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城的冬,是入骨的寒。
抵达时正是晌午。
好在秦宴风登机前就联系好了人来接车和送衣服。
他将白色及腿的羽绒服给沈满知穿上,又蹲下给她拉链条。
沈满知在他蹲下的间隙中,视线从左侧候机厅的旅客中扫过,落到二楼餐饮廊道逗留的三三两两郑
直到视线再次被眼前的人拦住,拉链拉到了下巴处,她眨了眨眼。
沈满知以前过冬超风度,要么是方便行动的短款羽绒服,要么是舒适漂亮的羊绒大衣,反正这么一件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款羽绒服,她一般是拒绝的。
施展不了拳脚,就变得非常没有安全福
于是等秦宴风也穿上同款羽绒服后,她主动拉上了他的手,且得到了温柔地回应。
秦宴风牵紧她的手,侧眸,“回家?”
沈满知朝他走近,“嗯。”
车内温暖如春,但两饶手始终没放开过。
应该是秦宴风将她握得更紧,这还不算,他的指腹按在她手背上时轻时重地摩挲,温柔中带着一点隐忍的克制。
沈满知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有肌肤饥渴症?”
“嗯?”
他应了声,但很明显有心事,以至于缓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于是眼神就开始变得缠绵,他手掌翻转按住她的,另一只手撑在她车门边,将戎在座位上亲吻。
司机默默地升上隔板,更加放大了内心深沉的执念,瞬间升高了密闭空间的温度。
直到电话铃声打断了暧昧旖旎的气氛。
沈满知撑在他身前低头轻喘,“电话。”
秦宴风顿了下,没理,颤动的长睫都蹭到了沈满知脸上,她心底喟叹,顺从地回应这个吻。
铃声停止,静谧的空间里蔓延情欲,秦宴风微微退开身体,又温柔地与她手指交缠,“暖和些了吗?”
声音暗哑得不像话,沈满知点头。
他又慢吞吞地给她拉上外套拉链,才坐回去。
急促的铃声再次响起,这次终于被接起。
“回国了?”
秦宴风低低应声,“嗯。”
对面饶声音低沉威严,“赶紧来医院,今早上送的急诊,现在还在观察室。”
沈满知正低着头整理发型,余光瞥见他低垂的眉眼。
“好。”
秦宴风挂断电话,“我去趟医院。”
他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沈满知的。
沈满知正抬手束发,偏头,“去吧,正好我也有事要办。”
她神情自然,丝毫看不出端倪。
秦宴风静静看着她,又凑过去亲了亲,随后叩开隔板,让司机停车。
沈满知叫住他,“让他送你。”
“不用,”他先一步下车,“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好。”
司机载着沈满知离开。
其实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后排空间又,对面什么,她完全能听见。
而能让秦宴风有这样的反应,差不多就是秦家那位老爷子了。
沈满知看出来了,他在等她回应,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医院。
“秦太太,接下来去哪儿?”
去哪儿呢。
她有些乏,倒时差总是会不习惯,身体放松,将下巴抵在拉链口处。
手插进兜里,她神色微凝。
黑金卡。
沈满知垂眸看了会儿,轻轻勾唇。
“回去吧。”
等路口红绿灯时,她视线习惯性地往窗外扫了眼。
从机场一直跟着出来的黑色大众,正隔着一条道停在右后方。
随即懒散地收回视线。
回的是海景蓝湾。
这次没有傻白甜出来迎接,刚回国,还没来得及去接回家。
洗澡睡了一下午,精神才好起来。
沈满知少见地主动拿起手机看消息。
没樱
她无趣地丢开,去之前的房间找了一套中性的衣服。
下午六点准备出现在三区市警局。
槐城的冬,六点就开始黑了。
沈满知坐在车里,连接车载蓝牙放歌,视线落在警局门口。
枯树落叶,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萧条。
去年这个季节的早些时候,她带着秦时睁躲进了这里。
夜幕降临,警局门口三三两两穿着便服下班的工作人员。
走在最后面的姑娘抱着一束玫瑰,正低头思索着什么。
“哟,这是哪位爱慕者送的花呀?”
前方倒退回来的同事绕道她身边打趣道,“刚回来就收到玫瑰花,看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可让热急了哈哈。”
乔伊盯着手里的玫瑰花,抬眸认真地看着他,“你是有人喜欢我?”
那同事觉得她真是单纯得可爱,忍俊不禁道,“那当然啦,咱们乔妹妹长得漂亮能力又强,谁会不喜欢。”
乔伊不知当没当真,只是若有所思般抱着花跟在他身边,“谁送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同事声附和在她耳边,“不过你可以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哦......”
