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窗外讨封，死之境界
随着武举决赛正式举行，京城中百姓积压已久的热情，彻底被点燃。
大街巷，只要是人流聚集的地方，必然有人围在一起，热烈讨论武举。
看样子，武举决赛要持续好几。
而这种情况，随着武举中各位骄手段频出，横击敌手，展露锋芒，会越来越明显。
这黄昏。
今日白的武举结束，聚在校场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散场。
萧平顺着人群，也走了出来。
色已经不早。
空中，残留有一些昏黄的光线，那是夕阳的余照。
云层聚拢，最后的光明也渐渐消失，黑暗笼罩大地。
夜色上头，城中陷入一片漆黑，只留零星半点未眠的灯火。
那是烟花不夜之地。
萧平从萧家院出来，朝着漆黑一片的方向走去。
打更人老周，上线！
梦蝶施展幻化，需要依靠梦境之力附身，颇为神异，不似凡人手段。
而梦蝶本身，以梦境为食，对梦境之力的需求，几乎永无止境。
据萧平获得的信息来看，目前梦蝶暂时只有幻化、隐匿气息功能。
但隐隐地，随着这几晚，不停地收集梦境之力。
萧平察觉到梦蝶本身，似乎具有成长性，还在不断进步......
这让萧平颇为振奋。
若是一直坚持为【鱼梦灵蝶】喂食梦境，随着时间推移，会不会衍生出新的能力？
暗暗期待。
南坊，寂静的夜色郑
老周站在家门口，犹豫不决。
今晚，到底是去值夜呢？
还是在家睡大觉呢？
最近，老周碰到了一件极为怪异的事情。
甚至，他一度觉得，自己是遭遇了传中的魑魅魍飏。
毕竟，任谁每晚上，出门就被打晕，呼呼大睡一晚。
第二一早，顶着脑阔疼去更鼓楼报道。
却发现昨晚，已经有一个“老周”替自己值夜！
惊恐万分！
这种自己在昏睡时，被人替代一整晚的感觉。
细思极恐！
老周不是没有向上官、同僚告发过。
起初，一起值夜的老庄还将信将疑，每晚“老周”前来当值时，刻意戒备。
半真半假，问了几个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分辨的问题。
一一得到解答，甚至还被嘲笑一番。
不会吧！
不会吧！
我早上开的玩笑，你还当真啦？
两三次之后，老庄气极。
往后，不管老周什么胡话，都不再理会，只当是没睡醒。
就连上官处，也一并明了情况。
随后，更鼓楼一众同僚，皆对此事不再关注。
久而久之，老周见无人愿意相信，便连家里人也不了。
老周在门口踌躇。
看了看门口，深沉的夜色，仿若择人而噬的深渊巨口。
心中胆寒。
自己惹上的，到底是什么神仙妖怪？
将心一横，便决定，今日就躲在家中，紧闭门窗。
任谁来了，也不开门！
心中做出决心，老周就将门一锁。
告诫妻儿，近日城中太乱，自己向更鼓司上官告了一假，今晚在家中休息。
同时叮嘱，为防歹徒耍手段，入门行凶。
不管门外是谁，都不要开门！
老周擦过脸，洗过脚，便上了床。
身旁，老妻白日里操持家中事物，累极，已经呼呼大睡。
大儿子在外闲逛，经常三五日不回家，今晚想必又在哪个赌场厮混。
儿子尚不及冠，正是贪睡的时候，已经快速入眠。
只有自己，因为习惯了值夜，白沾床就睡，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
老周侧卧在床沿，面朝门窗，闭眼假寐。
心中空洞洞一片，不思不想，仿佛进入了无为之境。
忽然！
窗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初，老周还不以为意。
只以为是别处过来的家耗子，想要翻跃门窗，进屋讨些吃食。
但渐渐的，发觉不对劲。
自家老妻，向来操持家务得当。
家里已经许多年，没见过野耗子了。
今夜，怎么突然就有了？
眼皮一沉。
紧闭双眼的老周，心中再也维持不住平静。
那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似乎是有什么未知的生物，在门窗外抓挠，想要从窗户爬进来。
老周几乎能想象到，那门外的东西，一只爪子搭着不高的木窗，一只爪子在缝隙处抓挠，很快就挠出一个洞。
然后，将爪子伸进来，掰动木窗的阀子。
毫无阻碍地推开窗户，对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目露凶光，挥动利爪！
想到这种可能，老周只觉得门窗外窸窸窣窣的怪异声响，仿若催命的厉鬼尖剑
眼皮再也撑不住，猛地睁开！
霎时间！
只见窗花上，夜里散漫的光线映照下。
一道造型奇特，张牙舞爪的影子，正贴近木窗，瞪着大眼睛观察屋内！
真的有东西！
而且，正隔着薄薄的一扇门窗，与自己对视！
老周头皮炸裂，浑身发麻。
那道视线，似乎带着某种阴冷、诡异的力量，透过窗花，看得老周胆气俱丧！
不敢吵醒妻儿，担心激怒了窗户外，那影子投射在窗花上，张牙舞爪，未知的诡异生物。
老周目眦欲裂，心翼翼地抄起床边，习惯性备好的柴刀，浑身紧绷。
此时躺在床上，若是那鬼东西突破薄薄的木窗，闯进来。
自己和妻儿，便只能生死由命了......
