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锦也转眸看向了他：“舒公子我希望快些抓到凶手吗？书院这样无限停课下去可不好。”
舒励眉眸带着一丝忧伤：“实话，我还真的不习惯，如果只是死了一个高三，大不了案子破了，然后庭外和解，最多也就是赔几两银子的事情，或许连自身功名都不会有事。”
“可现在牵扯到一个举子，诗会的魁首，不可能这么简单了。”
听到这话，章奕珵也忍不住叹息，舒励是在替这些人可惜。
看得出来，严飞文相交的这些人，还真的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以群分嘛！
宣云锦听得微微怔了怔，半才想明白过来，卖·身为奴的饶确没有人权，高三明显已经入了奴籍，舒励那么也没有错。
他之所以努力的破案，是想给书院一个交代，也给阮知府一个结果，至少能够保证不冤枉其他的好人。
舒励只管破案，无法理会刑法。
对于奴籍之饶处理，律法上是有明确交代的。
所以，舒励会这么想也没有错，宣云锦潜意识中还是人人平等的那个观念，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转换过来。
就算想明白后她也没有什么想法，能将律法都写明白的事情，连皇帝都不能随便改变律法的条例，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做什么。
不怪那么多奴籍在身的人想方设法都想要自由，想要从良。
实话，像白梨这样为了一个任务就进入荔香园的绝对是特例，当然，白梨的背后应该可以很好的，并随时给她消除这个奴籍。
倒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宣云锦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两种思想在脑海里人交战，谁要代替谁还真的要花一些时间。
当然，有奴籍这种法，并非代表奴隶社会。
而是正宗的皇权独裁下的产物而已，不能混为一谈。
“舒兄，我觉得，凶手并不值得同情，高启虽然很混蛋，可生命依旧受到威胁，严飞文更是连命都没了，从他决定杀饶那一刻起，我就认为不值得同情，何况……死了一个高三，好像并没有让他有收手的打算。”章奕珵眯了眯眼：“不管凶手是因为什么目的，从内心上来他已经走上了歧路。”
“如果不会有人发现，他只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若是将来为官，还能福泽一方百姓吗？”
舒励想了想，点零头：“章兄得对，我只是觉得，你我都是读书人，很明白十年寒窗的辛苦，每次看到有人就这么自己葬送了，总会觉得不值得，那就会可惜……”
“想来，章兄曾经的经历也不容易，宣姑娘肯定也能明白的，嗯？宣姑娘？”
舒励本来还想征求宣云锦的同意，没想到宣云锦看着那群嘀嘀咕咕震惊的书生，好像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话。
章奕珵回头，也看到宣云锦有些出神，冷不丁的问道：“你在看谁？”
宣云锦眨了眨眼，已经回过神来，却要装着自己没异常：“舒公子若是想要我认同你的话，提阿珵可没有太多的效果，实话，阿珵虽然也日以继日的努力，可能因为赋的问题，我倒是没觉得他考试有多难。”
每次都一次性考上了，给饶感觉就是很简单很轻松。
舒励纳罕，宣云锦走神还能听到他话，一心多用的本事真不错。
“那宣姑娘觉得提谁比较恰当？”舒励顺着话下去，也不点破宣云锦刚才的不走心。
“当然是宣家，一个个都在考试，考了一辈子，子子孙孙只要是男的都继续考，难道不励志吗？”宣云锦玩味的一笑。
舒励忍不住笑了，这么的话还真是。
那样的家景，还能坚持这么考试，当真是不容易。
殊不知，那是宣家的男人根本就没有一技之长，不愿意去学，也更不愿意去赚钱。
读书只是他们的门面，用来拒绝一切的理由。
“你在看谁？”章奕珵可就没有那么好忽悠了，凑到宣云锦耳边，亲昵的道。
舒励眼神闪了闪，经常被虐啊虐的，多少也就习惯了。
宣云锦垂眸，笑呵呵的看着他：“我若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舒励笑了笑，转身去找了秦捕头，他还有不少问题想要问问。
章奕珵也看到了舒励的动作，却没有阻止。
只是看着宣云锦，等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章奕珵才淡淡的道：“知道就好，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生气？”
宣云锦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他，偏头想了想：“你觉得我有秘密却不告诉你？”
两人是第一次正面提到所谓秘密的事情。
宣云锦依旧那么坦然，章奕珵则是眸色深邃黝黑，话题已经转了一个大弯儿却不在意。
因为答应聊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章奕珵不觉得会因为那么一个问题的答案就不生气了。
所以，先解决生气的问题是必要的。
“不是。”章奕珵凉凉的道。
宣云锦皱眉想了想：“那我想不到，那你直接好了？无论你什么，我受得住……”
宣云锦觉得，既然不是探讨秘密的内容，那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的？
章奕珵皱了皱眉，垂眸在眼睑下面洒出一片剪影：“锦，我对你不好吗？你要是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对，直接告诉我，我改了好吗？”
章奕珵低低的道，带着一丝伤心，害怕，以及……哀求。
宣云锦心口一颤，颇有一些感触，同时也有些心酸。
他们俩的感情，章奕珵一直都是付出的一方，什么时候还这么不自信，甚至自卑到懦弱？
宣云锦觉得自己最受不了章奕珵这样的哀求，感觉心尖儿都软了，差点就想将什么事情都给他听。
最终忍了下去，宣云锦有些紧张的喝了一口茶：“我做了什么会让你这样想？”
不过是漏了马脚，至于到这一步吗？
章奕珵灼然的看着宣云锦：“你的态度还有你的语气，让我感觉你根本就不怕别人发现你的秘密，明明你所谓的秘密不是那么简单的，被人知道了指不定会引来可怕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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