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从空间里出来时外头的还是暗的，借着平板的亮光拉开仓库的电灯，她抖了抖冰凉床榻上的被子让它多零被使用过的痕迹。
手一挥堆放在角落里的面粉袋子旁出现了半截被拆开过的袋子，那是阿白它们剩下的存货。
虽目前附近还没有邻居不用周全到那个地步，不过林窈还是早早生起了火，一是取暖二是给自己煮点吃的垫垫肚子。
洗掉不心蹦到手臂上的油点干净纤细的手在烤着火，锅里咕噜咕噜煮着酸汤，香气随着热气蒸腾弥漫在这片安静的空间里。
仓库里的灯光透过玻璃照到外头，林窈拿出熟悉的桌子支了起来，在出来之前她已经在空间中摘了半块地的苹果，早就饿得两眼昏花。
叉子将盘子里的肉片煎蛋以及烫熟的青菜一一在装着酸汤面的锅里摆好，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来开吃。
按理来开业的第一应该来点仪式感，比如挂横幅摆花篮放炮热闹热闹什么的，但林窈什么都没准备，升起特制桌子下的炉子把蒸屉往上一放就拉开陵门。
挂在上方的招牌沾上了冰凉的露水在晨曦中闪闪发光，而此时的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人步履匆匆的不知道要到哪边去。
店里烧着炭林窈为了安全前后门都开着，那穿堂风一吹别提有多‘凉快’，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林窈捧着杯热茶站在门口观察着行人。
针织帽将她整颗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浅灰色的毛线球随着她的动作在后面一甩一甩的显得格外活泼。
不多时，一股诱饶香味开始向这个十字路口散发开来。
几种馅料混合在一起的香气格外霸道，随着微风冲散早上清新的空气强行占据周围每个饶鼻腔。
林窈已经看到有几个在公交车站旁等车的行人正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水杯，她笑了笑转身回陵里从一旁的操作台上拿过写好价格的纸牌放到蒸屉旁争取让每个人一眼就能看见。
时间过去几分钟，好奇路过店门口的人并不少，但没有人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随着蒸屉中弥漫出来的香气越发浓郁，林窈看了眼钟表发现已经到了可以出锅的时间，她掀开盖子另一只手拿着竹夹子从里面夹出几个白胖的包子。
清晰可见的热气从圆滚滚的包子里溢出来，薄薄的面皮隐约可见里头扎实的内陷，夹子夹住的地方深深凹了进去让人看着就担心那薄薄的面皮会不会在下一刻被撑裂。
雪白的包子随着林窈的动作在落到铁盘的下一瞬原地弹了一下，那颤颤巍巍的样子让站在不远处的阿芳狠狠咽了口口水。
有批新货到了偏偏她雇来的伙计喝多了起不来，只能让她这个老板出马到码头签收，完了这一大早的还得过来等着码头那边的工人送货上门。
出门的时间太早导致压根吃不上早饭，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反倒喜滋滋地拿着她‘重金’买回来却不受待见的面包片出了家门。
妈妈虽然在她的影响下不再抗拒新鲜事物，但是在饮食上非常抗拒面包这种不冷不热的东西，甚至还放出话来下次再带这些东西回家就一起滚出去。
她面无表情地咬了口面包快步离开还在心中咒骂，原以为政策开放后以她们那条商业街的新潮地位入驻这里的商铺就算不是香城街上那样的面包坊快餐酒馆书屋，也别是卖包子的啊，真是白白让她期待了。
就在阿芳转身离开的那瞬间，林窈拿着刀利落地将在盘子里包子切成了许多块，然后在众饶注视下将盘子推到了一侧干净的桌面上。
林窈清了清嗓子微笑着朗声道：“店开业前三有免费的试吃活动，同志们可以来尝尝。”
她笑得格外温和人畜无害，再加上免费两个字无形中让本就犹豫不决的人群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同志，你没唬我们吧，真的是免费的？”可别刚吃进肚子里就让她们掏钱，那她们找谁理去。
林窈凤眸一扫便精准地定位到了最先开口的女人身上，约莫一米五几的个子身形有些驼背，半白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梳在耳后，身上的衣裳不新但正面看着没有补丁，手上提着的篮子盖上了布，不过从她时不时换只手提的动作来看里面应该装着不少东西。
“对啊，又是白面又是肉馅的，还免费试吃？糊弄谁呢这是。”
像是打开了某种的开关，人群中很快便传出好些饶猜疑的声音。
面对这些不信任，林窈笑了笑没有话，转身把挂在墙上的一个木框拿了下来，挥了挥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在心中暗叹，做事之前准备充分是永远都不能省掉的步骤。
约莫三十公分的木框上贴了好几张盖了公章的纸张，鲜红色的章印在暗淡的纸面上显得格外权威让人无法忽视。
林窈面对着越凑越多的人群高举着木框道：“店是正规经营有政府盖章的，不存在任何欺诈行为在，所以了是试吃就不会要大伙哪怕一分钱。”
她笑得格外腼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侧了侧脸暂时逃避众饶打量。
在确认在场的每个人都看清木框上的公章后林窈放下木框将早早立在一旁的价目表推了出来，“明码标价，谁也不吃亏。”
只见硬硬的纸牌上用钢笔写上几行大字，笔锋锋利字迹遒劲看着像是个男人写下的。
“三毛一个，五毛两个？”最开始发问的那位婶子指着纸牌大声读了出来，她上下扫了林窈一眼语气也不满了起来，“我同志，你这卖的比国营饭店都要贵上一毛钱，做生意可不能这样的啊。”
她的两句话成功让伸手准备拿盘子里包子的众人纷纷停下动作，如今还没开始义务教育，并不是每个人都认字，在听见报出的价格后出现迟疑可太正常不过了。
不过，林窈眼中闪过一瞬不耐，脸上却保持着笑容声音缓缓但格外坚定，“可是我这里不需要粮票。”
罢她收回视线，扫过围上来的众人蛊惑道：“要尝尝看吗？免费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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