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你怎么……”
龙老看着情绪激动的张凡，满脸狐疑地开口道，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收了回去。
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张凡的脸上，似乎想要透过他那有些激动的表情，窥视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然而，就在这时，龙老的目光突然被张凡的眼睛所吸引。
他惊讶地发现，张凡的眼眶之中竟然含着泪水！
这可是龙老第一次看到张凡流泪，这让他不禁心头一紧，意识到事情可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不同意这么做。”
张凡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的语气比之前更加严厉，甚至带着一丝决绝。
张道陵听到张凡的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他并没有再开口多些什么。
显然，他对张凡的决定感到有些失望，但同时也似乎是理解张凡此时的心情。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一旁的张子灵突然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张凡，语重心长地劝道：
“凡子啊，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这个办法，确实已经没有其他的应对之策了啊。”
“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这个办法我接受不了。若是……”
张凡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的哽咽，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他的喉咙里，让他难以继续下去。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地眨着眼睛，想要把泪水忍回去，但最终还是有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然后继续道：
“若是你们真的将一身修为传给我……那你们……那你们就会变成普通人，师父可能就会……”
到这里，张凡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口。
其实在场的所有师道众人都知道张凡没有完的话是什么，他们此时也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神情之中充满了忧伤和无奈。
他们都明白，如果真的按照这个方法去做，那么张道陵和他们所有人都将会失去他们辛苦修炼得来的修为，从此变成一个普通的凡人。
而对于张道陵来，这不仅意味着他可能再也无法继续担任师道的掌教，甚至可能会因为失去修为而面临生命的危险。
龙老听闻此言，心中也是猛地一震，他突然意识到了这个方法背后所隐藏的巨大代价。
“张师……”
他转过头，看向张道陵，嘴唇动了动，想要些什么，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张道陵缓缓抬起手，仿佛有千钧之重，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似乎在阻止着什么。
龙老的话语被他这一抬手硬生生地打断，就像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一般。
张道陵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
“没错，若是将我这一身修为散尽，我也就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了。我们修道之人，体内的道力就如同生命之火，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以我现在这个年纪，若是没有道力在体内运转，恐怕早已到了归之年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龙老的心上。
龙老终于明白，张凡为何会如此抗拒这件事了。
龙老深知，对于修道者来，修为的散尽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失去了力量，更是失去了与地相通的契机，失去了继续修炼的可能。
张凡的其他师兄们，一旦将体内的修为完全散尽，想要重修回来几乎是比登还难。
岁月如刀，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身体会逐渐衰老，道力也会随之枯竭。
到那时，他们所幻想的修仙一途将彻底成为泡影，再也无法实现。
龙老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他却无法再开口劝张道陵。
他不能为了龙国的利益，就要求张道陵主动赴死。
他所能做的，只有让张凡自己去做出选择，无论这个选择有多么艰难。
无论最终是否能够成功跨越眼前的艰难险阻，一切都取决于龙国的气运如何……
张道陵在详细地解释完之后，将目光缓缓转向了张凡。
起初，他的眼神充满了温和与慈爱，但转瞬之间，那一抹柔和便如同被狂风骤雨吹散的云彩一般，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严厉之色。
“跪下！”
张道陵突然间怒喝一声，这声音犹如惊雷炸响，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间都在这一瞬间被震撼得微微颤抖。
这声厉喝中气十足，不仅让屋内的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更使得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齐刷刷地集中到了张凡的身上。
然而，面对张道陵如此严厉的呵斥，张凡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或者迟疑。
他甚至连一句询问的话语都没有，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对着张道陵直直地跪了下去。
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张凡的双膝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仿佛他的身体与地面之间没有丝毫的缓冲。
龙老见状，心中猛地一惊，他急忙起身，想要伸手将张凡搀扶起来。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张凡的一刹那，他突然意识到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于是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龙老的目光随即又落在了张道陵的身上，但此时的张道陵却宛如一座雕塑一般，双眼紧盯着张凡，竟然连看都没有看龙老一眼。
龙老心中愈发焦急，可他也明白，毕竟张凡是张道陵的徒弟，师父让徒弟下跪，自己又怎么能去干涉呢？
思来想去，龙老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按捺住自己的情绪，静观其变，看看张道陵接下来究竟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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