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其实我想跟你聊聊。”
T恤男脸带笑意，看着倒是挺真诚的，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但老话的好，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跟你整嘻嘻哈哈的人是不是笑里藏刀，随时准备从背后给你来一下。
左手紧抓挎包的周司向前半步，右手从口袋掏出，他伸手挡住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先让我打个卡。”
T恤男向左半步让开道路，周司直冲前台打卡机，在手机分钟即将归零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总算有惊无险的把中指按了上去。
“打卡失败！”毫无人性的机械电子音响起。
“轰隆！”
脑海中闪过一道晴霹雳，周司欲哭无泪。他颤抖着抬起中指，在衣袖的位置用力搓了搓后，又心贴到了打卡机上。
“对不起，打卡失败！”周司已经有点心灰意冷。
旷工一，外加请假一，今早上班又迟到一分钟。这个月的全勤和绩效算是彻底和他无缘了，另外他还得为垂贴三的工资外加迟到一分的五十块罚款。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韩大编辑么，早啊！”
最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那道犹如魔王般的声音响起时，周司僵硬的转过身，看着倚靠在公司玻璃大门边上的壤：“王总好。”
“不，别这么叫我。”
光头王总连连摆手，他踱着步走到前台边时。又抬起胳膊，将半个身子靠着前台站好。
上下打量周司一番，光头王总笑着用右手拿起打卡机看了看。
“两分钟，韩大编辑今迟到了两分钟。”
“王总，我...”
“打住，我都了，别叫我王总。”
放下打卡机，光头王总制止了周司的辩解。他将腾出的右手重重拍在周司肩上，语重心长的：“恭喜你，从今起你就是自由职业者了。”
“那个...等会儿财务会把工资结给你，祝你好运哦！”
呆住的周司没从光头王总猥琐的笑中，看出半祝福。他的眼里，现在全是王德发的猥琐，和猥琐。
起来，在听到自己被解雇的刹那，周司竟生出一丝解脱感来。
光头王德发笑着走了，留下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的周司。
“额...”
目睹这一切的T恤男看的很是尴尬，他挠挠头面带歉意的道：“那个...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你们公司抓考勤抓的这么严。”
“和你无关！”丢下一句，周司提着挎包进了公司。
十分钟后，抱着纸箱的周司重新出现在了T恤男面前。他朝T恤男笑笑道：“帮忙按下电梯，我们去九楼谈。”
九楼倒闭的公司，留下了很多没处理掉的桌椅。
先进去的周司选了个靠窗的桌子把纸箱放了上去，在拖了把少轮子的椅子坐下。
周司又对着T恤男做了个请的姿势：“坐下。”
T恤男显得很拘谨，他看着周司放到桌上的纸箱，脸上又生出几分愧疚来。
“我了，这不关你的事。那个光头，其实早就想让我走了，今只不过正巧被他抓住到了把柄。”
“对了，其实我看你也挺熟悉的，你很像一个人。”周司靠着椅背，眼有深意的看着T恤模
T恤男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快速拉过椅子坐下。然后面有激动的问周司：“那你，我看起来像谁。”
“像...像我姨表哥家孩子的叔叔。”
T恤男...
本来周司是开玩笑的，但T恤男却当真了。
周司的回答一下冲散了他眼中的精光，他有些失望的低头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那应该不是。”
“不是什么？”
T恤男异样的反应，反让周司愈加肯定他和昨晚的黑色卫衣男肯定有着某种关联。
“我...”
T恤男欲言又止，他抬起头，眼带焦躁的看着周司道：“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周司左手搭在桌上，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让我来猜猜，是黑色卫衣么！”在道黑色卫衣四个字时，周司特意加重了语气。
“对，就是黑色卫衣。”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答出一句，再次抬起头的T恤男，现在眼中满是激动和兴奋。
“哒哒哒...”周司若有所思的停下敲打的食指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好好，我！”
T恤男依旧很激动，在跟周司讲前因后果前，他甚至快把椅子拖到了周司的脚边。
膝盖相碰，韩林很不自然，但T恤却唾沫横飞的自言道：“我就么，咱们肯定见过。”
“在哪？”韩林问。
T恤男稍有神秘的的耸耸肩：“起来，我也不知道。”
“唉，你先别话，先听我讲。”T恤男又开始边比划双手，边激动的讲关于自己的事。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个月，在云台市某个地方，我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我走在大街上，有个人突然拉住我认识我。”
“我回头定睛一看，那人我不认识，但看着就是很熟悉。”
“你奇怪不，我和他从来没见过，但彼此都觉得很熟悉。”
周司点点头：“确实...有点奇怪。”
“对啊！”一拍大腿，T恤男接着道：“后来我跟那人算是成了朋友。这不今我在地铁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又觉得你很熟悉，总觉得像在哪见过一般。”
“就这？”周司愣了愣道。
“不不不...”T恤男毫不客气的从周司纸箱中拿出瓶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他用力抹了把嘴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就不跟踪你了，毕竟我今也要上班。”
T恤男拽拽自己的衣服解释：“古怪的地方在衣服上，我确是有件黑色卫衣，但那件衣服是我最讨厌的一件。款式老土，穿着还紧。”
这么起来，昨晚那个黑色卫衣男的衣服好像确实有点。
“然后我在地铁上时突然想到，第一次遇到的那哥们曾跟我提过，他隐约记得我好像喜欢穿黑色卫衣。”
最后一句，T恤男的颇为古怪。大概他也疑惑，熟悉的陌生人，竟然对他的印象是一件黑色卫衣，而那件黑色卫衣还是他最讨厌的。
“所以，我有时候经常怀疑自己。”
周司耐着性子听完后，心中就已有了思路，他甚至列出了一种假设。
“你会功夫么？”周司看着T恤男问。
T恤男以夸张的神情把身子往后仰了仰：“我就么，当初那哥们也是这么问我的。事实上，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喜欢功夫但从没炼过。”
他没谎。
不知道为什么，在T恤男否认自己会功夫时，周司从心理相信了他所的话。
“所以，我早上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咱们一定以某种方式在哪见过。”T恤男一改刚才的笑脸，认真的看着周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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