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忙碌中，秋收时间来临。东帮朱爷爷干起了农活，收获了玉米大豆和高梁，自然还有山脚开荒种的红薯没各种豆绿豆杂粮。
这忙起来，大半个月很快过去了。
这，朱爷爷煮了一锅绿豆粥，还放了红糖在碗里，等放凉了，东端起一碗一口气喝了半碗绿豆汤，甜甜沙沙的，还有股绿豆特有的糯香味儿，简直美呆了。
“朱爷爷，这绿豆汤太好喝了，喝了舒服。”
朱爷爷笑笑，伸手抽出一双筷子递给东。
“东，你再尝尝剩下的绿豆沙，就知道啥是美味啦。”
扒拉一大口碗底的绿豆沙，东被着软糯的香味儿给迷住了，刚入口就忍不住滑向喉咙深处。
东来不及回味，就又扒一口。
“还真太好吃了，甜甜糯糯又沙沙的爽口极了，还有绿豆特有的香味。这又有谁能抵当的美味呀！”
完东沉思片刻，问道：“朱爷爷，这绿豆沙要是混到饼干里面，饼干的酥脆香甜，配合绿豆糕的软糯美味，其不是无人能及。哪会有人不爱吃呢！”
“这点子好，东，你可以试试。”
东把锅里剩下的绿豆沙捞出，放案板上挤压了水份，准备试试夹到饼干中间。
正做这事，就听院门被人拍响了，朱爷爷站起身去开门。
“来啦来啦，谁呀？”
“我，送信儿的。”
吱呀，一声。朱爷爷打开竹架大门，看来一个骑自行车的像是邮递员。
邮递员并未给纸信，只工厂有人捎口信儿让刘山东今上午，早点赶去，有急事。
邮递员正好他送完了村大队的信件，要回城，东若会骑车，他们可以互相载一段回城。
东自然会骑，没回村锻炼前就会，回村之后，村里伙子们会趁月色明亮时，偷骑大队部的自行车。
刚开始知道东会骑，伙伴就拉东去骑车，然后再教他们骑车。伙子们真皮实，是真不怕摔，上去就骑，骑不走摔得膝盖流血，根本不在乎，爬起来，抓点细土沫盖上伤口，就接着抢着练习。
两人骑车二十多分钟就赶到工厂大门口，东谢过邮递员就跑进去了。
“东，你可来了，听王师傅你会开三轮车？”领导一见面就拉住东焦急询问。
“啊？！我是做王师傅的拉炉灰车，认真看了，也学了。怎么啦？有啥问题吗？”东试着问询领导。
“那就好，今你帮着先送一车货到杨集去，急缺货，送货的老师傅又病了。请你先帮忙应个急，回头找到开车送货人再。”
“那，那我开的不熟，又不知道送哪儿能行吗？”
“王师傅都了你行，你肯定就校你都要成为大学生的聪明人，干活又踏实认真有头脑，咋会不行！好了，给你路线位置图和价钱表，以及老板姓名，你拿上看看，再开车去吧。”
临出发时，领导又着重交待，那个宋老板太抠，看能不能把之前他欠的货款先结了，哪怕结一部分也校又把欠款条拿给东，叮嘱东放好，千万别弄丢了。这可是2厂工人这两月的工资。要不回来，怕是工资都不好发了。
东又找王师傅了解了些情况，才开车忐忑的出发了。
路是土路，有大坑坑无数，还有大河湾，漫水桥，东开的心惊胆颤，还好能过车的分岔路不多，东一路走一路打听，终是在中午赶到了杨集镇。
杨集镇不大，只存一条主街还算热闹，有几家商店，和一排供销社。
供销社走正规流程接货付上次货款，还不能售卖的货品会退回一部分回厂重做。而商店是个人在经营，尽可能全乎卖各种日用品杂物。
这些老板也是行行色色各不相同，共同点就是压价再压价，想自己尽可能多赚些钱，还有就是多上货上全，却又不想出本钱，等卖了赚到钱再给，反正卖不出去会退回工厂，他们不扎本钱，也不会有损失。
东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就客客气气的拿出各种新货样品让老板们看，想订哪种货就把之前销售出去的那些货物欠账给结了，卖出得多，可拿货才多，卖得少拿得少，卖不出去的货就不用再拿新货。
老板们虽有怨完，却也无话可，在事实证据面前，只好乖乖结了之前部分榨。
还得是宋老板，那抠门气的手段太多，甚至都故意损害现存货品，是本来就破损没发现的，最后抵赖不了，又是老鼠咬的，少给或不给结账，最搅和半只结了不足十分之一的所欠货款，也只是为了拿点新货才结账。
临走时，还让东转述领导，下次不把货给他上足，他就不要工厂的货了。
真是无赖难处啊！东觉得干苦力活已经不辛苦了，辛苦的是与人打交道，是要把钱挣到手里。
辛辛苦苦跑一拉一车新货送出去，又拉半车过期货回来，也没要回几个钱来。
东才发现，做生意可不只是算账，算成本算利润，中间还有很多更重要的环节，比如销售、人工费、车损费、油钱等等。
尤其是销售，咋那么难呢！
第一次，东没有感受到那几倍利润的魅力，陷入自我怀疑和否定。这生意能行不？能做好不？
回来趁交完账休息时，东与王师傅聊起了送货收账经历。王师傅：“你这已经干得很好了，厂里已经半年多入不敷出了，工资都靠以前老底发，再不想法子都开不了门了。原料也进不来，工资发不下来，还咋干呀！？
“真的？这食品厂原来利润高，多红火呀！咋会干不下去呢？！”
“还不是都给公家干活，不是自家的东西都不咋操心，只徒到点领工资吧。就那几样老产品，能吃能买得起的，大家都吃过了，没啥吸引力。又没人管生产开发，谁费心管那事，出力不一定讨好，干成干不成也不多发一分钱。
你干包装车间多积极，都是多劳多得，抢着多干。那才是干工作挣钱该有的样子。”
东陷入深深的沉思与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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