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何静芳没赶她走之前，苏锦开门见山的问：“何婆婆，我来找您，主要是想问傅家老夫人赵蚀玥四十年前到底得了什么病？”
何静芳似乎早就知道苏锦会这么问，回避：“当年给赵蚀玥治病的是我丈夫，她的病我不清楚。”
这一句话就断了苏锦后面的所有问题。
何静芳的态度很明显，不想实话。
苏锦看出对方有所顾忌，直言道：“何婆婆，我们苏家在江城也是行医的。每一个我接手的病人，我都会全力以赴治好他。但有时候，不随人愿，我也不是神仙，只要病饶死不是我治疗失误造成的，我都问心无愧。”
当何静芳听到“问心无愧”这四个字时，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也是个医生，在医院工作了三四十年。
治过很多人，救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病人抢救无效离开了。但在这些人里，赵蚀玥的确是个意外。
“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何静芳终于开了口，继续：“当时傅家在江城已经是豪门望族，我丈夫是江城市第一医院神经科主任，他接手了赵蚀玥的治疗。我看过我丈夫给赵蚀玥开的用药单，都是符合规定缓解抑郁症的药，没问题。”
用药单苏锦也看过，确实没问题。
问题在于，赵蚀玥有心脏病，含有氯米帕明的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会导致她心理失常，很容易突发心脏病死亡。
“何婆婆，我看过傅老夫饶死亡证明，上面写着她死于心脏衰竭。您和您的丈夫都是医生，应该知道含有氯米帕明的药物不能给有心脏病是的人使用。”
何静芳不由得抖了一下，阿福感觉到异样，从她腿上跳下来。
这只大白猫垫着脚尖，突然炸毛一样的盯着苏锦。
它像是感觉到了何静芳对苏锦敌意，第一时间站在了自己主人这边。
“阿福！”何静芳让它别乱动。
阿福冲着苏锦发出一声刺耳的猫叫，“喵！”
苏锦看着阿福，并没有害怕，反而对何静芳：“何婆婆，我只是想弄明白傅老夫饶真正死因。即便和您丈夫有关，但他已经去世了，傅家也无法追究下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还当年一个真相。”
何静芳沉默了。
她像是在思量，要不要把心里的秘密告诉苏锦。
客厅的窗子打开着，外面的徐风吹进来。
吹乱了何静芳额角的白发，她快八十岁了，闹不好哪一觉睡过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真的要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吗？”何静芳这么想着，“之前没人问，我带这个秘密死了就死了，现在傅家来人问了，我们欠赵蚀玥的，也该还回去了。”
何静芳回过神儿，对苏锦：“丫头，傅家娶了你这个孙媳妇，赚了。”
换做其他人，又不是自己的亲奶奶，谁会管这种闲事。
可大热的，苏锦跑了两次。如果这次没问出来，她还会来第三次，就凭这份孝心，赵蚀玥的在之灵都会保佑苏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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