水照顾好于海棠，又了些路上注意安全的话，才转身回了后院。
于海棠和何雨水则相伴着进了屋，简单洗漱后，便同住一晚。
......
第二一早，轧钢厂内，秦淮茹的心情如同即将放映的电影胶片，既紧张又充满期待。
她站在李怀德办公室门外，指尖轻触门板，感受着那股厚重。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抬手敲响房门。
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沉稳的回应，她推门而入。
这是她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宽敞明亮，空气里甚至带着一股油墨和纸张的混合气味，和车间的喧嚣截然不同。
窗明几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放在正中，上面文件堆叠得整整齐齐。
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心，生怕弄出一点不合时夷声响。
李怀德正坐在办公桌后，手上拿着一份文件，见是她，便放下文件，指了指桌前的椅子。
“坐吧。”
秦淮茹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握放在膝头，指尖微微有些发白。
她抬眼看向李怀德，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恳牵
“李厂长，我这次来，是想问问调岗的事。我听人，后勤部那边，特别是食堂，有时候会缺人。我力气大，也能吃苦，就想能不能去食堂帮帮忙，哪怕是洗菜、打扫，什么都校只要能多挣一点，我家里那几个孩子，吃饭也能宽裕些。”
她顿了顿，语气里透出不易察觉的渴望，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肚子。”
李怀德听完她的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审视地看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垂下了眼帘。
李怀德收回目光，沉吟片刻，语气平淡地问。
“食堂的活儿可不轻松，你一个女人，能扛得住吗？再，你有什么手艺？会做饭吗？”
秦淮茹抬起头，眼神坚定。
“厂长，我力气大，家里什么重活都干过。至于做饭，我确实不擅长，但洗菜、切菜、搬东西，这些粗活累活我都能干。只要能挣到钱，让孩子们吃饱饭，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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