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筠生颇为低落。
云乔跟他不算熟，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下无不散之筵席。”
罗筠生勉强笑了笑：“大姐得对。”
他了几句话，给云乔和席兰廷添了一壶茶，就出去了。
“罗老板要走了。”云乔感叹。
席兰廷：“你才了下无不散之筵席。”
云乔笑了笑。
他们俩坐了片刻，云乔吃了不少的点心，又听了两折戏，时间到了晚上九点，云乔有点困意上涌，想要回家了。
不成想，才走出了雅间，就遇到第一官的客人进门，迎面碰到了。
“钱叔？”云乔喊了声。
钱昌平抬头看过来，露出慈祥微笑：“云乔，你和七爷来听戏？”
“是啊。”云乔道，“您这是应酬，还是带家里人玩？”
“应酬。”钱昌平道。
他待要什么，又有人上楼，径直走到了这边。
女郎穿着银白色素面旗袍，黑发披肩，妆容素净，既美丽又清纯。
居然是应雪。
“七爷、七夫人。”她含笑，先问候了云乔两口子，又看向了钱昌平，“钱副龙头，您是山本少佐的客人吧？”
钱昌平笑容不减：“对。”
“我是特意过来作陪的，希望您不要介意。山本少佐有点事，马上就到了，您先里面请。”应雪道。
钱昌平露出了一点惊讶。
他这边是跟日本驻华代办有应酬，云乔和席兰廷不好在场。
云乔便道：“钱叔，我先回去了。”
钱昌平颔首。
走到了楼梯拐弯处，云乔特意回头瞧了眼，看到钱昌平和应雪进了包厢。
席兰廷牵了她的手：“担心？”
“不会，钱叔能搞定。”云乔道，“就是觉得应雪有点讨厌。”
云乔觉得，应雪的讨厌，快要赶上林榭了，比盛昭还烦人。
第一官的雅座很讲究，钱昌平选了次位坐下，应雪便坐到邻三位，几乎是挨着钱昌平的。
“您好，我叫应雪，我父亲是福成医院的院长，您可能没听过我。”应雪笑盈盈，眸光清澈澄澈。
她今日从穿戴到妆容，无不精致、清爽，似一朵亭亭玉立的荷，清雅高洁。
“应姐。”钱昌平笑了笑，“听过的，应姐是红人。”
“上次在陈堂主家的宴席上，我其实见过您的，还跟您打了招呼。只不过当时人很多，您可能没印象。”应雪又笑道。
钱昌平：“我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应姐莫要见怪。”
“您瞧着不过四十出头，男人正当年，怎么会年纪大？”应雪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他。
钱昌平：“我女儿都像应姐这么大了。”
“您女儿有您这样的父亲，真是幸福。我若是有机会，真想认您做干爹。”应雪道。
钱昌平：“应姐客气了，这可当不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了半晌，也不见山本少佐来。
钱昌平看了两次手表。
第一次是半个时、第二次是一个时。
应雪似乎很吃惊，也看了看自己腕表：“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去楼下打个电话。”
她站起身，却又莫名身子发软，倒向了钱昌平。
“……怎么了应姐？”钱昌平扶住了她手臂，让她坐下依靠着椅背，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
应雪一脸歉意：“我一饿就犯头晕。都这个点了，我一点东西也没吃。”
钱昌平：“那就先吃点东西。”
应雪十分过意不去：“钱副龙头，咱们就先点些吃的，慢慢等山本少佐，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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