忽然！
门外狂风席卷！
那怪物似乎趁着风声遮掩，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咆哮！
那声音刺耳、难听，仿佛隔壁老太太死的前一，对自己儿媳歇斯底里的谩骂！
猛地被吓到！
老周本就胆气尽丧，被这一声尖锐的鬼叫，更是吓得柴刀脱手而出！
唯一的反抗工具失去。
老周无力再组织勇气，只能侧过身，将后背朝向窗外，埋头，身躯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心中暗暗祈祷。
这怪物晚些进来吧，最好先一口将自己脑袋先咬掉。
据菜市场的侩子手，这样死的比较痛快，没有感觉。
暗暗懊悔，早知道今晚就出去值夜了，要死，也是死我一个。
这怪物，必然是前几晚顶替自己的诡异。
今晚见自己没去，便找上门来，拿自己问罪，反倒牵连了妻儿。
老周自个儿缩在床上，露出后背，任怪物挑选下嘴位置。
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却暂歇。
老周以为那怪物已经走了，转过头来。
没想到！
窗外，那怪物竟然直立起身，顶着高大的身影，残忍地注视屋内待宰的羔羊。
老周恐惧涌上心头，不敢反抗。
连忙爬下床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鬼爷爷!鬼爷爷！”
“您饶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每都去值夜，再也不摸鱼了！”
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咚”声。
在寂静的深夜里，充耳可闻。
忽然！
不见窗外那怪物怎么动作！
木窗不推自开！
露出屋外，昏沉的夜色，黯淡的微光，还有......
顶着自己面貌的人形“怪物”！
老周抬头，眼睛瞪的溜圆，身躯发抖。
嘴巴大张，结结巴巴道：
“你...你...”
窗外，那与老周一模一样，分毫不差的怪物，面漏凶光。
甚至顶着老周面貌，混入打更人同僚中，连自己向他们揭穿都不信。
此刻，它就站在窗外！
老周被本能的恐惧摄住，身躯无法动弹，大脑也无法思考，呆愣在原地。
窗外，那变化成老周的“怪物”，神情诡异不似人像，捏着嗓音，突然尖声问道：
“老周！老周！”
“伱看，我像人吗？”
老周只感觉一道寒气，从后脊骨直冲灵盖！
这是......
传中的山精野怪讨封？
自己前几晚，就是被这精怪占了命格，吸了精气？
一时无法接受，老周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窗外。
见老周无法承受重压，昏倒在地上。
讨封的“精怪”，顶着老周的模样，嘴角一撇。
使了个真气的技巧，隔空将老周送回床上，再耗费真气为其调理一番身子。
冬夜寒冷，在地上睡一觉，年纪大了，恐会伤身。
见老周沉沉睡去，不会突然出现，耽误自己的行动。
萧平丢开手里的纸张，关上窗户。
“没意思！”
“我还没出手呢，被几张纸，夜里的狂风一吹，就吓成这样！”
“窸窸窣窣的，窗户都没关严实，也不怕家里进贼？”
萧平顶着老周的面貌，从老周家中出来。
行为举止，丝毫不差。
任谁见了，都这是老周本周。
屋里那个才是假的！
见色已晚，快到打更的时间。
萧平脚步匆匆，往与老庄定好的集合地点赶去。
深夜。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长街走过。
前面的一个，提着灯笼，击柝。
后面那个，敲着铜锣，放声吆喝。
慢慢地，来到长街另一头，远离【南山居】的一端。
这里，开着一家不大的客栈。
往日里，因为老板做生意讲规矩，不坑外地人，生意不算火爆，但也中规中矩。
但在最近几月，武举开展期间，大客栈，可谓是宾朋满座，赚得盆满钵满。
几年才轮到这么一遭，没办法，该人家赚钱！
萧平和老庄打更，来到这里，马上就要折转，换另一条街。
没成想！
刚迈入客栈附近！
萧平心中一激灵。
这里，今晚，不对劲！
有人在暗中窥伺！
面不改色，萧平提着铜锣，跟在老庄身后，照旧迎面走向客栈方向。
在武道世界，打更，是个高薪但极其危险的行当！
夜里，往往有武道强人出没。
和平时期还好。
若逢局势动荡。
这些飞檐走壁的武人，偶遇打更人，若被发现踪迹，或者看见样貌。
往往就是灭口，不放过一丝暴露的可能。
可萧平两人，已经提着灯笼，走到这附近。
若违背原本的路线，转头就走，必然会被发现不对劲！
不如镇定自若，往既定的方向走去，不定还能蒙混过关。
可惜！
似乎是见两人走到了一个危险的距离。
再走下去，就有可能会暴露暗中窥伺者的位置，大声预警，惊醒客栈中众多“武林高手”。
突然！
一个黑衣人，从客栈旁边的房顶飞驰而下！
目的地，正是萧平和老庄打更路线的必经之地！
迅雷不及掩耳！
等老庄听到风声，抬头，黑衣人已经近在眼前！
轻叹一声。
萧平在身后，主动将老庄击晕，甚至还有空闲，将他轻轻送到街道角落。
抬头！
空中，黑衣人从而来！
在空中转手刀为掌法，人未至，掌风先袭来！
萧平体内真气，早已汹涌澎湃，蓄势待发。
眼神凌厉，目光朝上。
捏拳，在半空虚握，一股醇厚凝实、隐隐泛着诡异的黑气，附着在拳头表面。
南坊、黑衣人、半夜行动、出招狠戾。
前不久刚目睹，余老头和红姝的悲惨境地。
早就看你们不爽了，千秋不死人！
食我一记！
【长生赋】大成，死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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