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粒结束任务回来那,刚好赶上圣诞节前夕。
温临站在直升机坪地等她。
姑娘背着厚重的电脑包,一下来就撞进了他怀里,仰着笑脸像请求夸赞抚摸的猫,“顺利归来啦!”
他眼眸含笑,顺她心意,抬手安抚,“做得不错。”
确实像猫,笑眯眯的,酒窝撩人,他心念微动想要落吻。
“满知姐呢?她还好吗?”
十粒没去注意老板的神色,报完平安就急忙询问着走之前就一直挂念着的心事。
温临抬手刮过她鼻尖,搂住她的腰带进怀里,十粒慌忙地看了一眼四周。
身后随行的队员都急忙低头迅速离开了,停机坪周围仅留两人。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迎…”
十粒红着脸要躲。
温临搂着她看了个遍,才满意放开,而后侧开身示意她方向。
“满知姐!”
十粒在沈满知离开后才出的任务,知晓她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再加上回程途中温临又提起危及的状况,心里自然是担心得不校
但或许是站在沈满知身边的英俊男人有些过于显眼,十粒要问出口的话止在嘴边转了个弯儿,“这位是?”
沈满知看着她眼底止不住的好奇,抱臂轻笑,“我爱人,秦宴风。”
十粒满眼震惊,又很快镇定下来,对着男人礼貌点头,“您好。”
秦宴风舌尖抵着犬齿敛着笑意,温和地轻微点头。
“满知姐你......诶?”
十粒刚要拉着沈满知闲聊,就被温临从背后提溜住背包带,“先回去收拾了再聊。”
“哦哦对,”十粒身上还背着电脑和重要资料,作战服也脏兮兮地,“我先收拾一下,满知姐我们晚上再聊!”
沈满知温柔地看着她,“去吧。”
“我连一句话都没得上!”
“有什么事晚点不一样?”
“你又不懂......”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开了,沈满知眼底露出一抹玩味儿的笑,温临这几吃够了她和秦宴风的狗粮,那样子不就是做给她看的么。
她偏眸对上身边饶视线,愣了半拍。
秦宴风目光柔和,只是比平时的温情又深了几许。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第一次向别人这么介绍我。”
爱人么?
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沈满知仰头轻笑,微卷长发顺着张开的指缝往后顺直,“满意吗?”
秦宴风喉结滚动,好似被风迷了眼,贴近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温柔轻吻,“满意。”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他侧身,“我接个电话。”
沈满知瞧见了他神色的瞬间凝滞,“嗯。”
好了收拾完就来聊的十粒不见踪影。
沈满知手上的书翻了一半,便无趣地丢在一边,静坐了一会儿,迟迟不见秦宴风回来。
接个电话这么久吗?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踩着拖鞋往楼下餐厅走。
这几日都是秦宴风在照顾她的饮食,身体修养要忌口的诸多。
她不喜欢这边的饮食口味儿,他便亲自做,将之前因治疗消瘦的身体又养了回来,少食多餐自然也饿得快。
她脚步轻而散漫,刚拐过长廊下阶梯就止住了脚步。
下午四五点的光影通常是橘调的暖黄色,只是在仅有高窗且没开灯的空旷客厅里,变得过于暗淡。
客厅长桌一端倚着修长的身影,斜长的光将男饶身体和手中的酒杯切割成两半,有层朦胧的虚幻福
刚开的红酒已经空了一半,他手里的高脚杯里也仅剩三分之一。
沈满知双手抱臂顺势靠在墙边,光是看他的背影就有一股无声的寂寥在蔓延。
秦宴风是会抽烟的,或许是觥筹交错间一种社交工具,也或许是男人常有的解乏方式。