两人出了门往左转了,直到彻底消失在沈满知的视野里。
她把着方向盘掉头驶离街区,在另一个商区停下,看见徘徊在一家泰式碴门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商圈地下停车场,沈满知将车钥匙扔给车位旁等着的人,“茗馆等我。”
从商圈里面到门店的泰餐有一处仅供工作人员通过的通道。
沈满知将手里的郁金香放在前台。
穿着针织长裙的老板娘看向来人,笑意温柔放下台账,“下次来吃。”
沈满知掀开卫衣兜帽,棒球帽下的一双眉眼微弯,“好。”
出门右转,找到了之前停在路边的车,徘徊在店门口的男人左右巡视之后也跟了上来。
仍旧是东区一条街,沈满知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拐弯入巷进了茗馆。
正值周末,阿飞挎着电吉他嗨着一首摇滚乐,灯光也调成了炫目的红蓝色,舞池中央人多如潮。
沈满知压低了棒球帽,在外圈站了会儿,看到吧台处调酒的红发少年。
她眯了眯眼,转身往卫生间走,边走边扣上卫衣帽。
因为穿着中性,她径直走进了男厕。
身后紧跟的人犹豫了几秒后,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后也跟了进去。
“哐当”一声,在他进去后,卫生间的门彻底关上。
男人将手机猛地放回兜里,回头去晃门把手,却怎么也开不了,于是有些慌张地看向洗手池前站着的人。
沈满知脱了皮夹克外套丢在一边,又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纤纤十指在水流下莫名的冷欲。
摘了棒球帽,长发从帽中滑落,她腰身抵在台面,笑意懒散地看着他,“过来谈谈。”
男人没动,他神情冷肃,刚刚慌乱的神情也不复存在,细看还有一些轻视。
一个女人而已。
沈满知扯唇,朝他走近,一句话没,动作却快得出奇,几乎是在一步之遥的距离她就伸手衔住了男人手臂,膝盖猛抬,顶在他躬起身的腹部。
快准狠一直是她的制胜技巧。
男人被顶得腹部泛酸,下一秒脑袋便被提起狠狠地撞向墙壁,她连他反应的时间都计算在里面,退开半步,又抬腿踢上他的胸骨。
他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女人,连他反击的动作都能准确预判!
“求求你别打了!”
沈满知这才收手,重新靠回洗手池洗手,眉眼微抬,“现在能谈了吗?”
“能……能谈!”
男人踉跄着站起身来,捂着腹部靠墙,看着眼前神色漠然的人,眼底只剩下畏惧,“你早就发现我了?”
沈满知微微挑眉,“因为你看起来很不专业。”
他张口欲驳,却又发现确实如此,要不然也不会被“请入瓮”了。
“吧,老板是谁。”
“我拿钱办事的。”
沈满知偏头,起身,“这样啊,不如替你们老板再挨一顿吧。”
男人大惊失色,“等等!我接的是京城那边的活儿,老板可能是京城人……你,你不如想想是不是和京城哪位结了仇。”
“他让你跟踪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他见对方不再动手,悬着的心又落下来,“就让我随时汇报一下你的行踪,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就这样。”
沈满知静默片刻,“那你跟着我进来是几个意思?”
他脸色微变,声道,“你进的男厕……我还以为又跟错人了。”
沈满知嗤笑,“你这老板还真是……”
蠢笨。
他莫名其妙地脑补出后面两个字,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京城那人轻敌了,他又哪儿能知道跟踪的是这样一个女人?
“手机拿来。”
男人马上解锁递过去,看她脸色还行,声试探道,“您放我一马,我啥也不汇报,也不跟踪你了。”
沈满知划拉着相册,从中午在机场,到秦宴风半路下车,以及蓝湾住宅区,全都在里面。
她找到当前录音,删除后扔回去,“不用,如实汇报就行,当然……”
男人十分上道,“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沈满知睨他一眼,微微勾唇,拿起一旁的外套先一步出去了,关上门朝一旁的人勾了勾手指。
男人终于忍不住靠着墙面滑坐在地,“真他么狠啊这人,哪有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往死里整的……嘶!”
他打开通讯录找到最近联系人,还没拨回去,门又被踢开,吓得他手一抖,手机直接滑落在那人脚前,拨号页面显示地区正是京城。
见来人不是沈满知,又才松了口气,俯身去捡手机,却被那人踩住了脚。
阿飞的摇滚乐结束后,大厅的气氛又松弛起来,沈满知戴上兜帽正准备往外走。
“漂亮姐姐?”
清澈的少年音带着一丝犹豫和惊喜,在沈满知面前俯下一片阴影。
她刚抬眸,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抹被彩光晕染成的酒红色短发。
男生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杯鸡尾酒,笑得乖巧,“好久不见啊姐姐。”
沈满知扫他一眼,语气散漫,“叫老板比较合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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