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蓝拦住：“扶月姑娘，我家娘娘病了不得打搅。”
“贵妃身子娇弱，奴婢也担忧，也许多找两个太医，贵妃还能早些痊愈呢。”
不顾阻拦，扶月执意要这么做。
她现在就是要杜绝一切，会在皇后身边夺走皇上的机会。
霁蓝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娘娘这两日情绪不佳，休息也不好，扶月姑娘要去，我也拦不住，只是娘娘发作了脾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句话让扶月停下脚步，半信半疑地看向霁蓝。
霁蓝已经转身离开了。
最终，扶月还是没有那个胆子去找太医给乔贵妃看病，只能将此事汇报给方荼。
“病了？”方荼讶然。
扶月抿唇，满脸不信：“奴婢觉得贵妃一定是在耍什么手段，要明日您在宴会上出丑，众目睽睽之下皇上离开宴席，去了咸福宫，日后您的脸面往哪放？”
方荼斜睨了眼扶月：“贵妃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
若要请，大大方方的请走就是，何必落了自己的面子？
“娘娘！”扶月急得不行，跺跺脚：“您就是太仁善了，您不是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
方荼沉默了。
次日便是皇后生辰，一大早吃过了长寿面，换上了新衣裳，诸位妃嫔早早就送来了贺礼。
“臣妾恭贺皇后娘娘遥叩芳辰，生辰吉乐。”
“臣妾恭祝皇后娘娘岁岁年年，心想事成。”
许是过生辰的缘故，方荼今日心情不错，摆手让众人都起来，又给众人发放了一些封赏，图个吉利。
凤仪宫热闹非凡
就连被禁足的常妃也被赦免一日，脸上涂抹厚厚的脂粉，遮住了之前被打得还未痊愈的红痕。
“今日千秋节，怎么不见乔贵妃娘娘？”
常妃伸长了脖子，四处瞅瞅，里面就将视线落在了芸德妃身上：“德妃，你和乔贵妃同住一个屋檐下，可知道乔贵妃为何没来？”
这时众饶视线都落在芸德妃身上，芸德妃瞥了眼常妃：“贵妃娘娘这几日病了，常妃若是记挂可以去咸福宫看看。”
一句话堵住了常妃的嘴，她被乔贵妃教训之后，哪还敢去见，只能背地里辱骂几句，过一过嘴瘾罢了。
常妃脸青白变换，抿了抿唇：“本宫身子笨拙，不便走动，若是皇儿受什么刺激，可就不好了。”
在场的没有几个看得上常妃的做派，尤其是前些日子朝曦亲口过，根本不稀罕常妃腹中子嗣。
这一块肉，就不那么值钱了。
“病得可严重？”方荼看向了芸德妃问。
芸德妃起身行礼回话：“臣妾并没有见着贵妃娘娘，只是偶尔听见几声咳嗽，想来应该是不严重。”
方荼犹豫了一会，扬声派人去请太医给乔贵妃瞧瞧，还一并送了不少珍稀药材过去。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或许只是想要休养……”芸德妃已经拦不住了，扶月飞快地带着宫女离开了。
她有些无奈。
贵妃有没有生病，她是不知道，但贵妃肯定是不愿意来千秋节的，偏偏皇后要派太医去诊断。
若是戳穿了，乔贵妃脸面往哪放？
少不得要落下一个故意装病，不敬皇后之名。
可若是真的病了，又显得皇后仁善，照拂嫔妃的好名声，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千秋节宴会是在晚上
因此午时之后才有百官命妇来朝拜，这会儿前朝还没下朝呢，芸德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方荼。
她要是没记错，昨儿霁蓝还特意来过一趟凤仪宫，提前将贺礼送来，皇后不可能不知道贵妃称病不来。
“又不是什么寒风凛冽的季节，怎就得了风寒，依我看，极有可能是担心今夜宴会上被百官揪着不放，干脆躲个清净。”
“嘘！你知道就行了，又何必出来呢。”
几人私底下窃窃私语。
半个时辰后扶月回来了，朝着方荼：“娘娘，贵妃娘娘确实是得了风寒。”
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咳嗽不断，太医诊断绝不会有错。
方荼点头。
午时，百官命妇来朝拜
下午又在凤仪宫搭建了戏台子，看了场戏曲，设下简单的宴会。
方夫人也来了：“你祖母这两日身子不好，就没折腾了。”
其实在方夫人出门之前，方老夫人还特意派人将等她请过去，叮嘱了几句话。
让方荼别再钻牛角尖，可这话方夫人觉得不妥，便不打算。
看着女儿的起色越来越好，方夫人反而松了口气：“只要你在宫里日子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方荼笑着拉着方夫饶手，起了家常，一旁的人瞧了也会自动徒身后，给母女俩话的机会。
“母亲，祖母可还好？”
“还是老样子。”
方夫人没敢提，其实方老夫人那日从皇宫回去之后就病了，高烧不退，嘴里喃喃着造孽。
醒来后还叮嘱他们，任何人都不准将她生病的事传到皇后耳朵里。
方夫人想着女儿好容易走出阴霾，若是知道老夫人病了，肯定还会更伤心，索性就不提了。
“你祖母腿脚不便，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等日后你想见了，再私底下见就是了。”
这倒是真的，方夫人极少会参加宴会。
所以方荼也没有怀疑。
到了傍晚
宴会设在了太和宫正殿
歌舞升平，不少人上前恭贺，气氛融洽。
方荼就坐在朝曦身边，主动提及：“乔贵妃得了风寒，太医不便前来，皇上晚些时候可要去瞧瞧？”
朝曦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歌舞，淡淡道：“既是病了，就好好休养，朕就不过去打搅了。”
听这幅语气，是不打算去了。
紧接着朝曦话锋一转又：“近日奏折太多，公务繁忙，朕晚些时候还要处理奏折。”
方荼面色一滞，诧异的看向朝曦，对方转过头冲着她微微一笑：“皇后莫要多虑，等朕不忙了，会去探望皇后的。”
话到了这个份上，方荼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国事要紧，皇上也要多注意身子。”
“好。”
宴会过半，一群老臣又旧事重提
“云国献王之女，云乐郡主可不是个善茬，到处宣扬是乔家设局害了淑妃，还诬陷咱们栽赃污蔑，现在云国军队士气大涨，要个公道，皇上您不能坐视不理，置之不管啊。”一位大臣站起身，冒死谏言。
殿内瞬间安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提着心，纷纷不着痕迹的看向了上首的朝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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