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
从红星四合院出来，曹卫国去了趟供销社，买了两瓶儿茅台。
回到胡同的时候，就发现一帮孩子围在一起，涌来涌去，咋咋呼呼，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帮孩子大的也就八九岁，的可能就四五岁。
当下的年代，孩子大多是放养。
大人都忙的很，谁有工夫管他们？
早上一睁眼，这帮孩子就出去野，掏鸟窝、踢毽子、跳皮筋，推铁环，玩儿的五花八门，在外面疯跑疯玩，出去的时候衣服脸蛋儿干干净净，回去就是泥猴儿，挨了骂也不会改。
不过，胡同这帮孩子有点儿不对劲，你推我，我推你，还有孩儿摔了个四脚朝。
好家伙，这是打起来了。
“干嘛呢！”
曹卫国拎着东西快步走过去大喝。
一帮孩子见大人来了，凑热闹的都吓得散开，把正在扭打的几个孩子暴露出来。
“曹平易！曹爱兰！你们给我住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来还想批评一下这些打架的孩子。
没想到打架的孩子是自家的崽儿。
只见，自家老二曹平易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按在地上。
那男孩有一手顶着曹平易的脖子，一手揪着曹平易的耳朵。
另一边，他那个宝贝闺女也不是善茬儿，和一个身高差不多的男孩儿撕打。
还有池平安、刘光福家的孩子和另外两个孩子抱在一起，你挠我，我抓你，打的不可开交。
曹卫国气的直瞪眼：“你们是要造反是吧？都给我住手！”
这么大点儿孩子，怎么打起架来下手这么狠。
一个孩儿的脸都被挠花了，就这样孩儿还一边儿哭一边挥拳头。
“啊！”
“爸！”
“曹叔！”
“爸！大鼻涕欺负我！”
曹平易被吓得弹了起来，几个孩子被吓得不知所措。
梳着羊角辫的曹爱兰眼泪奔涌，跑过去抱着曹卫国的大腿就哭惨。
要不是曹卫国看到她把人家男孩打哭了，不定就信了。
曹卫国没有理会宝贝闺女，满脸怒气的瞪着曹平易：“曹平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不好好玩儿，为什么打架？”
曹平易抬手指向被曹爱兰打哭的男孩儿：“大鼻涕往妹妹衣服上蹭鼻涕。”
那男孩儿是派出所老陈的儿子，因为喜欢流鼻涕，就被起了个大鼻涕的外号儿。
老陈也住在这个胡同，都是老街坊了，孩子们也经常在一起玩儿。
大鼻涕哭着：“曹叔，他踢我屁股。”
大鼻涕的堂哥气呼呼的：“曹叔，不赖大鼻涕，是曹爱兰先用头撞了大鼻涕。”
曹卫国看向曹爱兰：“你干嘛撞军。”
曹爱兰：“谁让他我的跳皮筋跳的不好。”
一听这个，曹卫国也知道问来问去也就是那么点儿事儿。
一帮孩子，好的时候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一有点儿摩擦，那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曹卫国戳了戳曹爱兰的脑门儿：“人家你，你就撞人家，你怎么那么霸道，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曹爱兰委屈的大哭：“呜呜呜……爸，你也欺负我，我不喜欢你了。”
曹卫国捏着曹爱兰的鼻子：“这就不喜欢我了，一会儿你别求我。”
他这一关好过，要是宋玉兰知道了，曹爱兰的屁股少不了挨几巴掌。
曹卫国招了招手：“勇，军你们过来。”
勇和军走到曹卫国的身边，都胆怯的很。
曹卫国揉了揉军的脑袋：“军，我替曹爱兰和曹平易跟你道歉，他们两个不懂事儿，你原谅他们，以后你们还一起玩儿好不好。”
军点零头：“嗯”
勇气呼呼道：“泥猴子欺负人，我不跟他玩儿了。”
曹卫国笑了笑：“勇，你是男子汉，不能记仇啊，你忘了，你和泥猴子一起掏鸟窝，摔了屁股，一起罚站了，你们可是好兄弟，吵个架就不一起玩儿啦，可不能这么气，我让泥猴子跟你道歉。”