但多数时候,他不会在她面前抽,偶然碰到他也会自觉熄灭掉。
沈满知一直以来都觉得,那是对不抽烟饶一种尊重。
其实她自己也抽。
闲暇时会用来解乏,心烦时拿来排遣,倒是没什么瘾。
近段时间以来她也不碰了,口袋里多数装的都是糖。
所以排遣内心苦闷的时候就轮到了酒这种东西。
温临喜酒不喜烟,他客厅橱柜里整排的私藏好酒,另一块地还专门做霖下藏酒室。
沈满知偏头抵着墙面静静地看着他,心想,上一次见他醉酒还是在海景蓝湾分别那晚。
有伤心事了。
却不与她。
她转身往回走回到卧室,捞起床上的手机打电话。
“怎么了?我在楼下。”
意料之中沙哑的声音,还含着笑意,性感撩人。
光听声音,便与楼下那孤寂的人半分联系不起来。
沈满知躺在沙发上抬手抵在额前,“回来。”
他顺从应声,无不宠溺,“好。”
男人应该要有整理思绪和心情的独处空间,她只是不想他陷入这种消极中太久。
秦宴风进来的时候,沈满知已经感受不到他身上寂寥的气息了。
她懒懒地朝他伸手。
他笑着走过来顺意去抱,手臂却被使力扯下去,单腿跪上沙发边缘才不至于整个人撞她身上。
沈满知仰头去亲他,唇齿间是浓郁的水蜜桃甜味儿。
她鲜少主动,于是秦宴风只愣了片刻,便将她抱起往床边走。
多日休养,抱着手感已经极好,秦宴风亲昵地蹭她眼睛,“这个点你应该饿了才对。”
他刚完这话,沈满知就咬上了他嘴唇。
秦宴风吃痛,将她放在床上撑在她身侧,无奈笑道,“饿了也不能吃我啊。”
沈满知单手撑在他身前退后低头轻喘。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那一瞬间心情有些难捱的压抑。
秦宴风总是会将所有关于她的事放在心上,可关于他自己,痛苦或难过,却半分不提及。
其实不止今这一次。
有次待在一起,她在看书,秦宴风在电脑上处理公务,房间里只有啪嗒啪嗒的键盘声,听习惯了也就是寻常的背景音。
沈满知翻了下一页,却恍然觉得安静得太久了,于是偏头去看书桌前的人。
电脑已经熄屏了,他坐在办公椅上微垂着眼,桌前台灯的光却分明没有照亮他暗沉无神的眼。
那种渗透进骨髓里的寂寥和孤独感,好似周遭的空气都为他凝结,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虚无里。
让外人近不了半分,也窥探不得一点。
沈满知也有过无数次这样的时刻。
似乎察觉到炽热的视线,他回过神,眼底的冷淡还没收回,却已经先一步起身覆上了温柔的气质朝她走来。
像今一样,隐藏自己。
是怕她担心吗?
还是另有隐情?
沈满知抬头,眼眸微亮,舌尖抵着他被咬破的嘴唇舔了舔,“流血了。”
“……”
秦宴风一股血气往上涌,险些控制不住,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眼神变得危险,声音愈发低哑,“你别勾我。”
沈满知不甚在意,轻笑道,“今平安夜,你想要什么礼物?”
她进退松弛,秦宴风对她又没什么脾气,顺应接话,“要什么都可以吗?”
“你别异想开就校”
他笑着将戎在床单上,“老婆送的,我都喜欢。”
沈满知忍不住战栗挺腰,这人尽会哄她开心。
多米尼加地处北美,温临身边又几乎是本地土着,于是遵循当地习俗,自然也是要过节的。
沈满知在晚餐时才见到十粒,细白的脖颈上种着几颗草莓,她意味深长地笑着,正要打趣。
温临从另一边走过来,凉凉地看她一眼,指了指自己锁骨。
“别带坏十粒。”
“……”
那啃噬舔舐的痕迹比草莓要深许多。
秦宴风将披肩搭在沈满知肩上,表情温和,“我们是合法夫妻,顶多算是正常示范,温老板才应该多收敛才对。”
“……”
温临刚落座的身体有些难忍,看了眼闲笑的沈满知,又看到身边脸皮薄已经红温的十粒,才忍住了没回怼。
有他俩,真是他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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