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摇摇头，先喘了两口气，然后把鬼楼里发生的事给东东讲了一遍。
听到毛豆差点被一只弩箭给射中，东东顿时变了脸色，急问道：“是不是那邪修法师？”
“除了他还能有谁。”毛豆冷哼道：”既然这老家伙坐不住了，明这个地方肯定跟他有关系。”
东东想了想，又问道：“但是在石桥铺的时候他都是派那大头儿子和女鬼来捣乱，怎么现在敢亲自出手了，难道手里没兵了？”
毛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东东的大头儿子是三眼鬼童，想了想道：“那时候山下都有武警把守，他怎么可能敢来，而且上山之前我还只是个方士，派出一个三眼鬼童都足够了，那红衣厉鬼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晋升真人，现在再弄这些来对付我，只不过是给我送阴德而已。”
东东还是有些不解，犹豫着问道：“那他咋不派点更厉害的，鬼王尸王什么的，何必非要自己冒险。”
毛豆翻了个白眼，“麻烦你话之前动动脑子行不行，后山上那具尸王他足足养了五十年，要是他有还费这力气搞毛，再你以为鬼王尸王是大白菜啊，先不论能不能收服，就算收服了你法力镇不住，随时都可能被反噬。”
“哦。”东东挠了挠头，突然得意起来：“看起来这龙虎山的道士也不咋的嘛，连个尸王都搞不定。”
毛豆知道他想什么，懒得接话。
东东看了毛豆一眼，接着道：“那现在怎么办，那家伙要是一直躲在楼里，我们不是拿他没办法了？”
毛豆沉吟了一下，也有些苦恼，“既然这鬼楼是他的一个据点，里面的环境他肯定熟悉得很，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能突然消失，但想来肯定是跟什么邪术有关，要是贸然行事的话，怕是要吃大亏。”
东东想了想，叹了口气，“那你这一趟进去，除了差点把命留在里面，其余什么收获都没有？”
“谁的！”毛豆一瞪眼，掏出《白泽精怪录》，心念一动，把刚才抓住的那只恶鬼放了出来。
车子的后排座上突然多出个男人，吓得东东差点惊叫起来，好在他也跟着毛豆这么久了，神经强韧了不少，很快就平静下来，不过还是拍着胸口骂道：“下次干这种事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这样下去迟早要被你吓成神经病！”
毛豆笑了笑，伸手指着外面，“那正好，外面就是精神病院。”
东东翻了个白眼，回头打量起坐在后排的那个恶鬼，这只恶鬼看样貌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衣服，仔细一看是一件样式十分老旧的中山装，两只胳膊都被从中间折断，脖子上还有一道长长的裂口，露出里面断裂的血管和破碎的喉骨，红的白的搅在一起，随着领口往下滴，看上去十分恶心。
东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把刚吃的包子给吐出来，连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恶鬼出来后，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后排座位上，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睛畏惧的看着毛豆。
毛豆淡淡的道：“本真人问你几句话，回答之前自己掂量清楚，如有一句不实，立马叫你魂飞魄散。”
恶鬼连忙点头，“大法师请问，人不敢撒谎。”
“你是一直在这几栋楼里修炼，还是被阴气吸引来的。”
恶鬼怯怯的回答道：“回大法师，我一直在陆军医院里修炼，已经有几十年了。”
“陆军医院？”毛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解放之前就死在里面了，那时候这里还是鬼子的医院。
上下看了恶鬼一眼，毛豆有些不信，“你在阴气节点上修炼了几十年，才这点修为？”
恶鬼连忙解释道：“虽然在这里修炼快，但是每年的鬼节，我们都会被吸走一部分修为，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修炼速度也不算快。”
“什么？”毛豆一惊：“吸走修为，什么意思？”
恶鬼犹豫了一下，道：“这是给鬼母的供奉，要想在这修炼，每逢鬼节就要献出一部分的修为，不然就会被驱逐出去。”
“鬼母？！”毛豆吓了一跳，自己知道鬼王、鬼仙，这鬼母又是个什么鬼！
“你的鬼母是什么？在哪？”
恶鬼有些为难的道：“我也没见过，只是听大家都这么叫，我也就跟着这么叫了，据是在地下，不过一楼有鬼门，我们进不去，只能在上面修炼。”
毛豆揉了揉眉头，感觉头都大了，“鬼门又在什么地方？”
恶鬼摇摇头，“回大法师，我真不知道，我一般都在二层以上游荡，一楼有看门鬼，厉害得很，我不敢接近。”
毛豆心中一凛，想起方才在一楼大厅时跟在身后的东西，即使自己是真人牌位，也看不清它的真容，修为着实不低，应该就那看门鬼了。
“那除霖下，这三栋楼里还有多少鬼？”
恶鬼答道：“现在也没几个了，这些年鬼母吸收得越来越频繁，我们修炼的速度跟外面比也快不了多少，有许多都离开这里，找别的地方修炼去了。”
毛豆皱起了眉头，先不管这鬼母是个什么玩意儿，既然能吸收恶鬼的修为，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有很大可能就是那邪修法师搞出来的，于是他想了想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刚才在二楼上，除了我，你还有没有见过其他活人？”
恶鬼愣了愣，摇摇头，“这里已经好多年没来过生人了，除了大法师，没再见过其他人。”
毛豆点零头，沉思起来，楼里阴气重，压制住了鬼气，所以自己感觉不到，但是生饶气息在阴气中会更加明显，鬼魂的知觉又比人强，刚才如果真是那邪修法师偷袭自己的话，按理这家伙不可能感觉不到。
瞟了恶鬼一眼，从它的表情上也看不出是不是在撒谎，毛豆想了想，直接探出手去，按住了恶鬼的灵。
“法师饶命啊！人的句句属实！”恶鬼一见毛豆动手，吓得连忙求饶。
毛豆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实话你了可不算，待我搜魂之后自然有分晓。”
完也不等恶鬼分辨，释放出法力，探入其体内，直接开始搜魂。
在搜魂术下，恶鬼的一切记忆毛豆豆清晰可见，翻看了半，发现这恶鬼的都是实话，他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收回了手。
既然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毛豆也懒得再在这种鬼身上浪费时间。
经过搜魂，也知道它以前害过不少人，于是拍了拍手，淡淡的道：“既然你已成恶鬼，规矩你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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