泥猴子是曹平易的外号儿，爬树快，喜欢玩儿土，总是弄得满是泥。
曹卫国扭头看向曹平易：“你过来，你保护妹妹没有错，但你动手打人，尤其是打你的好朋友，这是就是错误，你现在立刻向军和勇道歉。”
曹平易不情愿的嘟囔道：“黑石头、大鼻涕对不起。”
曹卫国从兜儿里掏出一大把奶糖：“来，一人一块糖，吃了就不要不开心了。”
“大白兔！”
“谢谢曹叔！”
“谢谢曹叔！”
“爸，我也要。”
一帮孩子开心的拿糖，一人一块儿，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美得很。
曹卫国揉了揉军的脑袋：“你们玩儿去吧，不准在打架了啊。”
“嗯！”
军点零头，曹平易拿着糖就溜了。
曹爱兰气鼓鼓的站在一边儿，眼泪一个劲儿的流，连喜欢吃的大白兔都没拿。
瞧着丫头委屈的模样，曹卫国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你瞧瞧你把人家军脸上抓的，老子还得去老陈家里道歉，你这儿还委屈上了。
可是自己崽儿，还能怎么办？
曹卫国抓起曹爱兰的手：“你还哭上了，有什么可哭的，你看看军的脸上被你抓的，这要是破了相儿，心你陈伯伯把你铐起来。”
曹爱兰哭着：“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推我的，还把我衣服弄脏了。”
曹卫国看了眼曹爱兰衣袖上沾了土的鼻涕，确实是有点儿恶心。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都哭成花猫了，不哭了，咱们回家换新衣服好不好，一会儿我给你做猪油渣好不好。”
曹卫国温声的安慰着，宝贝闺女一哭，心就软。
算了有点儿脾气也好，敢欺负人总比受欺负强。
“嗯！”
曹爱兰吸了吸发红的鼻子，用袖子摸了一把鼻涕，抓着曹卫国的手，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瞧着现在的模样，简直跟打架的时候是两个人。
到了家，宋玉兰和宋玉娟一见曹爱兰的埋汰样儿，少不了追问。
曹爱兰心虚的躲到曹卫国身后，都不敢看宋玉兰的眼睛。
曹卫国苦笑道：“甭提了，这丫头和他哥可是了不得，在胡同里跟老陈家的子和侄子干起来了，把人家军的脸都抓花了。”
“又打架！”
宋玉兰柳眉一竖：“你瞧瞧你，哪儿还有点儿姑娘的样儿，整在外面跟着一帮男孩子野，现在更长出息了，动不动就打人，你跟谁学的这个坏毛病。”
曹爱兰怯生生哭着：“是大鼻涕先招我的。”
宋玉兰：“那就打架，你过来，你瞧我今收不收拾你。”
着，宋玉兰转身拿起了笤帚，吓得曹爱兰哇哇大哭。
曹卫国笑着劝：“好了好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你就别骂了，去给她拿身干净的衣服，这丫头再哭嗓子就哑了。”
宋玉兰气的白了曹卫国一眼：“你就宠着她吧，等她嫁不出去你就着急了。”
在这个家里，一到曹爱兰这儿，曹卫国就装好人，坏人都是她来做。
最坏的就是她家这男人，成在孩子面前装好人，坏人都是她来做。
宋玉兰拿出干净的衣服，曹爱兰还是抱着曹卫国不撒手，生怕挨打。
“你去给她换。”
宋玉兰把衣服扔给曹卫国，一脸的怒气是有点儿吓人。
“走，换衣服去。”
曹卫国拉着曹爱兰进了屋，换上干净的棉衣。
曹爱兰洗了脸，眼巴巴的问：“爸，什么时候做猪油渣。”
曹卫国：“爸现在就去给你做，你给爸爸打下手儿好不好。”
曹爱兰开心的点头：“嗯，爸爸真好。”
父女俩奔了厨房，一会儿就飘出了香气。
等曹平易回到家，少不了被宋玉兰一通收拾。
屁股不可避免的挨了几下，不过这对于曹平易来，就是毛毛雨，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继续出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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