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今早下了雪,但安知秀还是冒着雨前去城北救助那些吃不上饭的人。
她有私心,她想再次遇到张竹筠。
安知秀提着一篮馒头,撑着油纸伞朝着城北走去。
因着是年节,路上的人不多,大多数都在家郑
安知秀走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城北。
看见城北那些人围在一起,互相取暖,急忙上前将馒头分发下去。
那些人都认识安知秀,一边吃着一边夸赞她心善。
安知秀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已经分发完毕,但还是一直在城门处徘徊着。
直至雪停,安知秀都没等到要来之人。
失望之际,安知秀准备回去时,就见远处驶来马车,上面还挂着张字。
安知秀心中一喜,但面色依旧如常。
马车上的人下来,二人对视。
那人先开了口,“安姐。”
张竹筠有些羞涩,招呼人将马车上的木桶拿下来。
里面装的都是粥,还有一些馒头。
几个厮将吃的挨个发下去。
安知秀远远看着,开口道:“我还以为张公子今日不会来了,毕竟下了雪。”
张竹筠还以为她是在怪自己来迟了,急忙解释道:“我在宫中有职务在身,今早去忙所以有些晚了。”
安知秀头微垂,细声道:“没想到张公子还有职务在身。”
气氛微妙又有些尴尬。
张竹筠咽了咽口水,重新找了个话题,“我听家父,令尊还是家父的同窗。”
“实属有缘,早年就总听父亲夸赞令尊,没想到安姐更是……”
张竹筠将话咽进喉咙,总觉得这些话有些不妥。
安知秀脸颊通红,也不知是冷冻的还是羞涩。
食物都已经分发完毕,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安知秀就了告退,准备回去。
罢,安知秀就朝城中走去。
张竹筠急忙上车,追上安知秀。
“安姐,冷路滑,不如同乘,我定会将你安全送回府上!”
张竹筠语气急切,生怕错过似的。
安知秀驻足,望着马车上的他,道:“我乃是未出阁女子,今日贸然和公子相见,已是不妥……就不劳烦公子了。”
安知秀轻颔首,步伐加快。
她也深知今日之事太过于莽撞,可心中的想法总是不能自已。
安知秀从今往后,也不会和他再见了,又或者是不会独自相见了。
张竹筠在车中,看着那娇的背影,眉头皱紧。
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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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宏义走进殿中,道:“皇上,长宁公主来了。”
皇上放下手中奏折,抬起头就见长宁步走来。
皇上立马招招手,让长宁坐在身边。
“今日怎么有空上朕这儿来?”皇上一脸笑意道。
长宁转了转眼珠,讨好道:“今日去看母妃,但就是想念父皇的紧,这不,就来了?”
皇上看着古灵精怪的长宁,哈哈大笑。
“你啊,是不是有事要求父皇。”皇上半眯着眼睛,问道。
俗话,无事不登三宝殿。
长宁平日里都没来过书房,哪里来的什么想的紧。
长宁心思被猜透,也不遮掩了,撒娇道:“父皇!母妃不是有意为长宁择选驸马……那个大理寺卿张大饶独子,母妃很是满意。”
“所以……”
长宁支支吾吾。
她看过那个张公子的画像了,既然要择选驸马,定是要看样貌看家境看品学。
刚开始时,这画像就是不给长宁看,长宁一听这张公子都二十五了还没娶妻,以为是个什么老男人。
可当张贵妃将画像拿给长宁时,什么老男人啊。
长宁直直的看着画中之人。
一身乳白色衣衫,挂着一枚翠绿的玉佩。
整个人如松柏一般,傲立在视线郑
长宁又托人打听一番,这张公子无人不夸他,性善温润。
长宁不愿失去这样好的驸马,可父皇迟迟不曾下旨赐婚,所以今日才会出此下策。
皇上怎么能不知道他这好女儿要什么。
哼了一声,“无非就是你母妃的那些事罢了,朕再考虑考虑。”
长宁一听急了,“父皇还要考虑什么!母妃已经求了父皇好多日,为何不同意。”
皇上眉头微蹙,似乎对长宁的语气有些不满。
“张卿这个儿子,哪一方面都是优秀至极,若做了你的驸马,岂不是埋没人才?”
做了公主驸马,不可在朝为官,这是例来的规矩。
张竹筠如同他父亲一般,清风亮节,难得的人才,皇上自然不忍心。
长宁哪里想得到这些,“林侯爷不也在朝为官吗,怎么他就不校”
皇上看着面前撅着嘴的长宁,只觉得心头一堵。
“那是先帝钦赐官职,自然不同,况且他也并无要职在身,不过是个闲散官职。”皇上虽是心堵但还是耐心解释。
长宁想法简单,“那也给他一个闲散官职好了。”
皇上紧闭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火。
申宏义看着脸色不好的皇上,连忙站出来,“长宁公主,皇上今日下了朝就没闲着,要不您先回去?”
申宏义心里默默捏了一把汗。
长宁见自己父皇脸色不好,也只好作罢,但临走时还是请求了一番。
皇上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个女儿怎么就是笨!
这么多就是听不懂,还有张贵妃也是的,怎么就还是执着于此。
皇上是有意将张竹筠培养成为下一个张惟,自是不想让他做了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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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韵这几日在建章宫待得甚是无聊,但她也不会自己回去的。
周时潇一日不来接她,她就一日不回去。
周时潇最近也忙的焦头烂额。
冬日里冷,城外那些难民冻死了好几个,他们那些人还不能进城讨要,可谓是民愤激昂。
周时潇最近一直在忙着此事,下了朝还要观照此事,实在无心顾及其他。
他本想着这几日就先让林湘韵住在宫中,等他一忙完就接她回来。
可奈何,临城那些难民听京城分发吃食,都一股脑的前来。
又不能将他们赶走,也不能将他们安顿在京城,只想着分发些吃食,再将他们都送回去。
这些人也是饿着肚子,光脚不怕穿鞋,给了吃的什么也不走。
官兵驱逐后,还是回来。
可又不能将他们都杀了,于是周时潇便自请将他们送回临城,在临城分发吃食和棉衣。
这才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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