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跑客户？”
江晨对潘雨的行为不能理解，以他的眼光来看，潘雨绝对是个工作认真有上进心的人，没道理反而带着他坐在这奶茶店里老神在在地喝奶茶才对。
对于江晨的白痴疑惑，潘雨忍不住朝他翻了翻白眼：“跑客户？跑什么客户？”
“川华集团的业务啊！”
江晨理所当然地笑了：“我看他们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似乎要大干一场啊，你可别被拔了头筹了。”
潘雨撇了撇嘴：“我倒是也想跑客户啊，关键是川华集团的业务哪有那么好做，平台上挂出来的单子，哪个市值会低于一个亿，这种级别的成交额，潜在客户在整个山城都没有多少个。”
“僧多粥少，你不是更应该抢先一步吗？”
“可拉倒吧！”
潘雨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先不能不能成交吧，这种级别的客户，像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你就是想见上一面，也是难如登呐！”
“退一步讲，就算是真见着了，能不能达成生意都是另了，何况，他们自己就能轻易联系上川华的高层，完全没必要通过我们这样的中介，平白让我们吃几个点手续费。”
“我们这一行，白了，赚的只是信息差罢了！”
潘雨虽然入行不久，但显然对自己的行业深研过，一针见血的见解道出了其中猫腻。
“信息差！”
江晨垂目沉吟，脑海中念头快速翻涌，他虽然对做生意并不精通，但多少混迹过多年的上流社会，耳濡目染下，多少懂些门道。
“那如果是那些并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这些信息的富商呢？”
江晨抬眼，看向潘雨。
“你是，第二梯队的富商？”
潘雨摇了摇头，排除了这个想法：“他们身家过亿的倒是大把，不过大都得算上硬资产了，现金流恐怕一半的一半都够呛。”
“按照川华集团的要求，首推手上有大量现金流的客户，其次是以资产作抵押去贷款，拿到银行放款的客户，如果他们去做贷款的话，恐怕也很难进入川华的目标客户，就算后面一套流程走下来，资金够了，时间也拖的不知道多长了，那时候恐怕汤水都喝不上了。”
显然，第二梯队的富商，潘雨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闻言，江晨摸了摸下巴，颇显得莫测高深：“一个富商不行的话，那如果是两个，三个，四个，甚至是五个呢？”
“嗯？”潘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哈哈，江晨这杯奶茶我没白请你！”
思路打开，潘雨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又充满了干劲，拉起江晨就往外跑。
“止步！”
潘雨只觉一股大力拉扯住自己，回头却见江晨挣脱了自己的手，显然这自己几岁的男孩，根本不习惯被女生拉手。
“看不出来，你还挺腼腆。江晨，你该不会没谈过女朋友吧？”
对于潘雨的调侃，江晨也不做解释，他哪里是不习惯接触女生，他是根本不喜欢接触人，毕竟作为杀手，接触，就意味着危险。
“难道我们就这样跑着去吗？”
“当然不可能是十一路公交车啦！”
潘雨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在江晨眼前晃了晃：“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我的法拉利开过来。”
五分钟后。
“所以，这就是你的法拉利？”
江晨望着眼前戴着头盔，扶着电驴的潘雨，就是再古井无波的心态，也大了个无语。
“怎么，还嫌弃上我的二轮法拉利了？”
对于江晨的质问，潘雨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显然是个合格的销售，脸皮极厚。
“行了，废话少，上车！”
潘雨拍了拍后座，爽快道。
坐在后座，江晨还挺新奇，这世界上，他汽车坐过，飞机坐过，就连坦克他都坐过，但是这电驴，他还真没坐过。
“我们去哪？”
“先去矿业协会！”
潘雨对山城还是很熟悉的，这边的矿产公司大大数十家，但是基本都是矿业协会名下的会员单位，与其挨个去跑，不如直接去矿业协会，那边大的企业基本都有人驻点办公。
似乎在后视镜中看出了江晨的疑惑，潘雨一边骑车一边耐心道：“这一次川华挂了很多的资产出来，不过最多的还是房地产项目，虽然房地产项目成交起来手续费提成很高，不过基本上这么大的，很多都不会通过我们中介，就算是我们前期牵线搭桥，最后也难免会被跳单的。”
“而且那么多项目，虽然不乏一些香饽饽，不过都不是川华最值钱的那几个地段。”
“这里面，恐怕被人盯得最死的，应该就是利村矿场和德威化工了！”
潘雨语气颇惊，显然也是被川华集团的出手给震惊了：“这两个项目，可是川华的王牌级别的，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怎么一下子要收拢变现这么多资金！”
江晨挑眉：“所以，你是盯上利村矿场了？”
“那是自然！就算是这两块大肥肉，盯着的人也老多呢，轮不轮的上我们都是另外！”
“我有个堂叔，跟人合伙开了个厂，就是专门处理一些型尾矿库的。”
潘雨挑中利村矿场，也不全是一头猛扎进去，而是考虑了自身能利用的优势的。
“一会，我们联系一下他，他认识不少山城的矿场老板，到时候帮我们引荐引荐，我想，肯定有不少老板，会对利村矿场感兴趣的！”
听了潘雨的分析解释，江晨也总算是了解了一些端倪和其中的套套，不禁问道：“这些老板，最后会不会也绕开我们啊？”
面对江晨的担忧，潘雨却是显得胸有成竹，显然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放心吧，山城的矿场行业，能单独吃下利村矿场的还没有一家，我们的竞争对手，只会是些单纯眼红的门外汉老板，这一点，矿业协会那些人可专业多了。”
“矿业协会那些人想吃下整个利村矿场，头部的几家单位必须得联合起来，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我堂叔，相信我堂叔肯定能从中斡旋得利的。”
“至于绕不绕开我们嘛，实话，肯定会绕开的，我们压根就不是专业的，从中起到的作用可以是微乎其微。”
潘雨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那我们这是？”
这下子，江晨更加疑惑了，既然是无用功，这潘雨怎么一下子打了鸡血一样，兴冲冲得往矿业协会去。
“嘿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果后面真的促成了，我非得找我堂叔要个大红包才行，到时候分你一半。”
显然，潘雨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堂叔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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