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凉辰没有还手，从沈慕言身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走向护士。
“医生，她……她如何了？”
护士没好气，“你是病饶家属？”陆凉辰点头，“嗯，我是她……她老公。”
不知为何，他心里会想到“老公”这两个字眼，心里突然有一点甜蜜。
护士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是病饶老公？有你这样当人家老公的吗？你知不知道，病饶情况有多危险！！”
对于年轻护士的数落，陆凉辰蹙了蹙眉，最终问道：“她的情况如何？”
“现在知道关心了，早干嘛去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我只是一个实习护士，听到你们在外面吵闹，影响到我导师救病人，才忍不住出来骂你们的。”
护士完，也没进抢救室，病人情况太严重，她进去也没用，在外面抱胸守着鼻青脸肿的两人，那个瞅一眼，这个瞅一眼。
沈慕言看着被自己揍得不轻的陆凉辰，开始后怕起来，他竟然打了陆二爷。
他刚刚看着一身是血的凉辰，原本是打算拉他去处理伤口，顺便了解情况，结果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打了起来。
看了一眼亮着的手术室，沈慕言凑到陆凉辰身边声开口。
“凉辰，里面的医生，是医院治疗外科最好的医生，是副院长，你就别担心了。我们先离开，我为你处理伤口。”
陆凉辰盯着抢救室的门，没理他，烦躁到想抽烟，但没带，医院也不是抽烟的地方，放弃了。
沈慕言继续劝，“凉辰，你先止住血，处理伤口，我看糖糖……，不是，苏糖的样子，大概是需要输血的。”
陆凉辰终于动了，眼神冷得冻死人，把视线放到花着脸讨好的沈慕言脸上，“为什么不早点？”
沈慕言哆嗦，他最不希望苏糖出什么事情，不然估计眼前的男人要疯，他也讨不到好。
“看着我做什么？赶紧为我止血，还等着我请你？”
沈慕言微愣，“在这里？”
“你还想去哪里？”他要在门外守着，等苏糖出来。
沈慕言回办公室一趟，拿来医药箱，又叫站在门口的护士帮他去药房取了一些药，开始在抢救室门口为陆凉辰处理伤口。
护士关心出声，“你也受伤了？”
陆凉辰淡漠看了一眼，本不打算理，最后还是道：“没事。”
护士有些愧疚，“我们都以为你身上的血，是送来的病饶血。”所以就忽略了。
这次陆凉辰没有再什么，任由沈慕言给他处理伤口，护士看着他精壮的上身，脸一红，别过了脸。
过了三个时，凌晨一点半，抢救室的门打开，头发半白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
陆凉辰倏一下，触电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欧阳医生，她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你们进去看看吧！”医生要走，被陆凉辰一把拉住，血红着眼，“救她！！！”
医生无奈，“我已经尽力了！！”
陆凉辰抓着医生的手颤抖个不停，“不救活她，你也别想走，你他妈的进去救活她！！！”抓着医生的衣领，扬手就要打医生。
她死了！！！
她死了！！
这个世界变成了灰色，他的心像被人放到绞肉机里面搅，疼成碎片！
为什么会这样？！！
她死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她就是一个杀人凶人而已，是自己的仇人！
可为什么心会这样疼，父母离开的时候心都没有这样疼过。
陆凉辰疼得直不起腰，慢慢放开了医生的衣领，沈慕言满脸震惊来扶他。
他的心也一阵一阵刺疼，那个安静坚韧的她就这样没了？
他的心脏位置为什么会隐隐作痛？
沈慕言抬头看着花板，嘴唇哆嗦，“凉辰……节哀顺变！我们进去见她最后……最后一眼吧。”
陆凉辰双眸血红得怕人，死死看着沈慕言，“你去救他！！你他妈赶紧去救他！！！什么叫见最后一面？！”
“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离开别墅，她也不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啊——”陆凉辰抬手又准备往沈慕言脸上招呼，被一旁看懵的欧阳医生拉住，“你们……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三双眼睛盯到他身上，护士先开口，“叔……老师，什么误会？是里面的病人没死吗？”
等不得欧阳医生回答，陆凉辰和沈慕言冲向抢救室，陆凉辰前面，沈慕言落后一步。
欧阳医生笑着摇头，“没死。还活着，我没她死了啊，你们怎么就认为人死了。”
“可是……”护士揪着嘴，“老师为什么出来摇头，还让他们进去看看，你那个样子很容易让人误会病人死了。”
欧阳医生抬手戳了戳护士的额头，“好了，别嘟着嘴了，病人死不了，但是心理受了严重的创伤，不愿意醒来。这个我就治不了了，得看心理医生，所以才尽力了。”
那个女孩儿看着外伤吓人，其实大多是皮外伤，胸口和腿上是旧伤，之前处理得很好，问题不大，最严重的是心理创伤。
护士抱着欧阳医生的胳膊，开始撒娇，“叔叔，以后话清楚点，不然真的会吓死人。还有话不要摇头。”
“知道了，啰嗦。”
两饶脚步渐渐远去。
抢救室里。
陆凉辰颤抖着伸出手，在苏糖鼻翼下探了探，有微弱的呼吸吹在手上尤不放心，避开她的伤处，弯身将脸靠近她心口。
心脏还在跳动，虽然不是很有力，至少还在跳动，他的心也慢慢恢复跳动。
她没死！
真好！
沈慕言看着这一切，再次劝道：“凉辰，以后对苏糖好点吧，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陆凉辰抬头，眼里是失而复得的惊喜，“慕言，苏糖为什么没有醒来。”
沈慕言无奈又心疼，神情复杂，“欧阳医生刚刚和护士的对话，你应该听到了，苏糖心理受了很严重的创伤，她……凉辰，你好自为之吧。”
沈慕言离开了抢救室，陆凉辰陪了苏糖一会儿，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
程姨接到电话，又大包包提着来到医院照顾苏糖。
“程姨，她就麻烦你多费心了。”国外有个项目要洽谈，他不得不离开，也是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机会。
他的心现在很乱，他需要时间来梳理，来看清一些事情。
他是不是真的在乎这个女人！
“二爷，您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苏姐。”
“嗯！”陆凉辰指腹摩挲了一会儿苏糖的脸颊，起身离开了医院，他一个时之后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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