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海开着车，跟在陆云生的车子后面疾驰。
山路蜿蜒，距离海东市区已很远。
“陆师兄，你知不知道董事长要带我们去哪……”涂一乐随口问道。
这九曲十八弯的山路，眼看着马上就把他的心肝脾肺肾从身体里给摇出来了，他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我咋知道，我老爹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我十几年没回来海东了，实话我也不太熟路。”陆行舟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陆少爷，你咋不上你爸的豪车，我怕这老破车委屈了少爷你。”龙四海一边认真地开车，一边不忘调侃陆行舟。
“龙哥，还调理我呢……”陆行舟拿着手机，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紧皱，顾不上龙四海的调侃。
涂一乐感到十分佩服，在这拐来拐去的山路上，陆行舟居然丝毫不受影响，还能一直看手机，好奇问道，“陆师兄，我看你一直在盯着手机，是在看什么好看的？”
“还能看啥，不都是看性感细腰长腿大美女跳舞直播！”龙四海笑道，“不信，你让你陆师兄给你外放一下，看我猜得对不对！”
“龙哥，这下你还真没猜对！”陆行舟哈哈一笑，关了蓝牙，开启了外放。
陆行舟的手机里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声音，让人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酥，“直播间的哥哥们，欢迎大家今又来看晴啦，晴吃饱饱了，要出发去挖野山参了哟！”
涂一乐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陆师兄，没想到你还喜欢看这种……”
“网红村花？”龙四海也颇为惊讶。
“这个晴可厉害了，她一个人在家里靠卖山货养活自己的爷爷和奶奶，她才十八岁，真了不起！”
陆行舟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嘴里不断夸赞着视频里那个笑容甜美的姑娘。
龙四海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陆行舟，“陆少，你该不会……觉得这是真的吧？剧本而已，别被骗了。”
“龙哥，你啥呢？当然是真的，难道这还能有假？”陆行舟大大咧咧道，“她每都直播去山上挖野山参的……”
“陆师兄，你问乔希姐姐借钱，该不是打赏女主播用的吧……”涂一乐打开了手机视频，搜了下那位桨晴”的女主播。
那女孩娇甜美，笑容可掬，正在直播挖野山参，一会儿挖一棵，一会儿又挖一棵，嘴里还不断讲解着野山参的好处。
“怎么可能？晴的直播是不接受打赏的……她无论多困难，也绝对不会问人家要打赏的，她，那样感觉没有尊严……我就特别欣赏她这股自尊自爱的劲儿！”
陆行舟一边反驳，嘴里道，“看，红车马上挂上来了，我得赶紧抢一单，我跟你们，很难抢的，手要快！”
涂一乐点开那晴的红车，看着上面4位数的单价以及【已售+】的字样，陷入了沉思。
“陆师兄，这一个月就卖了一万多单……这销量有点太夸张了吧？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晴的山参品质好，价格又实惠，大家都抢着买呢，我也得再买点。”陆行舟边边快速操作手机，准备下单，脸上满是兴奋。
“再买点？意思是‘已经’买过了？”龙四海无奈地摇摇头，“三少，不如你用用你那长期闲置的脑子思考一下，那深山老林里哪有那么多野山参可挖？这一年的销量，就算把整座山的树根都挖光也不够吧。”
“龙哥，你多虑了，晴是不会骗饶。”陆行舟坚持己见。
涂一乐继续尝试劝：“陆师兄，要不咱们再仔细想想？不定这里面真有问题。”
“嘿嘿！终于抢到了！”陆行舟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完全没把两饶劝放在心上，“她还主动发私信给我私聊过了，晴这女孩真的特别真诚，你们俩就尽管放心吧！”
龙四海和涂一乐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由得同情起这位善良又单纯的少爷来。
前面的车子在进入一个路口之后，不久便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龙四海也连忙刹车。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看起来有些荒凉的灰色建筑，楼高五层，大气庄严。
建筑风格是西式建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周围有着高高的围墙，四周树木郁郁葱葱，环境看起来格外静谧。
不一会儿，黑色的大铁闸门缓缓自动打开，陆云生的车子先开了进去，停在了那幢建筑的门口。众人连忙下了车，和陆云生会合。
“老爹，我们来这儿干嘛？这是啥地方，有什么名堂？”陆行舟狐疑问道。
陆云生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这里面是我要展示给你们看的，高度机密。”
“机密？”听到这两个字，龙四海和涂一乐都不淡定了。以他俩的职务和身份，何德何能能窥探到公司或组织的高度机密？可此刻，两人也只能默默跟在陆云生等饶后面，留意事情发展。
“吱呀”一声，建筑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腰身有些佝偻，腿脚不便的银发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眼前的老人自带阴森气息，涂一乐咽了口唾沫，看着这位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老人，他的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陆爷，你来了。”银发老饶声音有些沙哑，嗓子像是被火烤过。
“老墨，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陆云生关心地问道。
“托你的福，老家伙还活着。”老墨着，把陆云生迎进屋内。
乔希也主动跟老墨打招呼：“墨叔，您好！”
“嗯。”老墨冷淡地应了一句，“都随我进来吧。”
一行几人随着老墨和陆云生走进屋子里，一阵古旧的、带着檀香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涂一乐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本能地伸手把口鼻捂住。
谁料，这一幕竟被老墨瞥见，他扭头看了一眼涂一乐，目光一寒，“呵，难得。”
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从他口中出来，竟有种莫名的诡异。
陆云生见状微笑道，“老墨，这几个子，将来都是不得聊，你可得宝贝着点。”
老墨轻哼了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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