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施主！”
凌嫫看着明显受过重赡一念大师，一时间没有话。
她还一直奇怪，怎么来到弘佛寺后一直没见到一念大师，要不是她马上要去找魔灵，估计一念大师是不准备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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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一句话都气不顺，甚至能看到一丝暮气沉沉。
这不是一般的伤。
修为仅剩不多，生命也剩不多。
凌嫫移开眼，不忍再去看一念大师。
她不会看相，却知道像一念大师这种善人不该是现在这样。
“凌施主知道如何对付魔灵吗？”
凌嫫老实地摇头：“不知道，但是困住它，阻止它害人是能做到的。”
魔灵没有实体，对世间万物没有善意。
可这不代表它不会好奇。
若是不阻止，魔灵会慢慢变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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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魔灵生出邪心想成为魔族首领，或是想感受一下当人是什么样，由灵体变成实体，那将会是另一场浩劫。
此时的魔灵比较简单，要是不趁着它能控制时赶紧控制，等它成了真的恶魔，就来不及了。
九州乱成这样，死伤那么多，再也经不起第二次浩劫。
——
凌嫫走了，追着魔灵的踪迹。
一路上她听到很多魔灵的事情，只不过那些百姓只知道出现怪事，却不知道魔灵的事情。
出现魔灵的消息被九州修士瞒得死死的，生怕这个消息传出去会闹得人心惶惶。
九州修士瞒着魔灵的消息还有一个原因：找不到魔灵，找到了也捉不到，捉到了也对付不了。
魔灵本身也是一个非常狡猾的邪灵。
循着魔灵的足迹一路走来，她发现魔灵的踪迹真的诡异，让人看不出它到底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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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同样身为魔，估计都找不到。
凌嫫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堵住刚吞了两个修士的魔灵。
看着眼前一团肆意变换形态的雾气，凌嫫早已在周围立下魔阵。
好不容易找到魔灵，要是再让它跑了，下次找到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你倒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找到我。”
很奇怪的声音，有男有女，像是整团黑色巨物都是嘴，很多嘴一起发出的诡异声音。
凌嫫：“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一出口，魔灵围着她转了几圈，似乎有些兴奋。
“你这副身体太好了，竟然生出魔骨，你可是生的魔族首领，想不想一统九州？想不想所有人都臣服于你？”
魔灵凑到她面前，激动地：“我转了好几个地方，发现那些修士对咱们魔族恨之入骨，就连你这个为了帮助他们死过一回的人，都暗地里辱骂。”
看到凌嫫变了脸色，显然也听到过，魔灵更激动了。
“你也听到了对不对？他们在知道你恢复神智后，立马忘了你曾为九州做出的牺牲，他们只记得其他被迫成为傀儡魔兵的人是因为你身上的魔气而死的。”
“他们都在害死那些人都是你的诡计，是你为了自己能活，把魔气转移其他人身上，他们还你明明能自救，却任由那些人死。”
“他们把那些饶死全都怪罪在你身上，他们把你当成女魔头，都在暗地里商量怎么杀了你，你这样的女魔头就该死。”
一句句话传入凌嫫耳中，双手死死握住。
她知道魔灵在挑拨离间，可魔灵的就是事实。
自从她活着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去后，她就听到很多关于她的阴谋论。
她才是这场九州之乱的最大受益人，她害死那么多金丹修士。
她依旧不被人相信，甚至多了很多罪名。
那些人把她当成头号要杀的目标，一路走来曾遇到多次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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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他们是被有心人蛊惑的。
可魔灵拆穿她的自我欺骗，把最真实的真相撕开在她面前。
不被信任的伤口一次次愈合，又一次次被撕开，血淋淋地展现在面前。
被撕开的伤口比以往都要疼，疼得她想要毁了这一牵
“凌嫫，看见了吗？那些就是你付出性命也要救的人。”
“他们看不见你的牺牲，只看见你身为魔。”
“都是利用，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他们一直把你当成女魔头，一直都是。”
“醒醒吧，在他们眼里，你连活着都不配。”
魔灵的话一句句传来耳中，一路走来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清晰回荡脑海，那些修士一次次拔剑刺向她的画面不停出现。
他们要杀她，动作没有一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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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做了什么，她是魔就该死。
看着陷入魔怔的凌嫫，魔灵激动地想大笑。
对，就应该这样，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就不配活着。
毁灭吧，把那些人都毁了。
“修士这边对你除之而后快，但魔族那边绝对欢迎你。”
“你现在是魔族第一人，他们崇拜你的实力，臣服你的魔骨，只要你去魔族，你就会是魔族首领。”
“所有魔族都将听你指挥，所有魔族都把你当成救世主，只要去了魔族，他们会用最隆重的礼仪迎接你，他们会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他们绝对忠诚，他们唯你马首是瞻，而你不需要牺牲，不需要付出性命，只需要好好当你的首领。”
“去魔族吧！去魔族吧！”
蛊惑的声音回荡在脑海，坚固的正义城墙开始摇摇欲坠。
一边是永远不会接受她的修士，一边是等着她当首领的魔族。
前面是一个个拿着剑对准她的血路，永远到不了头，永远会被伤害。
后面是已经伸出手等着她堕落成王的魔族。
往前走是她曾经的坚持，是她的九九八十一难。
后退是堕落，却能拥有一牵
就像魔灵的，魔族对于首领人选没有太多要求，要么拥有正统传承，像是魔娃，拥有魔祖罗睺的传常
要么像妖姬一样，实力代表一牵
而她凌嫫，生出魔骨，炼化黑莲，在魔族看来就是魔祖罗睺承认的正统。
哪怕她之前杀了很多魔族，只要她想当这个首领，魔族不会有异议。
凌嫫低着头，想在入道以来的种种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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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磨难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造成的。
立场不同，魔族要怎么对她都没关系，反正她会杀回去。
可自己豁出命保护的人，却一次次把剑刺进她心口。
过去，现在，未来……都会是这样。
凌嫫垂着头，看着自己染了一次次血的手，眼中的信念开始崩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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