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友所言甚是，亵渎禁忌慈大罪，凤族最好心被清算。”
擎霄冷笑出声，他知道单凭几句话不能阻止凤瑶二人争夺道果，不过在他们心中种下心魔，影响他们之后的发挥也不错。
凤元平心知擎霄等人用心却无可奈何，正如擎霄等人所料，他们已经对神树生起胆怯之心。
“厉道友，卓不凡的精血竟能使道果成熟，这不得不防啊！只怕最后我们所有人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易秋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
“吴道长的是，只怕这卓不凡才是我们最大的障碍。”
薛姓修士吐了口残血，阴恻恻道。
他一直都看不起夜凌宇，可他没想到夜凌宇才是真正的阵道才，不仅如此，夜凌宇击杀噬魂怪时展现的体修之力更是让他心惊肉跳，他自问自己纵然真元境大圆满恐怕也不是其对手。
更恐怖的是夜凌宇的精血居然可以让道果成熟，神尊道血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他可以？他和青凝至尊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让薛姓修士难受的同时又心生恐惧，他已经得罪了夜凌宇，为今之计只有让所有人一起针对他，以除后患。
凤瑶则皱眉，看似无意道：“起来连我们凤族中顶级大能都推演失误，他是怎么知道这是青凝神树的？”
三饶话让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很明显夜凌宇比他们更占先机。
擎霄冷哼一声，祭起金网神器直扑鲜红道果。
其他人见此无不先后出手，神树这么大动静，阵眼外甚至其他大阵内修士肯定已经知晓道果成熟，此刻不抓紧将道果收入囊中，到时其他人赶来，只怕之后会面对更艰难的局面。
正如他们所料那样，进入第一阵内的所有修士现在都陷入了疯狂，各色遁光及传送波动在第一阵炸开，他们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即将错失百万年不曾有的机缘。
不止第一阵，其他大阵也有传送开启，诸多半神不惜封印自身而来，只需一枚道果就可立地成神，这样的诱惑谁人能挡？
“卓道友，你我联手对付擎霄他们如何？”
左时然压制住心中激动传音道，幸好他和夜凌宇此前一直同路，“只要道友分我一枚道果，在下定然全力相助道友夺得所有道果。”
承诺能不能兑现先不，先把最有机会夺得道果的夜凌宇拉入自己阵营才是重中之重。
同时白萱也向夜凌宇传音，意思与左时然一样。
擎霄已向道果出手，厉行之等人紧随其后，凤瑶二人压下不安也不甘落后，左时然白萱在向夜凌宇传音的同时同样如此。
道果只有三枚，这么多人一起上自然免不了发生冲突，神通术法刹那间在神树前炸开。
对比热闹的阵眼，此刻唯有夜凌宇安安静静闭目矗立在神树旁，对左时然白萱二饶传音及周遭混乱视若罔闻。
青凝果树下，老农好似放下心中重担，佝偻的背都挺直了起来。
“前辈神躯需以禁忌之血浇灌，就是上神道血也没有资格，所以凤族积攒的神尊道血其实就是个笑话。”
夜凌宇此刻已经看明白了很多事，只是还有一些细节不懂，“晚辈斗胆问一句，晚辈那九滴精血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老农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脸上恢复了和煦笑容，深邃的双眼紧盯着夜凌宇，仿佛要把他里里外外看个透彻。
“你的血蕴含道痕，是噬魂始祖最惧怕的东西，这极为少见，最重要的，它是一束通道，连着未知……”
老农顿住，似乎不想深谈，“你助我们守住了九珠禁魔阵残阵，三枚道果权当报酬吧，可以告诉吾，你看懂了什么？”
夜凌宇目光投向青凝果树，“道果一直都是成熟的，在与噬魂始祖大战，前辈身死之后，祂就被噬魂始祖的血浇灌成熟了，之所以不现于世，只不过是因为少了一段因果，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这段因果，便是晚辈的九滴精血对吗？”
到这时，夜凌宇心中一紧，“噬魂始祖勾结奸恶，欲放出祂拖住前辈时，留在第一阵的海量神境噬魂怪，祂的目标……是我？”
“而前辈也留有后手，因禁忌残器而存在的英灵。”
他们的存在并非为了前来探险的修士，直到这一刻夜凌宇才发现，任噬魂怪无穷无尽，除了被他传送到神界的一部分，竟没有一只冲出阵眼。
阵眼外修士甚至不知道刚刚大阵震动发生了什么，远逊于噬魂怪数量的英灵就如铜墙铁壁，在他们进入残器所在后，就将阵眼团团围住，截断了所有能逃离的通道，直到噬魂怪现身才杀进来。
夜凌宇眼中亮起一抹精光，“难道，这就是前辈所，过去、现在、未来都在一个点上？”
“也许吧，这是你要探究的问题，已经不是吾需要关心的了。”
至于这位不走杀道的杀神要关心的……
“爷爷，爷爷，您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什么梦啊？”
“记不清了，很遥远的梦。”
“那爷爷一定是梦见自己化形成功了，对吗？”
“呵呵，比那更遥远。”
“告诉我们嘛！”
果树下，老农轻刮扎着羊角辫的女童鼻梁。
“机不可泄露。”
果树、茅屋、院、老农、欢笑的孩童……还有血色战场。
一切画面都在远去，直到不可见。
头痛消失，只有右眼在隐隐作痛，夜凌宇神魂站在识海内，夜狸在异空间，身边只有碎渊相伴。
“震惊不？”
夜凌宇望着脚下平滑的一层坚冰识海，“可以解释一下吗？”
“应该是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碎渊剑尖向下戳了戳，夜凌宇一挑眉。
“别给我戳坏了。”
“我的确让你接受画面磨炼精神力，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给我凝炼成冰，这就过分了啊！”
“人话。”
嘎嘣嘎嘣，夜凌宇好似在碎渊剑身上听到了磨牙声。
一定是幻听了，夜凌宇揉揉额头，以后右眼要谨慎使用，副作用太大。
“人话就是你现在精神力的凝炼程度不亚于下位神。”
揉着额头的手僵住，夜凌宇缓缓抬头，无辜而快速地眨了两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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